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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呼唤的文章 / 呼唤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写给春天

文/段嘉婷

我期待着,期待着冬迈着蹒跚的步伐气喘吁吁地把希望的接力棒递给你;我期待着,期待着满目葱绿和那四月天里梁间燕子的呢喃。

当我踏上柔软的草地,看到那碎了一地的灰黄草柄在身后铺展开来,看到那老树枝头轻颤的几只枯蝶,我便知道,那是风在慢行,带着你到来的信息,呼唤着一片又一片翠绿,翻开泥土,跃上枝头,一点点蔓延,最终淹没这无边的萧瑟。

然后,在这日渐温暖起来的风中,你来了。穿着一袭浅黄的薄纱,坐在桃树上,光着脚丫,美的如梦如幻。我靠在树下,听你浅唱一曲“桃夭”,阳光下细碎的微尘编织出一对对透明的翅膀,领着一群淡粉色的精灵在你身边飞舞。你那清澈灵动的眸中映着湛蓝的天,洁白的云,眼波流转处,荡起层层涟漪,蝶儿在你指尖飞舞。看着你,我不禁有些呆了。

我开始四处追寻你的足迹。你飘荡在谢客池塘,江淹浦岸漫青沙;你伫立在长安的月下,梦里花落知多少;你钻进了易安的窗棂,多情的臂膀挽住了绿肥红瘦。你走进了每一个人的梦里,替他们抚平了紧蹙的眉,将美梦放在枕边,等待黎明的降临。春啊,我那苍白的笔触描绘不出你清丽秀雅的容颜,于是,画家来了,为你作一幅幅精美的画卷;音乐家来了,为你谱一曲蓝色多瑙河畔的狂想曲;戏曲家也来了,为你编排一部部千古名剧……

亲爱的春哪,你告诉我学会去总结过去的错误,你热切地一次又一次拥抱崭新的我,鼓舞着我迈开步伐迎向新的生活。你也依旧提醒我别忘记了繁华之下的那份纯真,世态炎凉别总那么善良,故事还长别过早失望。

“一年之计在于春”,我用自己的梦想拥抱你,用自己的未来呼唤你,春天啊,我最爱的春天,如果你倾听到我的呼唤,请一定记得在来年回寄给我第一朵枝头初绽的花。

喊魂

文/段邦琼

喊魂,在不少地方叫做招魂。据说人的生命是由躯体承载,灵魂主宰的,一旦灵魂离开了躯体,躯体马上就会感到不适。如果不能及时把灵魂找回来,无魂的躯体就成了行尸走肉,不久也将离开人世。自古以来尽管谁也没有真正见过灵魂,但似乎谁也不敢否认灵魂的存在。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对灵魂的记忆更多的源于身体不适时,母亲或者奶奶那一声声悠长、焦急、悲伤的喊魂。

上个世纪的农村,医疗水平极不发达,医疗设施也很有限,当然老百姓口袋里的票子更有限。大人们有个头疼脑热的,要么找来几条破棉被盖着,捂出一身汗来,要么用葱头、生姜、黄豆、陈皮、苏杆、柴胡熬几大碗发水,趁热猛灌一气,再不济,就让妇人在脖子上掐出一圈黑红的痧来。这样还不行的话,就得请术士起数,轮看时辰日子,看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再根据神仙的需要,烧衣下饭。最后依然好不了的,才会用竹靠椅抬着送往医院。这时病人早已病入膏肓了。小孩子病了,人们的做法就不一样了。他们认为小孩之所以生病,要么是因为前世父母作怪,有意在逗引他,要么就是受了惊吓,灵魂离开了躯体。如果是因为前世父母的关系,只要烧了衣纸下了饭,他们自然就会离开;如果是受了惊吓,则必须要给他把魂喊回来。

喊魂是有讲究的。首先是时间的讲究。一般是放在黎明和傍晚进行。据说黎明时,行人尚少,在外歇息的魂儿醒了,开始寻找自己的躯体,一旦听见亲人的呼唤,便会马上循声而归;傍晚时,倦鸟归巢,漂泊的魂儿自然也到处游荡,希望找到来时的路,亲人的呼唤也就容易让他知晓。其次形式上也很有讲究。喊魂时,孩子必须静卧在床,由妈妈或者奶奶站在门外去喊,喊的时候必须连带喊出孩子的名号,如:

“某某唉天光哒记得回来呷饭哦——”

“某某唉,墨黑哒晓得回来困觉哦——”

“某某唉,快回来哦——”

每喊一声,孩子自己或者坐在孩子身边的其他亲人必须及时应答一声“回来咯——”,喊魂者一连喊完七声后,必须小声地边喊边往屋里走,来到孩子的身边,并在他的额上扫一下,然后再出去继续喊。如此反复三次,才算完成一个喊魂过程。有的人在喊完最后一声后,还会顺手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当做孩子的魂儿,然后把它压在小孩的枕头底下。惊吓得不怎么厉害的小孩,经过一两次的喊魂,一般都会惊魂附体,恢复如初。也有顽劣不乖的,任亲人喊得心如刀绞,喉咙嘶哑,他就是不肯归来。亲人们在连喊了三五天也不见效的情况下,只好在屋檐下架着长梯,望着远方声泪俱下的呼唤。那一声声饱含亲情、担忧、焦虑、惶恐的呼喊,让黎明的薄雾为之散碎,让黄昏的归鸟翅膀低沉……有的孩子是在河边、塘边滑了脚、摔了跤,喊魂时则必须手持火把对着满满一缸水呼喊;如果是让动物猛兽吓了,就要让小孩边从潲盆提手下钻过边呼喊;如果是让鬼怪吓了,小孩还必须头戴着妈妈从身上脱下的短裤睡在床上,然后接受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说来也怪,多数孩子在被喊魂以后,都会在某一夜将要入睡的当口,突然在床上明显地感觉脚下一滑,人也跟着醒了。大人们说:魂儿回来了!第二天果然就活蹦乱跳了。

随着医疗水平的提高,人们的健康指数越来越高,医疗点也越来越多,喊魂渐渐淡出人们的生活。特别是年轻一代的妈妈们,对喊魂的事儿更是觉得滑稽可笑,只有少数老迈的奶奶,还会一边拍打着怀里的孙儿,一边轻轻的呼唤……这到底是一种乡愁的记忆,还是一种亲情的流露,很难说得清楚。

离开家乡几十年了,虽然我始终顽固地坚持用乡音交流,用以护住自己的根脉,但记忆深处的深情呼喊,却再也无缘闻听了。虽然那种呼唤给人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切和忧伤,却也不乏亲情的浸泡和母爱的温馨。妈妈说,我小时候经常闹病,但我从来没有吃过一颗药丸,是她一次次把我从迷途上给喊了回来。如今已经年近半百的我,间或也会感冒发烧,周身不爽。面对一瓶瓶悬挂的吊液,心里难免沮丧,特别是一连几天也不见好转时,脆弱甚至是颓废便涌上心头。此时,我是多么希望,白发苍苍的老母能够用苍老而又慈祥的声音在晨风中,在黄昏里为我呼唤……

医院手记

文/戴益民

(一)

妻胸闷昏厥入院,一周前复转省人医,术前检查血尿常规,冠脉CT,心脏彩超等,诊断结果:深度贫血,心律失常,子宫多发性肌瘤,腺肌症,内膜息肉。手术期初定六月三日,预计费用3—4万。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48岁的生日悄然而至。想想三天后她就要进入被麻醉的黑暗手术室中,生死未卜,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傍晚,去朋友处借被褥。清儿前来探视,与妻相谈甚悦,这对她克服手术恐惧帮助甚大。不及说声感谢,竟匆匆擦肩而过。

(二)

经过昨天的输血、灌肠和清洗,妻已12小时未能进食。早7:20,迅疾被陪护人员推出送到三楼。手术室内外,被隔绝成两个世界,一个光明清新,一个黑暗无边。

漫长而焦灼的等待,心被牵扯悬空,至11:30手术终于结束。妻躺在手术车上一动不动,那种虚弱和憔悴令人恻忍。浑身插满的管道和闪烁的心电显示仪令人窒息,只有氧气和吊瓶输送着生的希望。医嘱术后两小时不能睡眠,于是守护在床前,不停地声声呼唤,仿佛隔着万水千山,呼唤魂兮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终于渐渐清醒,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我这是在哪里?从鬼门关回来了吗?说罢,紧紧握住我的手,不再松开。

熬过漫长的夜晚,终于迎来黎明。早上,病人可以喝水喝稀饭米汤了。11点多,同事和好友一行数人过来探望。医院是亲情和友情的聚散地,一个电话,一声问候,一句祝福,令人倍感温暖。好友二月买来水果、牛奶,特别是亲手做的清炖财鱼,对于身体虚弱的术后病人很有补益,对伤口愈合也很有好处。妻喝两口财鱼汤,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我想,那里面是否有亲情的味道?

晚上,妻忽然呕吐,腹胀痛,且伴低烧,用毛巾温热擦拭之。

夜难寐,盼天明。

(三)

同房两病友康复出院,数日朝夕相处,亦是缘分。临别互留电话,他日或许能够相见?

朋友送来红枣黑豆莲子粥,炒菜,栀子花,还有一本小说。窗外风雨阵阵,室内笑语盈盈,若非真情,岂能前来?

晚上,病房息灯。借助护士站的灯光,安静地看完了这本小说。博尔赫斯说:“如果有天堂,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是的,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喧嚣和浮躁,书都是安慰我们心灵的良药。

写下说说:走过最孤寂无助的日子,总有云开日出时,有个声音在呼唤:回家吧,回家。

这些日子胡子疯长、面容枯瘦,偶尔咳嗽竟有血丝。出院在即,一边修理一边调和,买四磨汤、皮炎平和板蓝根含片各一。口含板蓝根片,个中清苦之味,如同佛家生活的某种境界——苦尽甘来,健康是福。

妻要吃水饺,要吃荔枝,下楼走几条街道,悉数买回。看着她全部吃下,真的很开心。

(四)

出院啦,回家啦,一场大雨,浇透了世界,也激活了我的潜能。从今天开始,忙碌不停做家务,体验家庭主妇的滋味。

爱是什么?打开音乐,刀郎的沧桑之声久久回荡耳际——“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爱是你和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觉得幸福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