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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对联的文章 / 对联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写春联

文/徐成龙

学校有个传统,每年春节前都会配合当地文联组织爱好书法的同学去市民广场义务为市民写春联。有一年,我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因为我在省里组织的书法大奖赛中获得了一等奖。

这一年,我刚好读高三,血气方刚,凭着自己省里获奖的资本,沾沾自喜,自命不凡,认为写春联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在话下。

这是双休日的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没有什么风,前来市民广场休闲的人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喜笑颜开,有叫卖的,有耍猴变戏法的,热闹非凡。市民广场布置一新挂满了红红火火的灯笼,很喜庆,煞是好看。自然而然,写春联的现场也被市民挤得水泄不通。

我踌躇满志地来到了写春联现场,一看桌子排了一长溜,义务写春联的人有十几个。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铺开红纸,旁若无人地摆开架势,泼墨挥毫,一幅雄健浑厚的春联一气呵成。市民看着我书写的对联拍手叫好,纷纷争着要我书写的对联。

看着自己写就的对联被争抢一空,我飘飘然,心里得意极了,灿烂的笑容洋溢在脸上。

正当我忘乎所以地书写对联的时候,空气里传来一股酸腐气。我抬头一瞧,一位老人挤了进来,破衣烂衫,头发蓬乱。市民捂着鼻子,纷纷后退,唯恐避之不及。

似乎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一块阳春白雪之地,岂能受到玷污?热闹的场景顿时寡淡下来。我眉头一皱,脸色风起云涌,冷冷地瞧了老人一眼。

老人毫不在意,站在我的面前,很投入地欣赏,眼神变得明亮。他不是点头,就是摇头,还不适事宜地咕哝一句。老人声音很轻,我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

我厌烦地瞥了一眼,轻蔑地说,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吧!不要影响我的书写。老人似乎被迷住了,没有反应,摸着下巴,一动不动地凝视,没有离开的意思。

组织者闻风而来,来到老人面前,挥着手极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跟你没相干,干你的活去吧!

老人一惊,回头一看,眼神似闪电,一份愠怒,缄默不语。

老人一站就是半小时,纹丝不动,全神贯注,丝毫不在乎人家的冷言冷语,让我感到诧异。

我换了语气,纳闷地问,大爷,你懂书法?

老人瞅了瞅,掠过一丝笑意,似乎变了人,精神矍铄,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愿跟老人纠缠,也不搭理,继续书写自己的对联。伴随着我的笔划,老人一会儿“嗯”,一会儿“唉”。我停下笔,仔细打量自己的作品,果然发现老人一声“唉”中,笔划弱了力道,少了精妙。

我心里一颤,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眼前这位平庸而委琐的老人非同一般。

前辈,向你请教。我变得谦逊,递过笔,说,来一下。

老人嘴巴一咧,疙疙瘩瘩的皱纹舒展起来。老人也不推让,挺挺身子,拿起笔,岔开双腿,深吸一口气,自如挥洒。

市民甚是好奇,纷纷聚拢过来,顾不得难闻的气味,把老人围得严严实实,叫好声此起彼伏。老人搁下笔,向大家拱手行礼,说,献丑了。一听,显然是外地口音。

我目瞪口呆,仿佛魂儿被勾走了,眼睛直直地盯着老人书写的对联。

这幅对联铁笔银钩,形同刀剑枪戈,姿似龙腾虎跃,浑然天成,气势恢宏,不同凡响。这样一位看起来卑微的老人,竟有这样高的书法造诣,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自愧莫如。

我要,我要。大家嚷嚷着,争着要老人书写的对联。

我一扫自己目空一切的得意,敬佩地说,师傅在上,请您指点,宽恕学生的不恭。

言重了,言重了。老人笑容可掬地说,继续努力,你必成大器。

我侍候一边,忙着研磨铺纸。老人目光如炬,挥洒自如,一幅幅对联出现在我的眼前。

夕阳西下,天边燃起了红霞,映红了市民广场,也映红了老人的身影。

老人放下笔,伸伸手,弯弯腰,看一眼欢天喜地的人们,乐呵呵地跨上破旧不堪的三轮车,一声吆喝,收废铜烂铁咯,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人们齐刷刷地站着,恭敬的目光定格在华灯齐放的远方。

写春联

文/孙欣怡

写春联,是每年春节都不能少的大事儿。

小时候,我总喜欢帮大人贴春联,我觉得对联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字数相同,上下连贯,读起来还朗朗上口,特别有味道。

这几天放假,爸爸认真地教我了关于对联的知识,还脱口而出向我展示了一副新的对联:“五洲美景花争艳,全面小康梦望圆”。还别说,一个个字分析下来,真是平仄相对,词性相符,我便暗暗下了决心,自己一定也要写一副春联才行。在苦苦研究了一周后,可算是完成了属于自己的大作:申岁多喜事,祖国倍繁荣。虽说简单了点,但总算完成了,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然后,我备好笔墨纸砚,打算把这副春联写在红纸上。果然,以前练了一年多的毛笔字还真是管用,起码不至于不会写啊!不过,由于字与字之间的距离掌握不当,我只好拿宣纸先行练习,还要在红纸上打好格子。看着宣纸上日渐端正的字体,我恨不得马上就写好那份属于自己的春联。可心急是求不来的,在静静的等待和反复的练习之后,父亲终于认为我现在可以把字写在红纸上了。这时候,我可兴奋啦,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完成第一副春联,心情比糖果还甜!春联写好了,我却发现少了点什么,横批写点啥呢?我又不知所措起来。不过,爸爸每次都像及时雨一般,顺手就写了一张“幸福和谐”的横批给我递了来,在无限的欢乐中,我第一次学写春联就算大功告成了。

看着这副春联,本想收藏起来留作纪念,也算自己学习传统文化的一个见证。可转念一想,既然是春联,就应该物有所值,放在属于它自己的位置上!于是我悄悄决定,等过年的时候,我一定要亲手把这副对联贴在我家的大门框上。

汪曾祺的“语言”菜

文/孟祥海

有人问文人美食家汪曾祺先生:“汪老师,中国美食中您最爱吃哪道菜?”

汪曾祺听后,沉思一会儿答:“我最爱吃的一道菜叫‘语言’。”接着,汪先生借一副对联做了诠释。他说:“我到一家酸菜鱼馆就餐,店铺墙上张贴温馨提示:‘细吞慢嚼,品人生香美滋味;狼吞虎咽,尝莽撞利刺苦头。’我觉得这是富有哲理张力的语言……寥寥数语,藏做人风向,展做事风格。因此说,语言的目的就是让人一看就明白,一听就能懂,这也是语言唯一标准,那就是准确。”

顿了顿,他继续说:“‘喝人间仙境,饮尘世苦甜。’这是我在一家考究的咖啡馆看到的一副对联。言简意赅,道出了人生哲学的境界,可谓一语双关,让人回味无穷。”

像这样与饮食有关的对联,汪先生还有许多。如他喜欢饮酒,就写过这样一副对联:“有酒则仙无酒则佛,刚日读经柔日读史。”借以表达自己那种诗酒自乐闲适恬静的生活态度。

汪先生与朋友诗书往来,也大多与“菜”有关。如着名书法家、画家、诗人田原就书赠汪先生一副对联:“春雨瓢儿菜,秋风扁豆花。”很有诗情画意,汪先生则回赠:“才名不枉称三绝,扣角何须到五更。”对田原先生给以高度评价。在汪曾祺文学馆,有汪先生半身铜像,像两边柱上挂着林斤澜撰书的对联:“我行我素小葱拌豆腐,若即若离下笔如有神。”上联一语双关,既写出了汪先生的个性为人及好美食的特点,下联则高度概括其艺术创作水平之高。

汪曾祺说的“春初新韭,秋末晚菘”,当是最好滋味,而品读先生的这些“语言”菜确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