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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性情的文章 / 性情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一介性情任飘落

文/马步升

今人做旧诗,大约是难以讨得好来的。一者,举凡粗识文字之国人,古诗总是记得几首几联的,而所记者往往则为千年经典妙品,于旧诗,心中早已高标岿然;二者,旧诗乃承载旧事,描画旧景,述说旧情之体式,而今人,目所见皆新事,足所践皆新景,口所言皆新语,新旧总装,免不了的是混搭;其三呢,古人于文字总是节俭,总是以少少许胜多多许,而新事新景新情,却需万般饶舌,也未必剖分的明白晓畅。

有此三端,旧诗于旧时,尚且不易,而旧诗于新世,难乎难哉。

然,诗乃个人性情之聚合,有性情,则有诗,无关乎新旧,无性情,即便榫卯咬合,即如再精密之机械都不可当诗看待。而性情,又有雅俗真伪之分。山水无言,却专俟真人以真言言其真;花草无情,喜爱的都是有情人之至情雅赏;人事纷纭,说不胜说,然其是非真伪,非真性情者,不可下得一二判词。

兹有王德祥君,真性情人也。身或萍踪四海,心却一秉性情,人在学院,则用心师范大道,出入江湖,则钟情于天地自然。至于个人穷通,世道兴替,风花雪月,飞鸟往还,则无不演化为性情,斟酌于诗行。诗为旧体,性情则为当下性情,格或有不备,律或有不协,而真性情则无处不在。如是,真性情之有无,可否为辨别诗之高下优劣之一法?于旧诗然,于新诗亦然。

王德祥君之《行吟集》,当属真性情之作。余于旧诗,珍爱流连有年,然于格律规制,则用功甚少,应约作序,实属冒险,而甘于冒险亦出自真性情也。

孔子的真性情

文/白英丽

上学时,语文课本里学的有关孔子的东西很少,孔子留给我们的印象一副圣人君子模样,苍白、模糊的,高不可及,以至于一听到老师讲“子曰”什么的,脑海里就会闪现出一位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不食人间烟火、长衫白须的老夫子形象。在现代人心里,孔子成了“圣人”的代名词,似乎离我们很遥远。近日重读《论语》,品味着孔子的一言一行,感受着孔子的喜怒哀乐,孔夫子的形象也渐渐丰富起来,鲜活起来。

孔子乃性情中人,幽默风趣,又善于自嘲。孔子的学生子游做了武城的长官,把孔子以礼治国的思想用于实践,用礼乐来教化百姓。一日,子游请孔子和众弟子到武城游玩。孔子一进武城,就听到弹琴唱歌的声音。孔子笑着说:“子游啊,你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大兴礼乐,等于用牛刀杀鸡,过于小题大做了。”子游没有受到表扬,心里委屈,就辩解说:“你以前不是教导我们:君子学道就会爱别人,小人学道就容易管理。”孔子知道自己说错了,忙改口说:“弟子们,子游说得对,我刚才是跟他开个玩笑。”

孔子怀抱政治理想,却四处碰壁,但孔子不忧不惧,以自嘲化解心中的愤懑。子贡曾试探孔子道:“这里有块美玉,是将它放在柜子里收藏起来呢?还是等待高价把它出卖呢?”孔子回答说:“卖掉它!卖掉它!我正等待识货的人来买呢。”在孔子周游列国的流亡途中,听到有人把他形容成“丧家之犬”,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着说:“说得还真像啊”。

孔子从小家贫,但他勤奋好学,从小学习“六艺”,立志成为君子。据说,孔子曾问礼于老子,学乐于苌弘,学琴于师襄,可谓通五经贯六艺,乡人都赞其博学。达街的一个人评论说:“孔子真够伟大!学问广博,可惜没有专长能够使他出名。”孔子听到这样的批评,就对学生说:“我要专攻什么呢?驾车吗?射箭吗?我想,还是驾车好了。”孔子以自嘲的方式表达了普通人对他治国安邦抱负的不理解,只看到驾车、射箭的小技巧。

孔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与他的弟子们亦师亦友,甚至情同父子。他最喜欢最得意的弟子是颜渊,孔子也把颜渊当做能传他衣钵的人。可惜颜渊早死,孔子悲痛欲绝,边哭边喊:“哎,老天爷要我的命呀!老天爷要我的命呀!”。旁边的人都说孔子哭得太悲伤了。孔子则说:“我不为他悲伤还能为谁悲伤呢?”孔子的另一个学生伯牛得了传染性的重病,孔子前去探望,从窗户握着伯牛的手,悲伤地一直说:“这是命啊,这样的好人,竟然有这样的恶疾啊。”

孔子是一个很懂得人性的人,孔子所倡导的“仁爱”也并未超出正常人性善恶的范畴,并非基督教所宣扬的“博爱”思想。有人问孔子:“以德报怨,何如?”,孔子道:“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孔子倡导要以正直无私的态度对待别人的抱怨,以恩德对待对你有恩德的人。孔子的老相识原壤是个不重礼仪,没有规矩,碌碌无为的人。一天,孔子来看原壤,原壤没有起身迎接,反而叉开双腿坐在地上。孔子骂他道:“年幼的时候,你不讲孝悌,长大了又没有什么出息,老而不死,真是个祸害。”说着,就拿起手杖打他的小腿。

孔子还是位风雅之士,他不仅擅长声乐,还酷爱弹琴,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和对生活的独特感悟寄情于音律。一次,孔子在齐国听了《韶》乐,如痴如醉,大赞其尽美尽善也,居然“三月不知肉滋味”,可见孔子真是个音乐“发烧友”啊!孔子与别人唱歌,如果唱得好听,就一定请别人再唱一遍,然后自己跟着一起唱。孔子倡导“游于艺”,他的生活也因音乐而充满情趣,精彩无比。直至临终前七天,孔子还流着泪唱歌:“泰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

孔子教导他的学生:“君子不器”,即君子不只是一种器皿,只有一种用途,而要上下古今中外无所不通。孔子一生多才多艺,博学多闻,“君子不器”正好也是孔子自身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