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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种地的文章 / 种地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一个人,一颗星

文/陈希瑞

一个寒冷的日子里,表哥走了,走得远远的,走到我们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谁能相信,才六十出头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待我们去参加葬礼时,才知道,表哥是因为脑溢血去世的。

平时,大家有个头痛脑热的,根本不拿当回事儿。再说,现如今,大药房、小诊所四处都有,即使有个小病小灾,也不过随便买点药,输个液,捱一捱就会好的。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进大医院去惹那个麻烦?其实,在农村,持这种态度的人并不在少数。

表哥也是这样。那些天,表哥就觉得有些头晕乏力,随便吃了几片药,也没放在心上。后来眼睛不舒服,揉出了血,才去了一家小诊所诊治,人家说,是毛细血管破裂所致,吃点药,就会好的。直到后来连嘴角都起了血泡,这才在家人的催促下去医院检查。不料,这一检查不要紧,脑溢血这个要命的病,就这样夺走了表哥活生生的生命。

尽管谁都不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可表哥毕竟踏上了不归路。表哥走了,这才得以好好梳理一下表哥的情况。

在我们众多的表兄表弟中,二姨家的表哥年龄最大,威信也最高。他心直口快,爱说爱笑,人缘很好。我觉得最对不起表哥的一件事,就是那年买化肥了。我十九岁那年,高中毕业后,就进了党委工作。那时,市场还没有放开,化肥由乡政府统一控制,大权全在乡长一人手里掐着。农民有钱也买不到议价(低价)化肥,要买议价化肥,就得走后门、靠关系。表哥听说我在党委工作,就骑着车子,走了二十多里路,找到了我,开口就要买尿素,说是家里急等着浇麦子。我想,自己一个小临时工,怎好意思向乡长张口呀!刚走到乡长办公室外,又返了回来,张不开这个口呀,就担心乡长脸难看、事难办,不肯批条子,如果不批,那多丢人,没面子呀。就这样,等见到表哥,我就支支吾吾说乡长不在家,可能外出开会去了,结果害的表哥白跑一趟,至今想来还内疚得很呢。

后来,因为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种地入不敷出,表哥一气之下,举家去了龙口,承包的二十多亩地全都租给了别人,自已一心在外面发财。由于没有劳动技能,只能靠出大力,四处打拼。农村改革后,先后取消了“两工”,种地取消了皇粮国税,还有了补贴,表哥这才要回了属于自己的地,自己耕种着。农忙时回家种地,农闲时回龙口打工,两头跑着。在我的想象中,两头跑,既忙种地,又忙挣钱,还要盘算着外出打工能有多少票子的进账,盘算着庄稼地里的投入与收成,盘算着一家老小的开销……超负荷的大脑运转,能不心力交瘁么。

不过,经过多少年的打拼,表哥的儿子成家立业,小孙子呱呱坠地,还买上了楼,小日子过的很是红火。按说,表哥到了这个岁数,也该好好享受享受儿孙绕膝的欢乐了。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表哥却得了这么个要命的病,远远地走了,撇下温馨和睦的一家老小,撇下这份属于自己的好日月,撇下脚下这块洒满汗水的热土地。

表哥在这块土地上,耕耘了一辈子,曾经一度因为沉重的苛捐杂税而选择逃离土地,最终又回到这片土地上来。都说热土难离,是因为那片土地养育了他,并没有嫌弃他,他才离不开这片厚土。表哥不是不爱土地,而是因为许多可诅咒的人为的因素制约了他,就像一顶顶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当年他被逼无奈,才选择了逃离。如今,那些伸向土地、伸向农民的一只只黑手,被斩断了,像表哥这样千千万万农民这才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这才得以在脚下的这块土地上,谱写出最美的篇章。

应该想象得到,表哥离世之后,撇下表嫂一人,她那柔弱的肩膀,实在肩负不起“大梁”的重任,无力继续种地了,她只得再次把土地转让出去,然后跟着儿子回到龙口,继续着那份漂泊异乡的日子。

以前听老人说过,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地上就有多少个人,一颗星星保佑着一个人,一个人的离世就会有一颗星星陪着他一起陨落。

其实,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迷信而已。想一想,一次星座流星雨的发生,是否意味着会有好多人离世而去?回答肯定是否定的。

以前,我都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这种说法,但如今表哥的离世,我倒宁愿相信这个说法是真的,希望有颗星能够陪伴着表哥,使他感受不到孤独,感受不到寒冷。

让老百姓过好日子,关注千千万万颗“星星”的命运,应该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老妻种地

文/牟洪营

那年分地,妻承包了十几亩责任田。分地那天,妻双眸闪着光亮,说话的声音格外有劲儿。她叫我为她砍了一堆尺把长的小木橛儿,然后从锅里抓出两个热馒头,带上那些小木橛儿,一边吃,一边单手骑车朝村外飞去。

没过几天,秋耕种麦开始,拖拉机冲开地与地的界限,把我家地边的小木橛儿给耕丢了。我心里焦急,担心找不到原来的地边儿;而妻却笑而不语,很快把被土浪拥到一边的小木橛儿又准确无误地楔回原处。原来,凡地界处妻都前后楔了两个橛儿:前是“明橛儿”,橛头儿露出地面;后为“暗橛儿”,橛头儿隐在土里。妻很诡秘地告诉我,这么做既能避免丢橛儿,又能防止为此而与地街坊闹纠纷。

承包土地的头一年,空前的大丰收给我家和许多承包户带来莫大喜悦。夏粮我收到5000多斤,秋粮可就难以计算了,金黄的玉米,紫红的高粱,雪白的棉花,蘑菇帽似的葵花头……把空阔的小院堆得满满的。

一次,我帮妻去给晚玉米施肥,我提着装化肥的小塑料桶儿一把把往垄沟儿里撒,妻骑着垄沟用大镐左一下右一下地往苗的根部耧土。正当我们累得冒汗时,忽然吹来一股凉风,我抬头一看,只见西边天上飘来一片浓黑的云,云脚很低。一声响雷过后,那浓云便抖落下无数条雨丝。“东边日出西边雨”,被阳光照得银亮的雨丝不住地往绿野里洒落,幻化出一个无比奇异的童话世界!一蔟蔟浓云向我们涌来,田里的人都快跑光了,妻却连头也没抬一抬,手里的大镐依旧翻飞。她见我停了撒肥,急火火说:“快干呀!把肥撒完下雨好吃上劲儿。”我重新提起化肥桶儿干起来。

风紧雨骤,突然,妻焦急地自语道:“坏了,跑水了!”我顺妻的目光看去,只见地埂上有个小豁口儿,地里的水正往沟渠里流。我说:“那有什么要紧。”妻说:“肥力会顺水跑掉的!

只见妻在渠沟里转着身子用脚踩起“蘑菇”来,当一个泥蘑菇踩成,她便双手伸入水中把它掐起,奔向地埂豁口处。一转眼工夫,她就踩了四五个泥蘑菇,当我想出去帮她时,那小豁口儿早给牢牢地堵死了。

岁月与辛劳摧毁妻的容颜与健康,她添了白发,多了皱纹。而我只在节假日才帮妻干一点农活儿,因此对她总有愧意,有时还真愿听听她的牢骚和抱怨,那是在她农活儿堆手或身体不适的时候:“唉,这该死的地呀,我算种够了!”

然而,当妻子真的农转非,把土地交回,卖掉小毛驴,同我搬进城里的楼房时,她的脸上却是忧郁茫然的表情。此后,每当有人偶尔提到家乡时,她就流露出过去常见的那种笑容与欢快。后来我还发现,每当她回家乡路过她原先种过的土地时,就放慢车速,两眼不住地往田里看。一次,她居然下车钻进一块有些荒芜的玉米地里,拔一抱草出来,嘴里不住叹念:“唉,怎么叫地荒成这个样子!”心里充满惋惜与不平,俨然她仍是这块地的主人……

种地

文/边东杰

前阵儿,姐姐在微信群里广而告之:在东二环附近租了二分地,打算种菜,邀请大家一起帮助耕作、料理。

逢周日,全家出动,施肥翻地。久居城市的我们每天在钢筋水泥的城市穿梭,已经多年没有亲近土地。终于有了一片土地供我们亲密接触,真的感觉又亲切又兴奋又有趣!我们挥动铁锹挖掘每一寸土地,让它变得疏松,好给种子铺垫一个松软的床;拉来农家肥精心地撒在地里,给种子提供发芽、抽枝的力量源泉;再疏通水渠,让清澈的水流缓缓浸润这片土地。

经过一番劳作,虽然第二天腰酸腿疼,但却让我们这常年伏案工作的身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展和轻松。而且每天又多了几丝期待,每周又添了很多惊喜。看着种下的籽种发芽,慢慢长大,在自己耕作的土地上体会到了劳动的乐趣、生活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