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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纸上的文章 / 纸上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手写之美

文/潘姝苗

每次看儿子的作业本,我都心生不争之怒。“怎么上到四年级,字也没个正形?像‘鬼画符’一样。”儿子不服气地与我争辩,“我写得不错了,你写个我瞧瞧。”看来,我不拿出点看家本领,这小子还以为他娘是个整日只知柴米油盐的主妇。

我将儿子写的字重抄了一遍。字还是那些字,不过翻版再造了一般,有了另一种样子,起承转合,横撇竖捺,虽无当年江湖风采,却也数笔见滔浪。儿子看了有些傻眼,大概没想到,字还可以这么写。我耐心对他说:“字,写好并不难,关键在于你是否用心。”看热播的《中国汉字听写大会》,不少优秀选手不仅把字写对,而且会力求手书的笔画有美感,对这样的答卷我格外青睐。

我从小就爱写字。我以为,字写在纸上才像人通了地气,不在纸上的文字就像飘浮在真空的植物,给人一种不真实感。记得初用电脑写稿,对着屏幕一度思维短路,无灵感没激情,像对着不爱的人谈恋爱。现在社会已少有人拿笔,交流言谈几乎全用键盘录入,省却了一笔一画写到纸上的力气,也失去了很多表达心迹的诗意。

“书,心画也。”如今,遇到好文章我仍会感到“手痒”,非抄下来不足以平复内心喜爱之情;偶然心有感悟也立刻将其付诸纸笔,信笺白纸软面抄随处散记。记得十七八岁阶段,是自己写诗的高潮期,零零散散写了好几册日记本,加上那些手抄的诗词歌赋随笔散文,足有一大摞,可惜成家以后全都丢弃不见了。

字如其人,意谓人与字可合二而一,鱼水相融。现在不少人不写字,自然猜不出他的心。其实,手抄有极大的妙处,既能置物之形,又能输我之心,通过书写描绘心理,以线条来抒发情感心绪的变化。

明代项穆在《书法雅言》中说:“书之相,旋折进退,威仪神采,笔随意发,既形之心也。”可见书法是无形的“心”,笔毫随写者的意念、感情而动。字既可以“外师造化”,又能“中得我心”。王羲之曰:“把笔抵锋,肇乎本性。”把字品归于一个人的人品,虽有些言过其实,却道出了“习书法”必先“正己身”的道理。

生活应该有柔软的质地,犹如方文山写的《青花瓷》,“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又似小虫的《龙文》,“一弹戏牡丹,一挥万重山,一横长城长,一竖字铿锵。一画蝶成双,一撇鹊桥上,一勾游江南,一点茉莉香。”

汉字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遗产,好好写字,生活中那一缕提笔悬腕由浓转淡的古典余韵,必从心无杂念气定神闲中得。

写春联

文/孙欣怡

写春联,是每年春节都不能少的大事儿。

小时候,我总喜欢帮大人贴春联,我觉得对联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字数相同,上下连贯,读起来还朗朗上口,特别有味道。

这几天放假,爸爸认真地教我了关于对联的知识,还脱口而出向我展示了一副新的对联:“五洲美景花争艳,全面小康梦望圆”。还别说,一个个字分析下来,真是平仄相对,词性相符,我便暗暗下了决心,自己一定也要写一副春联才行。在苦苦研究了一周后,可算是完成了属于自己的大作:申岁多喜事,祖国倍繁荣。虽说简单了点,但总算完成了,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然后,我备好笔墨纸砚,打算把这副春联写在红纸上。果然,以前练了一年多的毛笔字还真是管用,起码不至于不会写啊!不过,由于字与字之间的距离掌握不当,我只好拿宣纸先行练习,还要在红纸上打好格子。看着宣纸上日渐端正的字体,我恨不得马上就写好那份属于自己的春联。可心急是求不来的,在静静的等待和反复的练习之后,父亲终于认为我现在可以把字写在红纸上了。这时候,我可兴奋啦,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完成第一副春联,心情比糖果还甜!春联写好了,我却发现少了点什么,横批写点啥呢?我又不知所措起来。不过,爸爸每次都像及时雨一般,顺手就写了一张“幸福和谐”的横批给我递了来,在无限的欢乐中,我第一次学写春联就算大功告成了。

看着这副春联,本想收藏起来留作纪念,也算自己学习传统文化的一个见证。可转念一想,既然是春联,就应该物有所值,放在属于它自己的位置上!于是我悄悄决定,等过年的时候,我一定要亲手把这副对联贴在我家的大门框上。

蜡纸上的岁月

文/刘君 胡林芳

办公室里与同事闲聊,突然聊起了初为人师时用蜡纸刻卷的岁月。言语之间,几分苦涩,几分感慨,但更多的是一份怀念……

记得1999年中师毕业,我刚满18岁,从此踏上了三尺讲台,开始了教书生涯。那时候条件简陋,每到考试前夕,进行课文知识点的梳理与归纳,出一些专题训练,这时候就要用上蜡纸了。刚开始觉得挺新鲜,特别是刻笔与钢板摩擦产生的“沙沙”声,犹如男中音富有磁性而内敛的嗓音,总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带给你内心的一份沉淀与安稳。每当耗上一两个小时,看着密密麻麻被填满的蜡纸,甩甩酸胀僵硬的胳膊,又会生出一种新生命诞生般的成就感。但时间长了,才发现这是一个苦力活,一个字一个字地刻,一笔一划地写,来不得半点随意与马虎。写字时,力度轻了不行,印出来的很模糊;力度大了,也不行,容易把蜡纸戳破,印出的试卷便会落下一个黑疤点,煞是难看。特别是到了下半年,寒冷的天气再加上冰冷的铁板,往往刻不了多长时间,手已经冻麻了。只得停下来,搓搓手,哈哈气,跺跺脚,暖和暖和,接着再干。

蜡纸刻好了,接下来就要开印了。嘿嘿,这可是个技术活。刚开始,不得要领,不是蜡纸放反了位置,生生地浪费了,就是蜡纸没有与油网吻合,印出“阴阳脸”。那种心情不啻于晴天霹雳,欲哭无泪只得返工。几次三番之后,摸出一些窍门,慢慢印得顺手。特别是手握滚筒一推一回之间、一揭一翻之臾,犹如战场上三军统帅立于马上,胸中顿生一种拔剑出鞘、挥师北上的豪情!何其快哉!有时,为了提高效率,找来一个好动的娃儿,我推他翻,眼前白纸翻飞,耳边哐哐作响,师徒配合默契,畅快溢满心头!最滑稽的是,每每印完之后,手上、衣服上往往留下“墨宝”,只得回家后用肥皂反复搓洗。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电脑打印早已普及。只需轻点鼠标,一切交由电脑。既快捷,又美观。但,十几年前那飘着墨香的岁月却让人难以忘怀,那是一份于艰苦和繁琐中熬出的甜蜜,更是一份于青涩和激情中舞出的幸福,它将永远存活于我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