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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民兵的文章 / 民兵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在英雄献身的地方

文/吴树民

1969年冬,我和一位叫董卫光的同学,作为大学生文艺创作组成员,为采访一位英雄的事迹,乘华山北麓5251部队华阴农场三分场一辆军用“解放”卡车赴宝鸡磻溪。

那时路况很差,下午两点从华阴启程,我俩爬上车厢,紧裹旧军大衣,靠着车帮,冒着隆冬凛冽的寒风,摇摇晃晃,直到深夜一点多,才被一位排长引到英雄在磻溪住过的营部。一路奔波,我俩早已饥肠辘辘,排长带我们到炊事班,打开房门,没有一点可以进口果腹的食物。排长又带我们到营部门口一家小供销社门前,我们打门叫窗,喊醒值班的售货员,他拉亮电灯,打开门扇。我俩争着问:“有面包吗?”答:“没有。”“有糕点吗?”“没有。”“有饼干吗?”“没有。”我俩转而问:“有啥可以充饥的吗?”“没有。”“真没有?”“真没有。不信可以进来看看!”我俩进去,朝货架上下一看,确实稀稀拉拉。然而,绝望之时,忽然发现一个货盒里有半盒水果糖,就说:“那就卖给我俩一点水果糖吧!”售货员答:“按规定,每人每次只可买一角钱的。”我俩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将情况告诉售货员,他看我俩穿着有领章帽徽的旧军装,沉吟了一下,问:“你俩得要多少?”“买一斤吧!”售货员强调:“下不为例!”

我俩捧着水果糖回到营部,弄了两缸子凉水,向口里塞一颗水果糖,嘎嘣嘎嘣咬了起来,间或,喝一口凉水。就这样,嘎嘣嘎嘣,一斤水果糖、两缸子凉水,进了我俩肚子。

这夜,我俩睡在营部,睡在英雄王恒德睡过的土炕上……

次日晨,早饭后,军政治部主任就在我俩夜宿的营部里,详细地向我俩介绍了王恒德营长献身的事迹。接着,组织座谈会,采访王恒德营长生前的表现;到王营长训练的磻溪生产大队民兵连,了解王营长救人牺牲的经过;和被救的民兵交谈,弄清其投弹失手的原因:王恒德营长奉命对磻溪大队民兵连进行训练,进入实弹投掷时,有个民兵心慌紧张,竟将拉了弦、冒着烟的手榴弹失手掉在了身后。身后,站着一排十余个民兵,惊慌之下,又无处躲避。身前,也蹲着一排十余个民兵,若捡起手榴弹朝前投掷,就可能伤及已惊恐万状的他们,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营长大喊一声“躲开”,朝丝丝冒烟的手榴弹扑了上去,将手榴弹紧紧地压在身下,随着惊天震的一声闷响,身前身后的民兵们毫发无损,王营长却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民兵们在泪雨中掩埋了亲人王营长,然而,巨大的悲痛却让他们整日神思恍惚……

我俩在采访中,一面记录英雄事迹,一面宣扬英雄精神,得到了军政治部主任的关注。有天晚上,他来到我俩暂住的营部,开门见山,问我俩愿不愿留在部队?如果愿意,可安排我俩在军政治部宣传部门工作。事出意外,我俩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谢谢领导的美意!让我俩想一想,再答复你。”

夜里,我俩商量来商量去,觉得二人都是家中独子,父母年迈,妻弱子幼,负担太大,留在部队只能给部队添麻烦。特别是我,父母均是农民,要靠我赡养……第二天,只好婉言向主任谢绝。主任没说什么,但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深深的遗憾和失望。我俩也为此多日不安,因为我俩最后失去了当兵的机会。

回到华山北麓农场,我俩夜以继日地创作,终于和大家一起创作出一台有模有样的宣传英雄王恒德的节目,演出后广获赞誉……

令我终生抱憾的是:我在北京卫戍区工作过一年多,出入证盖着军队大印,不算军龄;在部队农场锻炼了一年多,我们文艺宣传队穿着的旧军装上缀有领章帽徽,还是不算军龄!

书店归来忆叶老

文/路广德

前些日子,我去逛图书大厦。在二楼的一个旮旯里,发现一本《邢台美术60年》,便不经意地翻了起来。看着看着,忽然眼前一亮,一篇《三生有幸逢良师》的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文章的作者是邢台军分区原放映员施胜辰同志,文中记载的主人公正是在我家吃过派饭的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叶浅予先生。顿时,一个戴着鸭舌帽、身着夹克装、两眼炯炯有神、蓄着八字胡的老人形象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一九六六年初,我还不满14岁,正在上小学,可对村里发生的事情却充满了好奇和向往。那时候,村里的民兵工作很活跃。村里村外到处是劳动的歌声和训练的口号声,田间地头处处是民兵劳作和训练的身影。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也激发了大批文艺界人士的创作热情。

有一天,村里负责给下乡干部派饭的保管员吉希圣来到我家。对我母亲说,今晚有一个画家来你们家吃饭,人家可是大地方来的人,你可得弄干净些。吃罢午饭,我就开始帮母亲打扫卫生,把桌椅、锅台擦了一遍又一遍,院里院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母亲早早地蒸了一锅窝头,做了一锅香喷喷的汤面。天傍黑时,我自告奋勇地来到好友路培云家的院子里(下乡干部驻地),倚在西屋门前喊:“我来叫吃饭,谁是大地方来的画家?”这时,一个年近六旬、戴着鸭舌帽、穿着灰色夹克服的老人笑着迈步走出来,他蓄着八字胡、两眼圆圆的、炯炯有神,十分和蔼可亲。他笑眯眯地对我说:“小朋友,你前头带路,我跟你走。”在路上,他问我年纪多大了,上几年级,喜不喜欢读书。我都一一作了回答。吃饭的时候,父亲问老人姓什么,是什么地方人。他说,我姓叶,别人都叫我老叶,老家浙江的。接着,老人指着筐子里的窝头说,“你们叫它什么?”“窝!你们呢?”我赶紧回答。“我们叫窝窝头,多两个字。”老人说。闲聊中,我们得知,叶先生他们一行6人是受邢台军分区领导邀请,来村里帮助筹备民兵战备教育展览的。因为5月份,邢台地区要在这里召开全区民兵工作现场会。不知不觉一顿饭吃完了,叶先生要告辞。我父亲说,你刚来,街上又没有路灯,还是让孩子送你回去吧。于是,我又当起了向导,拉着叶先生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直到把他送回驻地。这就是我对叶老的最初印象。

我的同桌路培云是叶老的小房东,儿时我经常在他家里玩,这是一座标准的四合院,是土改时分得的胜利果实。为了给叶老创作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村里特意将他们安排到西厢房居住。屋里头一半是火炕,一半放着几张大方桌,上面铺着台布。有时候这里特别热闹,人来的特别多。有时候又静得出奇。有时候他们还拢上门,带上小本本到田间地头和民兵训练场去写生。趁着他们外出的机会,我和路培云还悄悄潜入到他们的房间,对他们的劳动成果先睹为快。可惜好景不长,随着3月份突如其来的地震,叶老他们被迫搬到村东枣树林的抗震棚去住了。

叶老虽说是个素享盛名的大画家,却一点架子都没有,非常乐意和乡亲们交朋友,特别注重提携后人。我的班主任罗维良老师是个业余画家,曾帮助村里搞过村史创作。叶老听说后,还深入到学校向罗老师请教,了解大路村的村史资料,观赏他们的作品,这种虚怀若谷、不耻下问的精神使罗老师备受感动,也使他在创作上得到不少启迪,获益匪浅。短短3个月时间,他们便建立起深厚友谊,临行前,叶老还亲绘一幅人物画赠送罗老师,以示纪念。

经过3个多月的辛勤劳作,叶老他们创作的近百幅美术精品呈现在了邢台人民面前,不仅有力地宣传普及了毛主席的人民战争思想,热情讴歌了邢台民兵的大练兵活动,而且给全区人民献上了一场美术盛宴,使人们获得了空前的视觉艺术享受。特别是叶老执笔的大气磅礴的《民兵大演习》更是好评如潮。画面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民兵,有的在屏气射击,静如处子;有的在急速行军,动如脱兔;有的跨越障碍,如鹞子翻身;有的匍匐前进,寓动于静;有的高擎红旗,整装待发;有的席地而坐,肩扛钢枪,潜心听讲;有的擂鼓呐喊,有的挑担送水,踊跃支前,真是形态各异,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好一部民兵史上的《清明上河图》,受到领导的高度评价和社会各界的普遍赞誉。

光阴荏苒,物转星移。经过10年重重磨难后的叶老,终于获得了艺术上的新生,为了举办个人画展,他多次和邢台有关方面联系,查找当年《民兵大演习》画作的下落,费尽周折,终于如愿以偿,使这幅为之倾心的艺术大作完璧归赵,登上了中国美术馆的艺术殿堂,让她从此走向了全国、走向了世界。

思绪把我带回了现实,我轻轻地把书合上,到收银台结算了书款,心里感到十分的惬意和满足。

难忘那次运冬装

文/陈宪林

一九四六年底,我和我们邢台吴村的陈西林、郭生魁、陈平等四人一齐报考了晋冀鲁豫军区财经学校。一九四七年六月因形势好转,学校从涉县的马布搬到武安梦玉村。这年六月结业后,我被分配到38军供给部。

我和同学房玉林、苗砚芳等五位同志到供给部报到后,王鸣山部长接待了我们,他亲自写信介绍我们到前线。在路上我们碰见了38军一位生产科长,他把我们领到阴城留守处。

在留守处待了半月左右,留守处领导通知我们跟随冬装上前线。带队的同志是军区司令部参谋王正财。临走那天晚上,我们和支前民工在留守处村南的河滩上集合。晋冀鲁豫军区一位处长在讲话中告诉大家这次任务光荣又艰巨。全程300余里,关系到前方战士过冬的问题,大家一定要保证完成任务。运输队由38军的一个参谋带队,民工是稷山县人,共2480余人,由大队长、政委协助指挥。每人肩挑80斤担,一路上都是山间小路,还要过黄河。黄河两岸都是新解放区,所以,每个支前民工一定要服从领导,加强组织纪律性,安全完成任务。领导讲完话,王参谋宣布由曲县大队长和政委带队出发。我们几个前中后分布。因为走的是小路,队伍只能一个人跟着一个人一字前行,弯弯曲曲有三里地,十分壮观。第三天晚上到了垣曲县蔳掌镇。晚饭后,王参谋对我们说,前边山区有土匪,常下山抢东西。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我们决定给军分区写信,要求派部队护送。发信后第十二天,我们收到军分区回信。军分区给当地民兵连写了信,要求他们护送我们,并写明了民兵连住址。王参谋把送信的任务交给了我和崔医生,地点在蔳掌镇正南80里处。我们俩一早动身,中午在饭店吃点饭,天快黑时到达民兵连住地。进村后发现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偌大的村里看不到一个人,情况十分紧张。我俩判断现在民兵连肯定不在这里,我们从村里出来后,来到了村西的一座大庙,决定晚上住在这里,进去后把庙门关住,加强戒备。晚饭已放在脑后。在院子里打铺。崔医生对我说,我只有两枚手榴弹,万一有了敌情,就用手榴弹应付他们。我们采取一人睡觉一人值班。第二天一早来不及吃饭,我们就上西山,眼前不平的小路西行继续找民兵连。大约在六点半钟左右时,看见一支民兵武装大约有30余人,从北往南走。我高兴地大喊了声,“喂。”民兵们停住了脚步。我们俩人快步走下了山,将信交给了民兵连领导。

为了完成军分区交给我们护送冬装上前线的任务,急行军跑步两个小时,占据了主要通道。掩护我们运输队安全通过了危险区,第二天下午在茅津渡过了黄河。晚上到达了陕县38军供给部,顺利完成了棉衣运送任务。

一九四七年十月份,我们搬到灵宝县马尾口村38军军部驻地,因为还剩些冬装,我被服装科杨科长安排夜晚一个人在村西庙里看冬装。庙离村领导驻地200米,夜里只能和棉衣为伴,一直住了56天。

我供给部在部长王鸣山带领下按照上级指令向后方转移。领导安排我一个人押着一辆牛车,配给我一只步枪,车上满载着军用物资。我连夜出发,我坐在车沿上,手端着枪,一夜未合眼,时刻警惕周围情况,一路上天黑黑的,未见一个人,心里十分紧张。第二天早饭前安全到达X县西关。圆满完成任务,我也得到了很好的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