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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说起的文章 / 说起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从鲁迅故居的瓮说起

文/黄健

“十一”长假期间,笔者去绍兴鲁迅故居游玩。在周家厨房里,灶台一侧立有一瓮,普普通通,早年江南水乡人家常用的那种。但是,我却看到这样一幕:不少游客虔诚地立于瓮前,双目微闭,念念有词,小心翼翼地朝瓮里投着硬币,投中者欣喜若狂,仿佛有什么好事马上就会降临到他身上;投不中者锲而不舍,大有屡败屡战的豪迈气概!

我问一刚投完币的中年游客:“此瓮是何神器?”中年游客答:“我也不知,看别人在投,我也投投试试!”

我又问一旁的保洁工人,土生土长的绍兴人。他笑答:“这瓮实在不是什么神器,只不过是鲁妈子用来腌霉干菜的坛子而已,与神器根本沾不上边。”

我不禁哑然失笑。他们一个劲地往瓮里扔硬币,将一腔的希望都托付在这个瓮里,却不知这是何物?至于他们到底在祈福什么,就难以揣测了。早生贵子?先生不是观世音,这不是他的特长;升官发财?也不合先生的行迹;要么就是希望先生显灵,保佑其子女成为文章高手?

其实,这种现象在中国的旅游景点上比比皆是。但凡旅游景点有个水洼子,里面就有咱们中国人很阔绰地扔进去一堆一堆的钢蹦儿。青岛崂山上有口井,水离井口很近,据说硬币搁在水面不下沉,便能心想事成,于是善男信女成群结队来丢,井底里都是明晃晃的硬币;无锡鼋头渚有个“震泽神鼋”铜雕,据说硬币落在铜鼋背上就能百病消除、健康长寿,引得众多游客争先恐后地投掷硬币;天目湖景区的“许愿池”里盘居着两条“龙”,投中龙头,寓意独占鳌头,投中龙眼,寓意前途光明,投中龙鼻,寓意一生平安,投中龙嘴,寓意财源广进,引得游客傻傻地往里掷硬币;就连马王堆三号汉墓墓址也变成了“许愿池”,据说把硬币丢到墓坑中央就能带来好运,游客就竞相往里投掷硬币。今年国庆长假,网上又曝出好几条关于景区许愿投币的新闻:河南洛阳白马寺的许愿池吸引众多游客排起长龙投币祈福,僧人一天要清理古井内各种钱币三四次;北京天坛拥有600年历史的汉白玉石雕遭游客攀爬踩踏,向石雕扔钱币以图“吉利”。

往“许愿池”里投硬币,固然是因为游客的迷信思想在作祟,但是,我们不能把板子光打在游客身上。笔者以为,旅游景点管理部门的行为误导和管理失当,也难辞其咎。许多景区故意迎合游客“求运祈福”的心理,特地辟设了“许愿池”,附会上某个无据可考的传说,刻意进行“神灵庇佑”、“逢求必应”的迷信宣传,既炮制噱头,聚了人气,也铺下创收渠道,敛了钱财。例如马王堆,屡被渲染“其土壤有灵气,属千年仙土,可庇佑生灵”,游客正是在迷信观念和景区误导的夹击下,才不吝投币,哪怕是半信半疑,也会跟风式地投掷一番,碰碰运气。

往许愿池里扔硬币,就跟在景区建筑物上刻划“到此一游”一样,都是陋习。作为游客,应该加强自律,不应该听信无稽之谈,不盲目跟风。最关键的是景区,要克制图利的冲动,改变过去旅游文化中的庸俗解读,让旅游更文明!

从板桥遗嘱说起

文/何庆良

郑板桥临终前给儿子留下遗嘱:淌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汉。他认为,让子女自食其力、自立自强,远远胜过依靠祖上的荫功享荣华。应该说,郑氏的育子之策是颇有见识的,直到今天仍不失为一条“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良策。

据报载:美国有一所叫做米德兰的学校,60年来,这里的师生坚持居住在荒野边上一片木屋里,经常从事园艺、砍柴等劳动。他们自己烧水洗澡,在没有暖气的木屋里学习文化知识。每个学生通过这种“山野村夫式”的生活,锻炼了坚强的性格和独立性。他们中不乏日后考入哈佛、斯坦福和加利福尼亚等名牌大学深造的高材生。米德兰学校的这种育人之道与郑板桥的育子之策如出一辙,不谋而合。

而今天,一些家长奉行的却是另一种育子之道;他们“俯首甘为孺子牛”,为使子女成龙成凤,小到吃穿玩耍,百依百顺;大至一些错误言行也包庇、纵容。难以想象今日一掷千金的小款爷们他日能够出人头地,恰恰相反,他们的所作所为与父母的初衷背道而驰。有的人整日迷醉于电子游戏、网吧,学习成绩每况愈下;有的好结交“酒肉朋友”,推杯换盏之间花钱如流水以显其“潇洒”;有的自幼娇生惯养,稍不如意,轻则掼碗摔盆,重则骂爹打娘。因为父母的娇惯,恃宠逞强,私欲膨胀……举不胜举。

寄言各位为人父母者,爱子亦须得法。郑板桥的爱子之策或许能给人以启迪:在艰苦境遇中,往往能促使人奋斗图存;在安逸的环境中人往往容易跌跤、翻船。今天的独生子女好比是温室中的花朵,如果一味地为其打保护伞,使其得不到艰苦的磨练,他日难免会在“人生如蓬,八面受风”的社会生活中受挫。

从《一把酸枣》说起

文/商子秦

曾看过一部山西文艺界打造的精美舞剧,剧情讲述了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同时展示了晋商的文化背景。舞蹈是全国顶尖级的艺术家编创,音乐舞美等也是精益求精,不愧是一部优秀剧目。然而,最拨动我心弦的是它的剧名,叫做《一把酸枣》。这是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也有一个永远的酸枣情结。

酸枣是一种不登大雅之堂的山果。都市的水果超市没有销售,果业的大家族中少有种植,城市长大的孩子们更是难得一见。但在我下乡的山区,酸枣却是漫山遍野的疯长。山间的小路旁、梯田的田坎上(当地农民叫做“盖棱”)、山坡的荒野里、贫瘠的悬崖边,到处都长满了一丛丛酸枣刺。每到秋天,酸枣枝条上就结满了一颗颗溜圆溜圆的小酸枣。酸枣果实最初是绿色,长大后渐渐变红。到了冬季,田野庄稼收割,山林树叶落尽,满目枯黄的山野中酸枣彻底红透,远远看去像一粒粒彤红的珍珠挂在枝头,装点了满目萧索的山野,真是一道风格别具的风景线。

酸枣不但好看,而且好吃,味道酸中带甜,特别是酸甜两种味道经过酸枣的中和,酸得柔和,甜得爽口,非常鲜美。可惜的就是酸枣个头太小,果核又大,果肉只有薄薄的一层,采摘如果晚了,酸枣的果肉萎缩,仿佛就是一层果皮包着个酸枣核。但含在口中细细品尝,其酸而又甜的滋味却是依旧丰润,让人难舍难弃。

在我们所在的山乡,酸枣的植株叫做酸枣刺。酸枣刺是灌木,长得一丛丛、一蓬蓬。许是因为生长环境的恶劣,酸枣刺个头大都比较低矮,很难长成大树。酸枣的植株长满了尖刺,十分锐利,走路时不小心,常常会挂上裤脚,挂烂衣服。酸枣刺更是牛羊不吃,野兽不碰,我们打柴都不愿意去砍。因为无论是背柴、剁柴,甚至是做饭时往灶火中添柴,碰到了酸枣刺,一不小心扎上一下生疼生疼。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酸枣刺才在山野中自由自在地生长,繁衍得特别茂盛。

在我们上山下乡时,这漫山遍野的酸枣,的确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上工或下工的路上,随便用锄头把在酸枣刺丛“挄”上一下,就可以捡上一堆。大家边吃边走,一路酸酸甜甜。

望着一丛丛彤红的酸枣,一位哥们还曾赋诗“北国红豆”——“红豆生北国,秋来结满枝,知青莫采撷,此物单相思”。比起唐诗,哥们的诗中没了美好的相思,而是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酸楚之味。

而秋冬两季回城时,这酸枣还成了大家必带的土特产。不需要花一分钱,只要费上点工夫,到山野中去摘上半天,保准就有一大包的收获,带回西安家中,常常引起孩子们的极大兴趣。诚然,在那个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好吃的东西太少,什么都稀罕。也许放在今天,酸枣则风光不再。

记得下乡第二年的秋天,一天傍晚下工后,我去泉边挑水,看见一位农民背着背篓向山溪边走去,一股熟悉的酸甜味从背篓中散出。原来背篓中装的是沤烂的酸枣。我好奇地询问,这才得知当地的农民也收酸枣,目的是为了要酸枣核。他们先是把捡来的酸枣堆成一堆,沤上几天,装进背篓到山溪中冲去果肉,留下果核,晒干后作为药材卖到供销社。

正是这件事,让我知道酸枣仁是一味中药,具有养肝、宁心、安神、敛汗功效,可用于失眠等病症的治疗。这次写这篇小文时再次查阅相关资料,更了解到在中医的典籍《神农本草经》中,就有酸枣仁可以“安五脏,轻身延年”的记载。就连酸枣的嫩叶也可以用来像制茶一样制成酸枣叶茶,常年饮用安神补心、强身健体。

据宋代钱易《南部新书》载:“唐大中三年(849年),东都(洛阳)一僧,年一百二十岁。宜皇问,服何药而致此。僧对曰,臣少也贱,素不知药。性本好茶(酸枣叶茶),至处唯茶是求。或出,亦日进百余碗。如常日,亦不下四五十碗。”

既然山里有那么丰富的酸枣资源,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好副业项目,可以为我们劳动日值仅两三角钱的贫瘠山乡,带来一份可观的收入。但在那个“以粮为纲”和“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根本就没有人敢去大规模地去打酸枣。知青是吃着玩,尝新鲜,农民仅仅是偷空捡一点补贴家用。大量的酸枣自生自落。大家却贫穷依旧。现在想来真是不可理喻。

岁月荏苒,几十年过去,酸枣的味道依旧常忆常新。当我在电脑键盘上敲着这篇文章,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丛丛挂满红色珍珠的酸枣刺,心中泛起那酸甜酸甜的酸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