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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蛋糕的文章 / 蛋糕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一碗生日面

文/王军华

小时候,我非常渴望过生日。

每到生日那天,母亲总是早早地起床,给我备下一碗手擀面,一个荷包蛋。母亲用筷子在香油罐里蘸一下,然后在我碗里涮涮,几滴香油便顺着筷子流下来,香气“嗖”得一下飞进鼻子里。我的口水已经流出来,迫不及待地从母亲手中抢过碗。我吃得狼吞虎咽,母亲看得心满意足。

吃上荷包蛋,也成为我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的资本。直到有一天,从城里来的表姐到我家小住。当我向她讲述自己的生日礼物是荷包蛋时,表姐笑得合不拢嘴。她说:“一个小小的荷包蛋就把你打发了?!我每次过生日,都会收到一个大大的蛋糕,上面插满了蜡烛……”

听了表姐的讲述,我渴望自己也能过一个有大蛋糕的生日。我也多次在母亲的面前提过此事。母亲笑着说:“等你长大了。”起初,我也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就能早日吃上蛋糕。在我一次又一次的等待失望之后,我在心里有些怨恨母亲。因为我的生日礼物依旧是一碗手擀面和荷包蛋。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上县城的初中,那样我就可以自己去买蛋糕了。母亲根本没有看破我的小秘密,因为地里的庄稼,院子里的鸡鸭,还有调皮的弟弟,已经让她分身无术。

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每天都要在纸上画些自己心里想的蛋糕。母亲看到我在纸上画着花花绿绿的蛋糕时,也只是微微一笑。因为我画的蛋糕比玉米面的窝头大不了多少,或许我画的根本就不是蛋糕。可对于我来说,只要它符合我心目中蛋糕的标准,就足够了。哪怕它长得像窝头,也无所谓了。

我终究没能考上县里的初中。三年后,我才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我对蛋糕的渴望,或者说想要蛋糕的激情被冰冷的学费浇灭了。我那时唯一的梦想是:一定要考上大学,走出山沟沟。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我如愿地走出了大山,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在我生日之际,一个宿舍的学姐为我买来了一个大大的蛋糕。儿时的梦想在蜡烛点亮的那一刻灿若烟花,我的眼泪也在那一刻不早不晚地到来了。我忘记了蛋糕的味道,却清楚地记住了红酒的甘醇还有一丝苦味。我醉倒在宿舍,睡了一天一夜。

如今蛋糕已成为我每年生日的主角,可我总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味道。预订的生日蛋糕越来越大,模样也越来越漂亮。只是那蛋糕嚼在嘴里,我已分辨不出哪是奶油,哪是蛋糕。我的味蕾,正在一天天麻木。

工作的忙碌,经年的奔波,使我忘记了许多本该记住的东西。直到那天早上,母亲为我端上她亲手做的生日面,还有一个白肚皮的荷包蛋,用筷子蘸上几滴她亲自榨的芝麻油。一股特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咬一口荷包蛋,再吃一口劲道的面条,曾经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潜入夏季

文/林洛北路

初三的五月,第二个星期天,晚自习后路过福满家。特地买了一小个蛋糕,送了支康乃馨。回家后,老妈还没睡,说饿不饿,煮米粉。

“买了蛋糕,还送了支花,漂亮吧。”

“买什么蛋糕啊,浪费钱。”

“我看那花比较漂亮而已啦。”

跟老妈唠叨了准备中考的事情,相信儿子我啦。老妈笑了笑。我知道老妈不喜欢吃蛋糕,说是那么上火。

记得小学有一年,拿了三好学生的城区孩子可以到福满家领蛋糕。当天,就拿着奖状和老妈一起去领蛋糕了。正好在我快要生日的时候,我生日和老妈的专属节日是在同一个月里。老妈当时笑着说,你看,又省下买蛋糕的钱了。其实,老妈从来也没有给我买过什么生日蛋糕,只是到了那天问,生日要吃什么,今晚你来点餐。

中考数学一塌糊涂,但还是以正取生的成绩顺利进了一中。实习的时候,同一中出来的弯弯同学问我为什么没去浔高,我说当然是因为不用交择校费呗。老妈当年也是读一中,大姨丈和大姨也是,后来表弟也是。

高三那年,学习一直提不上去,徘徊在二本线上下,数学是致命伤。后来真就落榜了,数学五十来分。在西山二中教书的叔说,读个三本吧,你读这个的成本和复读的一样的,还能早点出来帮忙。后来我就毅然决然复读,不去浔高,回到一中。大姨丈对我说,这些话是该跟你说一下的,假如还考不上呢。我说,读专科。和要复读的时候一样毅然决然。

复读那一年真的挺苦的,每天都是晚十点半之后回家,到家也是十一点,老妈还没睡在家等着说饿不饿,煮个米粉。我开了电视看晚间新闻,说你睡吧。

复读那年的五月,收到人生的第一笔大稿费,160块,两千来字的散文。路过福满家,门前又摆满许多康乃馨。买了个比较大的蛋糕,当然是二十来块的,拿了两支花。老妈还是说蛋糕那么上火,少吃点。我说,呐,今天儿子赚钱了,160。老妈只是笑笑说,生日吃什么。

后来的现在,我都没怎么过生日。正如已经到来的节日,即将到来的生日,在这个夏初翻滚而来,随着阴晴不定的天气。

那碗鸡蛋糕

文/同上帝干杯

大姐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和大姐夫订婚的。那时大姐夫是哈尔滨市机务段工人。

大姐订婚后,姐夫每次来家妈妈都很高兴。但因那时农村生活困难,所以妈妈在高兴的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愁为姐夫做菜的事。虽然没钱买大鱼大肉,拿现在说就是普通的农家菜,但每顿饭妈妈都要为姐夫换着样做好几个可口的菜,这也的确很不容易。

好在那时妈妈常年养十多只鸡,妈妈给姐夫做的菜除了家园子里的那些菜外,主要是以鸡蛋为主。但要是赶上鸡歇伏不下蛋了或是闹鸡瘟病,家里的鸡只剩下一两只时姐夫来家,妈妈就更愁为姐夫做菜的事了。

那次姐夫来家就赶上了这种情况。那天吃完早饭后,见姐夫去了家院儿时,妈妈就和大姐在厨房里商量下顿饭做菜的事。当说到要蒸碗鸡蛋糕时,因家里的鸡蛋可能要没了,妈妈的声音就小了。接下来我在屋里没听清妈妈跟大姐是怎样商量蒸碗鸡蛋糕的,但我从大姐笑着偷看在院儿里姐夫的表情上,已知道这事是怕姐夫听见。

到了吃饭时,端到桌上的菜当中有一大碗满满的鸡蛋糕。那时我虽然是半大小子,但每次和姐夫一个桌吃饭时,我都是尽量少吃菜,我知道这些菜主要是为了招待姐夫的。这次我用羹匙去舀碗里的鸡蛋糕时,还是像以前那样,在自己的这边只舀了一个很小的面积,且一直按照这么小的面积往下舀。

当我快舀到这碗鸡蛋糕碗底时,感觉下面的鸡蛋糕没有上面的软嫩,放到嘴里仔细一尝,也觉得有点儿不如上面的好吃,我怕姐夫知道没声张。我就悄悄地看了一眼姐夫吃这碗鸡蛋糕的地方,发现姐夫比我舀的面积大,但还没舀到碗底的那部分。等姐夫就要舀到碗底的那层鸡蛋糕时,我就提前把他那边碗底的那层鸡蛋糕舀到了我的碗里吃了。姐夫看我只是一笑,还以为我跟他闹着玩调皮呢。

吃完饭,我趁姐夫没在屋小声问姐,说那碗鸡蛋糕下面和上面好像有点儿不一样。姐跟我说,那是咱妈在碗底的那一层,掺了一些白面打个底,因咱家的鸡蛋不够了。说完姐告诉我,这事不要告诉你姐夫。

我跟姐说,我姐夫不知道,因是我先吃出来了,还没等我姐夫吃到下面的那一层时,我就把姐夫那边碗底的鸡蛋糕舀到了我的碗里吃了。姐一听,就笑着夸我真懂事。

这以后姐夫来家时,如有鸡蛋糕这道菜我就尤其注意,要发现那样的情况,我就准备还像那次那样为妈妈做掩护。

光阴荏苒,一晃几十年过去,我们早已经把那碗鸡蛋糕的事淡忘了。

前年,大姐夫和大姐,带儿子儿媳妇和孙子来家第二天,在做晚饭之前,爱人笑着问姐夫:“晚上我给你们蒸碗鸡蛋糕,姐夫你吃不?”爱人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最近这些年大姐夫他们来家吃饭时,给他们做菜不好好吃,想蒸碗鸡蛋糕换换样。

我也随之笑着说:“蒸鸡蛋糕是她的拿手菜,好多人都爱吃她蒸的鸡蛋糕呢。”

姐夫说:“那就蒸一碗呗。”

吃晚饭时,满满的一大碗鸡蛋糕,放在了一桌子菜中间。可到吃完饭时,满桌子的人,却仅把那碗鸡蛋糕吃了一点儿。

往下捡碗筷时,我看着被端下去的那碗只吃了一点儿的鸡蛋糕,忽然想起几十年前妈妈为姐夫蒸的那碗鸡蛋糕,心里便生有感慨,于是对姐夫说:“这时候说蒸一碗鸡蛋糕就蒸了一碗,可你和我姐订婚时,你来家咱妈给你蒸碗鸡蛋糕都发愁,有时鸡蛋不够,就用白面在碗里打个底。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想起和姐夫你说这事。”

姐夫说:“咱妈也是,实在不够一碗,就蒸半碗不也一样嘛。”

在一旁的姐姐笑着说姐夫:“那时你不是新姑爷子嘛,半碗咋往桌上端啊。”

接下来我说:“近些年你们来家回去时,每次想给你们拿些农产品,你们却总说不拿嫌沉。可你们结婚后每次来家回去时,咱妈总是想法给你们拿高粱米、大豆、花生和鸡蛋什么的。要是知道你们啥时来,咱妈就提前给你们攒鸡蛋,到你们回去时一拿就一纸壳箱子。那时咱妈连咱家园子里的黄瓜、辣椒、大葱和蒜都给你们拿过,有次连窝瓜也给你们拿去了,可那时你们也没说嫌沉拿不动。”

姐姐说:“那时咱妈就有这个劲儿,说给我们拿的东西,多沉我们也得拿,不然咱妈的那种心情受不了啊!”

一时间我们都陷入了对妈妈的怀念之中!

如今我们的妈妈已去世了多年。今日想起在那个年月,妈妈为了我们蒸的那碗鸡蛋糕,母爱是多么的沉重,多么的难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