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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靴子的文章 / 靴子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靴子湾

文/周岐彬

“靴子湾”位于故乡的村西头,是一个常年积水的大水塘,因形似“靴子”而得名。

这是一个不足两百户人家的小村庄。据老人们说,解放前村子里穷得叮当响,几乎有近一半的人家都曾经讨过饭,于是便有了一百条“棍子”的穷名声。村子穷了,不仅讨饭的“棍子”多,娶不起媳妇的“汉子”也多,于是又有了另一条“棍子”,这便是“光棍”多。

两根“棍子”让村子穷的出了名,一只“靴子湾”成了贫穷的替罪羊。村里的老人们说,“靴”乃“官鞋”,靴子是单不成双,这村子里出不了大官儿。果不其然,人们把全村八大姓氏的家族捋了个遍,也没找出一个“大干部”来,于是便把过穷日子的怨气撒到了“靴子湾”上。建国前,村东头一家王姓的儿子去当兵,后来晋升至解放军某部一个师医院的院长,全村人都以出了一位“师首长”而骄傲。但等到乡亲们眼巴巴地去攀高枝时才弄明白,原来这部队师医院的院长,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的“科级”干部,根本没有高枝可攀上。

乡亲们失望了,“靴子湾”的罪名也未能洗清楚。

20世纪60年代,“三年自然灾害”再次让村里人的性命岌岌可危,贫穷的人们开始寻求觉醒。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田里不打粮,是因为土地贫薄没力量。可到哪里去弄肥呢?人们再一次把目光聚焦到“靴子湾”上。

“靴子湾”处在全村的最低点。一到雨季,雨水将全村的污水汇集到“靴子湾”里,经过长时间的淤积之后,逐渐转化成肥沃的有基肥,是改造盐碱地的极好材料。“三秋”结束之后,趁着湾里的水还未结冰的空当,村子里组织起一场轰轰烈烈的“撩湾泥”运动。村干部从公社借来抽水机,先把“靴子湾”里的水抽干,各生产队挑选出来的青壮年,挽起裤腿、打着赤脚跳进湾里,把湾泥一锹一锹地撩到湾崖上。等湾泥晾晒得散零些了,再用小推车运到盐碱地里。年复一年,土地开始肥沃,粮食开始增产,人们可以果腹了,“靴子湾”也不再受埋怨。

时光走进80年代,改革的春风吹进了村庄,新上任的村支书年轻,曾经担任供销社的代销员,经济头脑略胜一筹。这个年轻的村支书不甘于“无农不稳”,进一步琢磨起“无工不富”。他带领刚刚填饱肚子的村民们,把“靴子湾”东湾崖上那间只能做做小农具的木匠铺子,改建成一座适应现代包装业的纸箱厂,又下决心填平了“靴子湾”,腾出土地来建起了造纸厂。造纸厂先把自己田里生产的麦秸儿造成草纸,纸箱厂再把自己造出来的草纸加工成纸箱子。一摞一摞的纸箱子卖到了平度、烟台、青岛、潍坊、淄博和济南,换回了以往人们少见的大票儿,贫穷的小村子变成了新模样。这时候再看小村庄,村西头的红瓦房里机声隆隆,人流如织;村前面崭新的联排小楼里安闲恬静,老叟悠闲;大街上,时不时地溜达出面相陌生的小女子,原来是光棍汉娶回来的新媳妇。

再没有人敢来嘲讽两根“棍子”了,“靴子湾”虽被历史填平,依然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我的高靴

文/王心海

爱美的心,人皆有之。上世纪80年代中晚期的时候,神州大地流行一种冬天穿的高靴,神仪很久,价格200多元,对于我当时的家庭算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当时年纪尚轻的我,要说没有点虚荣心,那感觉太假,再说花样年华,不得有个行头、装备什么的?十八九岁的花季,陆续有媒人提亲。准备买靴子,与哥商量凑钱买,哥穿几天,我穿几天,哥也同意了。那时候,祖国已出现了许多万元户,但对于我这个建筑小工来讲,买这双靴子要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当时母亲知道我花那么多钱买双鞋子,叨唠着阻挠着,但最终经不起我的软磨,母亲平凡善良,虽有些叨唠,但爱孩子的心与天下父母亲的心一样。

靴子总算买回来了,好像有点大,里面塞了些棉花,穿上神气,左瞅右看,满足当时的虚荣心。我穿的次数比哥穿的次数多得多,也曾穿着靴子相过两次亲,自我感觉良好,清瘦中还算俊秀,天庭饱满,眼睛睿慧。只是这一切掩饰不了家境的寒酸,也不想掩饰。打听了我的家境,连女孩都没看到,对方就让我与媒人打道回府,当时家里一无所有,我记得当时相亲的衣服与自行车都是向邻居借的。现实的农村婚约,我不怪谁,谁也不想把自己拉扯大的女儿往火坑里推,看来好看的靴子,没起到作用。回家把靴子脱掉,郁闷了几日,总想着离去的父亲。每年开过春,都会随着建筑大军开始北上超负荷劳作,只是多少年一直没有忘记阅读,从席慕容、汪国真的作品,再到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感谢这样的岁月经历!少年时代唯那双靴子算是一件像样的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