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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幅的文章 / 那幅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猫缘

文/千百度

其实,小时候我是不喜欢猫的。那时,我家住的房子,是那种农村的普通民房,房间的楼层没有完全封闭,有时候门也关不大严实。在我的记忆里,猫总是很会爬,尤其在晚上,等我快睡着了,猫不知从哪个缝隙旮旯挤进来,喵喵地叫上两声,然后倏地跳到我床上,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无论当时我多瞌睡,我都一定会起床把猫赶到屋外。我总觉得它的四只爪子在地上踩得脏兮兮的,然后又跑到床上,极不卫生。尤其在冬天,猫趁着我睡着了,偷偷地跑到我床上,有时会拿它的右前爪挠我的眉毛;有时用两只前爪扒开被角儿,一个劲儿地往我被窝里钻,我讨厌至极。如果哪一天,我一早醒来,发现猫在我枕边酣睡,我一定会大声嚷嚷,叫母亲赶紧把猫送人。

上学了,老舍的一篇文章,细致生动地描述了猫的古怪性格和它的淘气可爱,全文字里行间流露出作者对猫的喜爱之情。尤其是第一句:“猫的性格实在有些古怪。说它老实吧,它有时候的确很乖。”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由此,我对猫多了几分好印象。每次回家再仔细地看我家的猫,它也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读师范的时候,英语老师给我们每个人都取了一个英语名字,我的英语名字正好跟猫的英语名词读音有那么一点像。于是,一时间,“猫”成了我的代名词。一直到现在,在同学多的地方,我的代号一定还是猫。就这样,我与猫联系到了一起。

师范毕业后,有一个曾经关系很好的同学送我一幅画,画的是一只猫,那只猫非常特别。我记得那天我正在办公室,他没打招呼就进来了,手里的素描纸卷成一个卷筒。跟我说话时,他一直把卷筒拿在手里,后来走的时候,他直接放在办公桌上,说是送我的一幅画。因为当时我们办公室有三个女孩子,我就没好意思打开来看。后来看到那幅画,给了我很大的震惊,当时我并没有怎么接触到绘画,在那幅画里,他把猫的眼睛画得太生动、太逼真了,到现在,我依然觉得,那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一幅猫画,那幅画的后面还写有几行字。再后来我又读书去了。虽然直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但每次看到那幅画,那只猫,我还是会想起他来,也更加觉得猫是那么温柔可爱、体贴友好。

村上春树说:“人和猫的故事,在每一个有爱的角落传播,像春阳的芬芳、夏阳的热烈、秋阳的静美、冬阳的柔暖,如果有一天早上醒来,发现猫不见了,我的整颗心都会是空荡荡的,养猫与读书对我而言,就像我的两只手,相辅相成,编织出多彩的生活。”他对猫的喜爱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他养了一只叫彼得的褐色虎纹猫,陪伴他经历了从落魄到辉煌的各个人生阶段。猫,也给他的写作带来了无限的创作灵感,他的作品中总有猫咪的形象。可以说没有猫就没有村上春树的小说,没有猫就没有村上春树的成功。猫的功能可见一斑,由此,我对猫更添几分敬畏感。

就这样,我对猫,由讨厌到喜欢,生出了几分猫缘。

画者

文/嘎子

那年春天,我与他相识在一辆破破烂烂的公共汽车上。

我们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学中文,他学美术。他就坐在我的旁边,说他叫格桑,卷曲头发的格桑,络腮胡须格桑,那只会画画的手也格桑。他的幽默把我逗笑了,他的眼睛却放弃了我,像只追逐气味而去的蜂子,绕着那位学舞蹈的女生转了。他咂着舌头对我说,那女生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我说她除了身子细下巴尖,再看不出有多漂亮了。他便不想理我了。

到了康定,我去了一所中学教书,他去了民族歌舞团画背景。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三年后的一天,我在街上碰见的格桑,他说有事要上我家来找我。我想无非是他哪个亲戚的娃娃上中学的事吧,就说我烧燃火炉等他。

风很猛。康定的风就是这样,先憋气,憋足了再一口喷出,把刚落地的雪又卷上了天,罩起浓浓的雪雾,裹住这座山沟里的小城。雪风便带着伤心的呜咽,消失在山的缝隙里。于是又憋气,又猛刮,几天几夜不停息。一股劲道很足的风,把我的门吹开了,雪雾带着寒气在屋内的每个角落翻滚。格桑气红了眼睛,说:“你住这么个破屋子。走,上我那儿,我屋内有钢炉,有啤酒。你也可以看看我刚画的几幅画。”

走进他的屋子,像走进了一个大冰窟,冻得我像乌龟似的把头手使劲往毛皮大衣内缩。我看看四周空荡荡的墙壁,说:“画家,你的大作怎么不挂几幅在墙壁上,空留着让油烟熏得多难看。”他哈地一笑,说:“我好久没画画了。我的画全在画室里。画室在四楼,天一冷,我就懒得上去了。”

那时,四楼是康定最高的楼房了。我很想看他的画,硬把他拉了上楼。

他把灯一开,说:“你自己看吧,我不想看。这些画我看一眼,就伤心。”

我不知他为什么这样说,就随他站在门边吸烟,独自朝满墙艳丽的油彩走近。画都不很大,没有上框,但像一格格小窗户,框住了一个个小小的梦境。第一幅是粉红色的,簇拥着团团闪光的雾气,深处有一白塔尖,日月环形光辉里有一模模糊糊的女神的影子。第二幅是蓝色的,是那种纯净无染的蓝色。像静止不动的湖水。树枝与飞鸟的倒影点缀湖面,美得醉人。第三是红色主调,像熊熊燃烧的火。红焰在冲上云天时凝固了,成了金光闪闪的雪山顶。山下一头白色的放生羊珍珠一般的耀眼。第四幅以黑灰色为主调,点缀黄与红组成的奇奇怪怪的画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许多向上生长的手掌,捧接天上掉下来的什么东西。这四幅画最激动人的是颜色,冷的暖的粗的细的浓的淡的,它们的高超的组合,构成了一组动人心弦的乐曲,在墙壁上碰撞,在屋内回荡。

我对格桑说:“真是太动人了。”他冷哼了一声:“我没画好。我拿笔的手太笨了。”他说,他一直想把自己做的一些梦画出来,但怎么画都不满意。我说这些画应该拿出去展览,展题就叫“梦里世界”,肯定会引起轰动。他淡淡一笑,又伤心地吸口烟,指头一弹,烟蒂便向那幅蓝色的画飞去,在静静的湖面碰了一下,又弹了回来,连一丝水纹都没浪起。他伤心地说:“我早想架一堆火,把这些画统统烧掉,免得它留在世上害人。”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那幅画。它比其它画都大,占了半堵墙,很显眼地放在对面。画面上盖了块满是油污的布。我朝那幅画走去,地上乱扔的色管在我脚下破裂了,喷出一团团红红绿绿的色彩。我轻轻一拉,布耷了下来,一片清丽明亮的色彩便裸露在我的面前。

这是幅强光下的人体画,除了山石树木与人体的阴影是由许多偏冷的色块堆成的外,其余都是刺眼的红色与黄色,看一眼便满目的光辉。背影如粗糙的墙体,人体却细腻柔嫩,像刚洗浴过似的微红。半蹲着身子采摘地上的小花。脸上露出纯真的微笑。我盯着那张漂亮的脸,说:“这个女人我见过。”

格桑没回答,关上了画室的灯,在一片黑暗中跺着脚说:“我们快走。这地方呆着,我的脚趾头都冻痛了。”我同他下了楼,眼前还晃着那片耀眼的光。我说:“那个女人我好像见过。”他朝手心哈着热气,没回答。

回到暖烘烘的屋内,我俩都长长地吐了口气,把心内的冷气全吐了出来。喝几口热茶,便懒懒地躺在了火炉边。我说:“你真会玩,每天和那些跳舞的在酒吧里混,还画出了那么好的画。”他的手指头厌恶地甩了甩,说:“那算什么画,我真想把它们统统烧了。”我说:“那真是些好画。我不会画,好画还是看得出来。最好的是那幅人体,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他哈哈笑了,说:“真的才不像那样。那也是我的梦,比真的好多了。”

他说起来,真的伤心极了。那女人我真的认识,叫加央措姆,就是当年在公共汽车上吸住他目光的那个身子细长,下巴尖尖的女生。他对自己和加央措姆只淡淡地谈了一句:“我与她差点结婚,可是她还是走了,跟一个从香港来的商人的儿子。”

他什么也不说了,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上飘散的黑烟。我也没问,我明白他为什么要把那个轻浮的女人画成那个模样。他是生活在梦里,不管醒来或是睡去,梦都像是他的影子一般,随身携带着。在他鼾声响起时,我给他盖上被子,关上灯。我坐在炉口闪动的一片红光中。我似乎看见梦从他朝天的鼻孔中飘出来,缓缓升腾,同黑色的烟雾一起凝结在天花板上。

梦境都是新鲜的,像他刚从锌管中挤出的色彩一般。

忙耶?闲耶?

文/王玉川

按说今年国庆逢中秋8天的小长假理应闲散得没边,实则不然。这不,大舅哥早早电话打过来,说要我帮他收玉米、掐谷穗。他住城边村,几步远的路,车子一拐就进地儿了。“咔吧咔吧”老玉米咧着嘴正熟透,玉米叶子划得胳膊生疼,三亩多地装了三拖拉机,用小吊车系到配房顶上晾晒,整忙了两天。半亩谷地,掐、碾、溜净又是一天。看看手上的泡,揉着酸胳膊,可瞅着大堆的粮食,心里真美滋滋的。

不行,赶紧抽空到县工会俱乐部唱几段河北梆子才解足了戏瘾。那天下午有球友来约,挥拍乒乒乓乓搏杀一阵,出了一身透汗,爽!早晨,老婆提醒说你还不趁这两天画完你那幅画。噢,那幅荷花鱼工笔画搁了差不多半月没动笔了,忙支起画架,再涂两遍鲤鱼的鳞片:晕染、平涂、再晕染……工笔画可吃功夫了!小长假结束的前一天,和几个表弟带着老婆孩子乡下看望二姨——娘是老大,走了,二姨孤单常念叨我们,显得亲多了。

说是好几天的小长假,可好几件都在半道上的事都得顾着,早晨一睁眼,傍黑一亮灯,稀里糊涂就一天儿。忙耶?闲耶?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