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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红苕的文章 / 红苕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原上花

文/和谷

苦菜花

乡人叫它苦苣,饥饿年代填过肚子。如今春初时节,还有人捡拾它尝鲜。年少时看过《苦菜花》的电影,苦菜花儿开,遍地黄,曲子凄美动听。它遍地繁衍,近年已成灾害,妨碍庄稼和果木,除也除不尽。

牛津津

似于苜蓿,或一种叫香脆梨瓜的植物,它的花蕾甘甜可口,俗称牛津津。童年割草时,肚子饿了,就大把大把吃。人吃起来觉得好,人畜一理,牛也一定爱吃,便叫成了牛津津。

红苕花

红苕引进到家乡,不过半个世纪。它取代了传统的根块农作物洋芋,产量有优势,味道也以甜取胜。清明前后,在集市上买了秧子,一棵棵栽种浇水,再不用经管,秋里就能刨了。饥饿年代,它的枝蔓也能磨成面粉食用,如今只能沤肥了。但很少有人关注过红苕的花是怎么开的。它掩映在浓密的绿叶之间,一朵朵静悄悄开放,呈喇叭形,粉白色,蕊部紫绛色,如小家碧玉般可爱。

牵牛花

牵牛花也呈喇叭形,花冠是浓重的紫绛色,到了蕊部转为粉白。牵牛花牵的什么牛,也许是它的枝枝蔓蔓如同牛绳儿,攀援于其他植物的枝干之上,向四处延伸。在老家,自然经济时代已戛然而止,牲畜绝迹,牵牛花依然高擎着紫色酒杯,摇曳于乡间的地畔田垅之间。

洋芋花

乡人叫它洋芋花,说的不是洋芋的花,它的根块状如洋芋,主要凭借根块繁殖,学名大丽花。我亲手种植的大丽花,一个多月不见破土出芽,它是在积蓄力量,在解冻的土地母体中培育胎儿。一旦露出芽眼,即迅速膨胀,到收麦时节可以长到半人多高,开出一茬茬碗大的花来。有红色粉色绛色,花冠之繁盛,常常使枝干不堪重负而断折。不比国花牡丹精致,但比其华美雍容,一直要开到霜冻来临。它是乡间花之王。

丝瓜花

种丝瓜不为吃,实用一点是它的果实可以做厨房用的抹布。种子颗粒很小,但不失饱满,黑色的,呈椭圆状。种到土里,两三月才出芽,很脆弱的样子。一旦扯开枝蔓,攀援于枝干或墙壁,就茁壮起来,开出黄色小花,结出一串串丝瓜来。嫩的时候,可当菜蔬食用,大多是在枝上老死,等待做清洁用的抹布或腐烂做肥料。短的盈尺,长的数尺,悬挂在瓜棚豆架上,表达着它的存在意义。

翻苕藤的女人

文/苹实

坡地上有太阳。阴历五月的太阳十分稳妥地从东边的山脊照过来,让有菊的脊背不再清凉。她放下刚捋好的一把红苕蔓子,向东边望去。不敢直面那耀眼的光芒,只看远处的庄稼地。

有刚过膝的苞谷苗子,绿汪汪地被水浸过一样,滑润柔嫩;有齐刷刷的麦芒麦穗,黄亮亮地被阳光从地上托起来一样,晶明诱人;也有和她一样的苕地,水油油地青翠覆地。

水雾在雨后初晴的早晨显得有些拥挤。它们在阳光下用各种柔曼的舞姿翩翩而起,弯曲着,扭动着,洄旋着,划动着,升腾着,涌动着……消失在一望无际的天空。

天空的颜色真美。深邃的幽兰极为清洁,偶尔一朵两朵白云,像在擦拭,在衬托,在点缀,在张扬苕地上空的景致。

有鸟儿从空中飞过。燕子成双成对无声地掠行,斑鸠从一树咕咕而起到另一树咕咕而落,啄木鸟在树上笃笃无歇,麻雀成群结队喳喳不休……

有各种蜂儿在花儿上嗡嗡。白的野萝卜花,紫的刺叶菜花(大蓟),红的野石榴花,黄的野菜花,零零落落,大大小小,野蛮的像汉子,娇羞的像女子,在地头地角,在坎上坎下,杂乱无序又坚韧顽强地争相开放,迎接蜂儿光临。

有风儿从苕地上刮过。风儿的声音细微地只能从背上的肌肤去感觉。有菊从风儿的感觉中忽然生出无限的感动。记得二十几岁生第一个孩子时,她的心儿就像这庄稼地、这柔曼的水雾、这天空的景致、这些鸟儿的飞翔、这花儿蜂儿的韵致、这风儿的轻拂。抱着儿子,怕颠着怕吓着,怕热着怕冻着,怕饿着怕撑着,怕碰着怕伤着……有了孙儿孙女以后,心儿则更软更细。

一晃五十多岁了,她已不再年轻。有菊又一次直起腰,腰有些酸痛。脸上趴着的汗珠,痒酥酥地让人难受,而双乳下面浸出的汗水,也黏黏地不叫人利索。她扯起衣角擦掉脸上的汗珠,又用手抹去身上的汗水,卸掉草帽,扇着。

水雾已经散失,太阳生硬地晒着。有菊躬下腰,又捋起一把苕藤,从左边倒过来,顺向右边,让它们整齐地依偎在土巴上。

土巴已经起了茧皮,有点泛白。尽管土下依然潮湿,但是也不能耽搁了翻藤,因为有菊昨天就发现,苕藤在雨水的驱动下,苕叶节巴下面一律长出了一寸多长白生生的根芽,再有几天,它们的每根白芽下都会长出花生样的小红苕,琳琳琅琅,让人生气又好笑——如果这样,地下甭想有硕大红苕。

有菊明白,栽了红苕,在栽下希望的同时,也栽下了麻烦。雨少,苕藤至少得翻三次,雨多,就不止三次。前两次,手捋手翻,将藤尖反向捋顺,藤蔓长多了长了,就得用竹棍翻挑。用竹棍时,既是力气活儿,也是技术活儿。但有菊不怕,四十年前她还是少女时就干过。

衣衫里又开始湿漉漉地,让人难受。四下无人,有菊索性撩起早已褪色的兰底白花衬衫,她又一次抹去汗渍,继续翻藤。

扯掉叶子的苕藤,便有白色的浆液迸出,沾在手上一会儿变成了墨点,黏黏地,让手掌逐渐粗粝。但是有菊顾不上管它,她看见的白色汁液,就像当年奶孩子时的乳汁,让她想起红苕给了她充足的奶水,让儿子长得人高马大,让女儿长得俊秀水灵。

尽管丈夫反对,儿女劝阻,让她离开这“麻烦之地”,可是命里似乎注定了,她离不开苕地。

孙女孝顺,用父亲给的零用钱,给她买了瓶大宝牌子防晒霜。当有菊知道那么一小瓶花掉25元钱后,她心疼不已,用25斤红苕去抹上十来次脸,真是不值!五十多年都过去了,这张老脸怎么就忽然被儿孙看得金贵了?她又好感动。

今天她第一次抹上了防晒霜,感觉和往昔没什么区别。如果脸晒得没有那么红,大概还是有点用。

儿孙的孝心用在了脸上,有菊觉得有些好笑。她理理有些花白的短发,搧着草帽,又笑。

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千里之外儿子的电话,她中气十足地回说,妈正在吃饭呢。

儿子聪明,她也不笨,这样地回话,儿子便大可放心。有菊暗乐,又笑。

苕果儿

文/曹锦军

家乡黄梅有一种土得掉渣的土特产,那就是用红苕为主原料做成的食品,我们都叫它苕果儿。过去每到腊月,在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挑好日子做苕果儿。

红苕就是红薯,是我们这里的通俗叫法。因黄梅上乡独山一带土质好,种出来的红苕个大,味甜,当地人就把红苕加工成苕粉,然后作为多种食品的主原料。如可以做鱼面,苕粉皮儿,苕果儿等。

黄梅做的苕果儿大致有两种,一种是用细沙烘炒的,还有一种是油炸的,做法不一样,味道也自然不同。

细沙烘炒的苕果儿,是把红苕用刀切成长条状晒干后与干净的细沙,一同放置于铁锅中烘炒,待其变脆后,即可在筛网中过滤沙子。

而油炸的苕果儿,更是香甜。是把苕去皮,蒸煮熟成糊,加入芝麻,白糖,均匀铺开晾晒,晒干后用切成大小片状。油炸时,我们这里都用菜籽油小火油炸。

小时候,家里是没有零食的,街上也没有买的,我们也没有零用钱。所以能有点吃的,也就是那些在腊月炒制的“腊货”了。糖粑、花生、苕果儿都是平时没有,过年才有的让我们看了流口水的美食。

记得每年腊月,母亲都要选一个晴好的天气做苕果儿。早上天蒙蒙亮,母亲就先把灶火生旺,再把洗干净好了的苕都放在蒸笼里蒸,蒸熟后去皮,这时候加点黑芝麻和白糖,摊成饼状。最后就切成长条或者菱形,有的要放在外面晒,有的就放在油锅里油炸,我们这些小孩子在旁边要么帮生火,要么帮忙切苕果儿。

刚出锅的苕果儿,个个金黄,含在嘴里,还没有吞进去,那香甜的味道就直入喉咙到心到肺。在过去油是凭票供应的,相当紧张,家里平时炒菜都不会多放一滴油的,而到了腊月油炸苕果时,母亲都特别大方,放了一大壶油,这也是我们沾油荤最多的时候。吃着香甜可口的苕果儿,我们小脑袋瓜里就甚至认为,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食品就莫过于黄梅的苕果儿。

如今,生活条件改善了,生活质量也越来越高,各类美味的食品也越来越多,只是再怎么吃也吃不出童年时苕果儿的那份真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