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挑着的文章 / 挑着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父亲的扁担

文/窅娘

假期回老家,抽空帮母亲整理杂物间。墙角处的一摞摞杂物被一一清理出来,一根靠在墙角尘埃满身的扁担闯进视野。那是跟随父亲多年的扁担。父亲三年前已去另一个世界,这根扁担却留了下来,仿佛一座“桥梁”,一头是父亲,一头是我们。

我上小学时,父亲在郊区公社任党委书记。每个月的月末,父亲就挑着一副担子从公社回家了。担子里有乡下的新鲜水果,还有用节省下来的粮票从公社食堂换回的米和面。

几年后父亲调回县城某局任局长,那根扁担也随着父亲回到了家里。家里没有自来水,每天父亲就用这根扁担挑着两只水桶去水井边挑水。我上中学的那年夏天,我们终于搬进了父亲单位的宿舍区。搬家的那天,母亲要将那根扁担扔掉,说是新家有自来水,但父亲执意不肯扔掉扁担。

当时除了父亲,我们都没想到这根扁担在我们姐妹仨以后的求学路上担当了许多重任。先是大姐考上师范,父亲用这根扁担挑着行李将大姐送到了学校。两年后,父亲又用这根扁担挑着行李挤火车坐轮船将二姐送进江北的一所卫校。而当我考上省城一所大学时,父亲还是用这根扁担挑着我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的梦想陪我来到了省城。那时,同学们都不相信,肩挑扁担送我上学的父亲是局长,有权调遣单位小车。

我毕业时没有直接去单位报到,而是先回了家。我的工作单位是父亲的上级单位,我要求父亲陪我去报到,并理所当然地想,这次父亲肯定不会再用扁担挑着行李送我去单位了。然而那天清晨,我起床后来到前院,一眼便看见了院子当中摆着一副已捆扎好的行李,那根可恶的扁担架在中间。当时我委屈得眼泪直流。一路上,我都不理睬父亲,离他远远的。我觉得他这个“一把手”当得太窝囊了,挑着一副担子走在城市的大街上,走进我工作的新单位,真是太丢人了!而父亲那天对我的蛮横无理和冷漠却用大山一般的胸怀默默承受着,自始至终也没说什么。

现在,每次回忆起我去单位报到那天的情景,内心就充满了对父亲的愧疚与敬佩。在天之灵的父亲一定愿意留下这根扁担,警醒我们并让我们记住做人的原则和道理。

挑着太阳当灯笼

文/张帮俊

下班时天色已黑,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马路上出现许多萤火虫,闪着萤光。忽明忽暗。能够在秋夜里一下子见到这么多萤火虫,让人感到很惊奇,不禁让我驻足观看。

现在都是秋天了,怎么还出现萤火虫。可能和这几天高温有关,小家伙们出来透透气,活动一下筋骨。见到行人,它们一点都不害怕,有一只还调皮地飞到我的身上。我小心地把它捉在手中,它尾巴后面的“荧光棒”一闪一闪的。松开手,它又飞向了马路边的草丛中,落在一片叶子上歇息。

听老人说,萤火虫之所以发光是死者灵魂附在其上面。这当然是迷信,把这可爱的精灵强牵扯到一起。日本影片《我为君亡》结尾,那些为所谓的“圣战”而牺牲的年轻“神风特攻队”队员,死后化成一只只萤火虫飞到一直照顾他们的女主角那儿,向她道别。这当然也是影视作品艺术化的表现手法,导演在这么多昆虫中,却偏偏选择了萤火虫,可见这黑夜中能发光的虫子,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吸引着人,黑暗中因它的亮光而有了希望,如果夜生活的虫子都能发光那么黑夜将不再漫长。

小时候,凉风习习的夏夜。我躺在竹床上,奶奶摇着蒲扇,一边给我拍打蚊子,一边给我讲些古老的故事。我则抬头仰望星空,数着眨眼的星星。忽然,许多发光的虫子飞到我的床前。我跳下竹床,顺着月色追赶着。发现不远处,在草丛中,有一只黑色的虫子停在那儿正发出淡淡的光。我轻轻地把它抓在手中,拿给奶奶看,问奶奶:“为什么它会发光,这是什么虫子?”奶奶摸着我的头说:“它叫萤火虫,会发光,小心它会钻到你的耳朵里。”听到这话,我赶紧松手,小虫子飞向了黑夜中。

有些年纪大点儿的伙伴,经常拿着一个玻璃瓶去抓萤火虫。逮住以后,放进瓶里,看它们发光。上学后,才知道有个“囊萤夜读”的典故。晋人车胤小时,家境贫寒,夏天的夜晚,用白绢做成透光的袋子,装几十个萤火虫照亮书本,夜以继日地学习着。没有想到小小的萤火虫成了读书人的好伙伴。

夏夜,蛐蛐儿叫、虫儿飞。小萤火虫回家了,而我早已进入了梦乡。多年之后,当听到孟庭苇唱着那首《萤火虫》。“萤火虫,夜夜红,挑着太阳当灯笼”,感觉好似回到了我的童年。

卖菜的妈妈

文/肖琴

她已经六十三岁了,每天清晨五点钟起床,简单梳洗之后,她就挑着两个大菜筐,去拥挤喧嚣,人声鼎沸的蔬菜批发市场,去批一些新鲜蔬菜。然后又挑着满满两筐蔬菜,在步行街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卖。她舍不得在街上买早餐,多数是老伴送给她一碗稀饭和两根油条,或者两个馒头。

她在那儿一坐就是一上午,一直等到中午,买菜的人渐渐少了,她才回家。篮子里有时候有一半蔬菜没卖完,有时候所剩不多。

她一共有兄弟姊妹七个,她是老大,她的娘家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弟弟出生后,她就辍学了,她只读到小学三年级。不满十岁的她从小就担负起照顾弟妹,烧火做饭,外带到田地里劳作的重任。二十岁时,她出嫁了,丈夫在离家很远的一个煤矿里上班。于是她在灯下学着给丈夫写信,在婆家参加生产劳动,种菜、插秧都是一把好手。

她为他生下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她和婆婆照顾着三个年幼的孩子,丈夫在千里之外的矿井下工作,把赚到的工资寄回家。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要操持家务,要到生产队里挣工分,日子过得清贫而艰难,却忙碌而充实。后来,她凭借缝纫的好手艺进了村办工厂,于是她又起早贪黑,披星戴月地在那台缝纫机前劳作着。她的背开始有些直不起了,眼睛也花了。

后来,他从很远的煤矿调了回来,在一个事业单位里上班。每月工资不多,孩子们要读书要吃饭,老人要赡养,日子总是过得捉襟见肘。不久,村办小厂很快在市场的浪潮中淹没,她又下岗了。她说“我有一双勤劳的手,就不怕没有饭吃。”于是她先后摆过烟摊,卖过菜,还开了七八年的服装店。开店时,她学着去武汉进货,学着选货,买货。生意好的时候,她脸上就有着慈祥的笑容,生意不好时,她的样子就有些愁苦。

她的服装店,后来拆迁了。她在家里歇了几天,又闲不住了,于是她又去开了一家小吃店。开小吃店更加辛苦。总是凌晨三点钟起床,不管严寒还是酷暑,忙忙碌碌一整天,到晚上七八点钟才打烊。小吃店没有赚到什么钱,只能被迫转让。之后,她就又去卖菜了。她家周围的空地上,被她种上了许多菜,有水灵灵的小白菜,有青葱的韭菜芹菜,也有红彤彤的西红柿,紫色的茄子等,吃不了的菜就被她挑出去卖掉。

儿女们大了,给她买了保险。她领退休工资的那天,笑得像孩子一样开心。儿女们让她在家里休息,可她还是闲不住,还是每天挑着两个筐去集市上,去小巷子里去卖菜。

清晨,我看到她吃力地挑着两筐菜,步履有些蹒跚,我看见她的丝丝白发在风中飞扬,我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眼泪就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这个卖菜的妇女就是我的母亲,我最亲爱的妈妈。

妈妈一生勤劳节俭,待人宽厚。我们家的很多亲戚都接受过妈妈的帮助。她的言行举止,她的勤劳,她的品格,深深地影响了我们,带给我们一生受用不尽的精神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