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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横斜的文章 / 横斜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疏影横斜

文/疏影1v0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幻想沐浴在淡淡的黄昏下,在光与暗之际,浅月悬空,朦朦胧胧。不见水中倒影稀疏错综,似是另一个世界,无从探索。一股幽幽的清香忽隐忽现,抓不住,却又感觉到时刻弥漫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说不出的依赖。那是属于大自然的气息。被包裹在其中,不由得屏住呼吸,心神俱宁。

放逐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像是虚幻飘无的浮影,伴着月晕,穿梭在天地间。异想天开地想要独善其身,可是在不知不觉中已身陷囵圄,渐渐地迷失了方向。站在原地,彷徨。于是,总想要有这么一片净土。

虽然,这两句诗原写的是梅花,出自林逋的《山园小梅》,但使其脱离了梅花,则更具有一番独特的意境。不是吗?

断章取义断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有时候它就这样。那一眼看中的某个词句,触动了某根弦,一见钟情。沉浸在自己假想出来的世界里,难以自拔。

渐渐的,在虚拟的世界里待久了,就一个人了。一个人,偶尔的不在状态,并不是想要特立独行,也不是什么标新立异,只是以自己的步调,漫不经心的走着。也许走得太慢,仍旧在那一片花香徜徉;抑或走得太快,早已迷失在另一片花海。

安东尼说,不要走得太慢,花会凋谢的,也不要走得太快,那样,花还没有开。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吧。

可是,很不听话呢!

回忆的路上,会经过无数条巷弄,却不是每一条都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它们只是提醒我,在这曾经的小巷中,发生过一些故事。故事中的笑容,肥沃了生命大地;故事中的泪水,浇灌了生命之花。

活在回忆里不会是一个聪明的选择。想念过去,只是偶尔觉得有什么东西遗落在时光的漩涡里,却不希望历史重来。谁知道再走一遍,还会不会遇到,还是不是不变的结局。

转身,留下一叶清冷在孤寂的小巷中。尽头楼阁的小窗,擦得明亮,纤尘不染,只为留住曾经美好的遐想。不是不留恋,但是,叛逆的心,总是向往着窗外的世界。在看不到它全部的时候,那是一个美丽的仙境。

月华绰约,疏影摇晃,不若听风翩翩。凭栏远眺,但海市繁华,转眼即逝。看危楼彩灯高悬,轻烟缭绕,誓与星辰争莹水。把手研磨,不知所往,难却心头万千思绪。花落阁檐,兀自叹息,唯挥毫一书,遥寄明月。问君知有佳醇否?能解千斤醉。

晴雪时光

文/董国宾

天空薄蓝,晶透,像清澈的水。静观去,小道朗实,万象清瘦,田地像在休憩。树上一片叶子也没有,风也没有来,空气里一片冷凉和清新。你喜欢冬晨吗?

清闲的冬,路上少有赶早的人,喧闹的鸟,也不早起闹枝条。原野无遮障,一下子能把冬的心思猜个透。那清浅的绿,丛丛簇簇铺满田地和斜坡。没结冰的河,歇在一角想心事。长堤最惹眼,它缓缓迟迟地伸过去,一道清影绵延在冬晨里。小村子里,屋顶瓦片冒着凉气,弯枣树疏朗的一枝直指天空。禁口不语的老牛不出圈,鸡鸭鹅沉不住气,倒是赶了个早。

太阳快出来了。东半边一下子红起来,楼顶、柏树、枯菊、望不到边的田野,都染红了脸。冬阳初照,天地间有了一层薄暖,老人小孩出来闲步,怕冷的小鸟也一个个飞出来,在横斜的枝杈间嘻嘻相欢。小城一角,楼房一侧清寒逼人,另一侧则洒满霞光。七拐八转的巷子里,熟人碰到一起打招呼,没张嘴就先钻出一团白雾来。未到正午,巷子仍冷如坚冰,阳光也只是走走停停,尚未迈开大步。僻静的乡村,房舍横斜,树梢高渺,村里人在披了一层薄阳的院子里干粗活。有人抡斧,有人侍弄鸡鸭鹅,没谁会把冷暖放到心里去。

太阳横过高山头,万缕暖阳照下来,天地间冷凉里有了暖意。正午时,碧空朗朗,闲云淡淡,人群中闪动着若有若无的暖流。虽是冷冬,却也适意。

午前晴明,午后一片片云朵变成了满天阴云,眨眼间,天空竟下起雪粒来。这一下,便上了瘾,雪花在狂风中越舞越急,满天满地都是纷飞的雪影,这白色的世界充满了奇幻和遐思。

看这天气,刚才还是笑脸,一转身便漫卷飞雪。格子窗里,纷乱的玉屑斜飞过来,后院的瘦竹林也罩在雪雾之中。先是细雪霏霏,又是雪蝶狂舞,许是久不降临人间,愈降愈猛,路上连行车也不通了。

次日雪霁,日出,晴雪似玉,真是一个晶亮的世界。

一天里又晴又雪,生活中这样的日子多常见。人生便如此,若上心,冷寒和雪意都是景致。

疏影横斜水清浅

文/路来森

陈与义《临江仙》:“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意境大好。那“疏影”二字,斑驳陆离,摇曳生姿。

春天里,杏花开时,枝条上,叶片大多尚未长出;纵然长出,也只是簇在那儿,难以夺人眼目,所以,树枝上,就只是一串串的杏花,兀自地开着。

春夜,月光清寒,照在杏枝上,影子投落在地,自是疏疏落落。

笛声如风,风摇影动;笛声漫过杏林,在每一根杏枝上流淌,在每一朵杏花上颤动。杏花上,颤动的是笛声,也是吹笛人的寂寞;笛声和寂寞,都变成了地面上的疏影;疏影里,洇开的是吹笛人满怀的思绪,或愁绪。

那一个杏花夜,吹笛人,衣带飘飘。

其实,“疏影”二字,于春天里,最可描绘的倒不是杏花,而是梅花。

梅花,俗称“干枝梅”,梅花开时,纯然是花,连一枚叶芽也没有;而且,梅花也不似杏花那般,开得繁密。一朵,一朵,疏疏离离。

每一朵花,都开出一份性情的“孤傲”。

春天的那个时节,什么花都没有开,只有梅花开着,淡定、从容,连孤傲也是一份从容、淡定的孤傲。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一株老梅,临水而放。梅在岸边,梅在水中;月在天上,月也在水中;在水中的,是梅影,是月影,或许还有赏梅人的身影。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虚虚实实间,浮漾的是清冷的梅香。

有人站立梅树边,看月黄昏下,梅影横斜,月影婆娑。那人就是“梅妻鹤子”的北宋诗人林逋;他长身玉立,或者长髯飘飘,梅香疏影里,演绎一份孤傲,也演绎一份野逸。

疏而逸,是人的性情,也是梅花的性情。“疏影”于梅,最是写意。

林逋,在梅花疏影里,把“孤傲和野逸”,演绎成一种中国传统文人的“类”的性格特征。

昔年,乡村老家,大门外不远处,就是一汪池塘;池塘边,植几株垂柳,粗可搂抱,枝叶扶疏。垂柳,春天萌芽早,秋天落叶也早。暮秋时节,一夜秋风,半枯的柳叶,便哗啦啦地凋零殆尽。

枝条光光,却依旧弱柳扶秋风,瑟瑟寒寒。

秋水沉淀,池塘寒碧。朗月之夜,柳枝垂于水面,枝条疏疏,枝影亦疏疏。以“疏影”二字形容之,似乎,也再恰当不过了。

那份“疏”,是季节做出的减法;热闹消失了,喧嚣沉寂了,铅华洗尽,一派的明净和洗练。生命,因此得一分含蓄和内敛;那份美,是一种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美。

有一次,雪霁之夜,我在一片杨树林中散步;天上,是远远的一颗明月,天寒地冻,那月,远望如一颗冻结的寒豆;光,是冷的,是弱的。地面上,是一层浅浅的积雪,月光照在雪地上,杨树的秃枝投在雪地上——一幅幅米家笔法的画。

疏影横斜。我在心中念叨着:“疏了,疏了……一切都疏了。”

但我知道,这份“疏”是一种积蓄,力量会在“疏”中凝结。然后,然后……

西方油画,讲究浓墨重彩、繁复精密;中国文人画,则讲究“写意”,寥寥几笔,疏落有致,“意”在心中。中国画,是画中的“疏影”。

你说哪一种更好?

于我,倒是更喜欢中国画,特别是中国的文人画。因为它讲究“疏”,“意”在“疏”中,以少少,胜多多;联想的空间,最大化地拓展了。

它追求一种形式的简单。而“疏”,就是渐趋简单一一简单,才是生活、生命的一种极致。“疏影”,是生命最美的运行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