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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花椒的文章 / 花椒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吃在平常百姓家

文/杨巧丽

香椿芽长势很旺,这个季节的叶芽是最适合食用的了,鲜嫩,味浓,营养价值高。记得在老家时,香椿芽只是一种偶尔品尝的野味食品,不入主菜系列的。但我现在看到的是香椿芽大量地涌向市场,堂而皇之地登上了人家的饭桌,甚至成为一道主菜。

在我居住的小城,这个季节的菜市场,香椿芽占据了主导地位。菜贩子把扳下来的香椿枝桠一捆捆地捆起来,每小捆约六七斤重,然后装上满满一车,拉到市场来卖。香椿虽多,但并不影响它们的价钱的昂贵。刚上市那阵,香椿芽卖到了十多块钱一斤,现在也能卖到七块钱一斤呢。

嫩绿香翠的香椿芽诱惑着人们的胃口,谗着人们的眼,一捆一捆的菜芽被主妇们买走,人们充分调动自己大脑智慧的细胞,开发出多种香椿芽的吃法,比如凉拌小豆腐,热炒鸡蛋,煎饼,油炸,最主要的是腌制。腌制咸菜其实很简单,即把香椿洗净,控干水分,拌上食用盐,用手来回搓,直到让盐味进入到香椿里,以后用一个干净的食用包装袋装起来,封口,放到冰箱里,随吃随取,方便极了。吃的时候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加以调和。这样的菜可供一个家庭吃一个冬天呢。如此美味食物,我却不敢多买,怕做不好糟蹋这美味呢。只在小摊点上抓小把买了2元钱的,回家拌小豆腐吃,过把谗瘾。不想第二天,先生同组的老师送来一大把香椿芽,约莫6、7斤重呢。这咋吃啊,我们都犯了愁。炒鸡蛋,拌豆腐,油炸,吃了又吃,先生都提抗议了。要罢吃吗?那可不行,我说腌咸菜吃,他撇撇嘴,那意思很明显,要吃你一个人吃!因为先生最反对把鲜菜当做鲜菜吃,他说咸菜是最没营养的菜了,它不仅破坏菜里的维生素,还会带来一些对人体不利的因素来,尽管我解释这和腌咸菜不是一码事,他仍持反对意见。

后来,他突发其想,说:“包饺子吃吧!”我一想也对,菜要想百吃不厌,就得翻新花样,这人哪,就是得有思想,有智慧,有创意!

从市场买回一种叫“花荠菜”的野菜来,把香椿芽剁碎,和荠菜馅、猪肉馅以及各种调味品搅拌起来,做成饺子,新鲜爽口。可后来,饺子也吃腻了,改油炸。这使我想起小时候,妈妈给我们做油炸食品,花样翻新的情景,禁不住跃跃欲试,用鸡蛋,面粉,加水,把香椿芽拌成糊状,放到油锅里炸,又脆又酥。

同事又拿来一种花椒树上的嫩芽。听说花椒芽也能吃,先生乐不可支。其实这种叶子对我并不陌生,记得小时候母亲经常用花椒叶子和在面一给我们做煎饼,炸麻叶吃,花椒的味道是很特别的,吃多了,麻酥酥令舌尖难受,但吃的量少些,有种淡淡的麻香味儿,很诱人。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和同事的介绍,先生亲自动手,油炸,做法和香椿芽一样。和在面里的香椿芽、花椒芽没吃完,先生就把它擀成面条吃!我问滋味如何,他说还行!嘿嘿,在我家,只要他说是好吃的,那就好吃!

还有一点花椒叶子,我计划摊煎饼吃。这种活儿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从小看母亲做,打下手,成家后自己也做过多少回,不过是先生没有在意罢了。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我们的吃文化也是源远流长的。老百姓的生活就应该是丰富多采的,一天三顿饭,顿顿调着花样吃,那是不现实的,但生活不断翻新,吃也吃出风格,吃出花样,平常百姓就讲究一个“吃”字。吃好了,生活水平才叫提高,日子才会越过越有滋味!

赶场天

文/刘泽安

赶场天的早晨,爷爷爬上茂密多刺的花椒树,用一根木棍拨开带刺的枝丫,手套握住的手指拉下挂着的花椒枝,折一枝几枝挂果的花椒,满脸笑容的装进一个小小的背篓里,踏着山路的弯曲奔向人声鼎沸的乡场上。摆在街上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就有喜欢生花椒的顾客来买走,爷爷也不喜欢讲价,只要卖出的生花椒够喝几杯茶足就够了。卖完花椒枝,爷爷嘴巴叼着叶子烟往河边的茶馆走去,找到临窗临河的桌子坐下,要了一壶老阴茶什么的,倒在杯子里慢慢的品着。爷爷对喝什么茶倒没讲究,喝的是乡场上热闹的人声。爷爷坐下一会儿,慢慢的来茶馆里喝茶的乡亲们就多了,剩余的板凳很快就坐满了,临窗临河的就更不用说了。小茶馆里摆龙门阵的声音一个高过一个,听不清也没多大关系,大家喝茶就是图一个人多好闹热,人多好玩,图享受和谐的乡场。

赶场天的早晨,村庄里的爸爸挑着一篓篓鲜嫩嫩的蔬菜,乐颠乐颠的,喊着口号、双肩颤悠悠的走在山路上,一路赶到乡场的农贸市场,搁下一早的辛苦,换来元角分的零钞。担子里的菜空空的很快就卖掉,又得去买洗衣粉、肥皂、盐巴、酒瓶什么什么的装在担子里,但比早上来时空得多轻得多。村庄里的爸爸挑着担子,慢悠悠的在乡场上转着,人多的地方去围着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稀奇事?人少的地方一穿而过。中午时分,喝上一杯小酒就该起身回村子里去了,土地上要做的事还不少。

赶场天的早晨,村庄里的少男少女们更是欣喜无比,背书包的、背水果的都会急着往乡场赶。一路小跑着,不怕流汗水、不怕风吹,街上的摊贩摆着五颜六色的衣服,那烧着煤球的锅上飘着的香味更是吸引少男少女的眼球,白色的、黄色的玉米糕,金黄的泡酥酥的馒头,更有那软绵绵的一碗碗白色米线,颜色雪白,碗里星星点点的油珠和辣椒。少男少女们只是呼着鼻子,双手揉搓,眼巴巴的看着那烧开的锅。包里有零用钱的少男少女,赶场的时候则可以大显身手,馒头、米线都可以一一品尝,最值得炫耀的是请同来的少男少女吃一个馒头或一截玉米糕,那搁在嘴边的不论是馒头或是玉米糕,都有一股香味沁入心脾。遇到同村的熟人,则可以任意摆谈一段时间,没有大人来驱赶你,追问你说些什么内容。

赶场天,孩子们自由的天。

赶场天,乡场上和谐的天。

欢喜如麻

文/周华诚

取三枚花椒,一边写东西,一边含嚼之。

麻不同于辣。辣尖锐,麻宽厚。辣快速一击,麻缓缓奔流。

花椒之麻不同于电话之麻。以前我家有一只摇把电话机,坏了拆下来,我好奇心重,富探索精神,把线头抓在手里,一摇把,只觉浑身一颤:那也是麻。电话没坏时,把麻传递出去,接电话的人拿起听筒,喂,耳朵里就麻麻的。

花椒之麻也不同于情话之麻。花椒之麻,麻在唇舌。情话之麻,麻在肺腑。说情话的人与听情话的人,往往不觉其麻,旁人无意听到一句,却不禁鸡皮疙瘩掉一地:肉麻。

麻不入五味,属于旁门左道。然而一入蜀地,遍地是麻,一曰麻辣,二曰麻将,麻算是大道正统。因此,某某县麻辣协会,某某县麻将协会合署办公,简称两麻共办。

四川的麻真叫人看了吃惊。一碗豆花搁在江南,不是甜的就是咸的。甜的是白白一碗,除了豆花,啥都没有。咸的最多撒一把油条末子,一把青葱末子。啥是主料,啥是辅料,一清二楚,清清白白,斯斯文文。这是江南。要在成都,一碗豆花端上来,上半碗是麻辣料,下半碗才是豆花;油是红油,料是碎料,一碗下去,整个人都快被麻翻了。

所以在四川吃豆花,先要跟老板说清楚,是要全麻还是局麻。这事儿,医生都比较清楚。最早会这一手的是华佗。他用曼陀罗花一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四钱,天南星一钱,这样六味药搞出了“麻沸散”。他给人看外科,先用“麻沸散”将人麻倒,再动刀。这项发明获得了1900多年前的科技进步奖。

“麻沸散”里有没有花椒?好像没有。自从华佗死后,他的“麻沸散”方子也失传了,除了上面说的六味之方,也还有别的方子,但都不像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问外科医生,外科医生绝不相信以前华佗有这么厉害。外科医生也不相信:有人在大街上,被人用一块手帕一捂鼻子,这人神智就丧失,稀里糊涂被人掏走了钱包。外科医生比较理性。他觉得那只是被骗子忽悠破财,又不好意思讲出真相的托辞。如果有一种药能达此神速奇效,可像华佗一样获科技进步奖。

华佗是安徽亳州人,不是四川人,也不是陕西人。华佗要是四川或陕西人,说不定就把花椒加入他的“麻沸散”。陕西凤县的花椒有名。凤县出“大红袍”,这种花椒色红,个大,肉厚,麻得厉害,被称做“凤椒”:跟“凤姐”可有一比。

我近年去了多次四川,渐渐地喜欢上花椒的麻。麻在舌尖,再吃别的,都有一股甜滋滋的感觉。杭州知名菜馆“外婆家”,有一道经典菜,青椒雪花鱼,我常点此菜,主要是为了吃它的青椒:青花椒。青花椒不及大红袍之麻有劲,然三五颗一起嚼,也能麻得有意思。

一月三十一日。大雪将下未下,空气阴冷沉郁,指上没烟,口中无味,遂进厨房,取自贡产花椒三枚。一枚一枚含嚼之,舌上麻出三朵花,手下写出一篇文。

总算知道了,辣是痛,而麻是一场欢喜。即便是空欢喜,那也是欢喜。

麻花,为什么叫麻花,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