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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拉大的文章 / 拉大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拉大锯

文/丁明烨

儿歌曰:呲呲啦,做啥哩,来来回回拉锯哩,拉锯做啥,做个盆架,盆架靠着桌,做个推土车,土车轱辘圆,做个大粮船,粮船撑到北京去,带回个宰相来拉锯,带回帮太监来唱戏。

在农村,学会木工活,做个木匠,做桌椅橱柜,做门窗框架,是颇受乡亲们青睐的一份手艺,也是不少农村孩子的人生选择。

不是每个人都是做木匠的料,首先要有眼力,一块木头是什么质地,够什么材料,搭眼就能判断,弧度的大小,孔眼的距离,不能一个劲拿器具测量,要手到擒来;手脚要灵巧,卯榫框架,镂花雕刻需要精致,毛毛糙糙可做不成。然而,开始时几个青年一起学木工,最后坚持下来学成手的,不过寥寥几个人。

乡村做家具器物,讲求美观,更讲求结实耐用,要求几辈子也用不坏,才算好物件,因此,用的木料也要大。木工房周围堆放着许多的树木,把树木解成板材,头道工序就要拉锯。

木工师傅培养徒弟,先不教取料刨面,不教放线打眼,不教花纹雕刻,总是让你去拉大锯,锛凿斧锯,最先过的关就是拉锯关。这拉锯没多少学问,把木料栽在地上或捆在大树上,或上下或左右,一推一拉便锯开来,只要用力均衡,耐着性子,几天就能掌握要领。但拉大锯枯燥呆板,很考验人的耐力,没法偷懒磨猾,许多人就是熬不过这两年的磨练期,便放弃了做木匠的追求。

小时候也跟着会木工活的父亲拉过锯,上上下下拉起来,累的手臂又酸又疼,可木缝总不见延长,一遍遍瞧过去,总是垂头丧气。父亲说:“只要掌握着方向,定下心来慢慢用力就行,不要老看进度,锯响就有沫,一点努力就有一份收获。”等静下心来,不再心浮气躁,不再计较进度,不多长时间,一块大木头也就从中间解开了。

木工师傅说,拉锯其实没有多少技巧,磨练的是耐力,考验的是性情,这,才是一个木工必备的素养。

拉大呱

文/丁明烨

儿歌曰:牛棚里,灯儿暗,牛儿吃草不用拌;弯腰点上一盆火,老头围着讲三国。牛棚里,石槽多,牛儿一栓挣不脱,半天敛起粪一堆,一气推了五六车。牛棚里,老牛倌,挑水拌料把草担,早起晚睡不歇手,累了吸袋老旱烟。

冬季是乡下人最悠闲的一段日子,粮食入仓了,活计忙完了,正赶上天短夜长的时令,于是不甘寂寞的乡村汉子们便凑在一起——拉大呱。

乡村农家牛屋,温暖而僻静,不受家庭琐事影响,是讲故事拉大呱的好去处。大家点上一盆碳火,闷上一缸子浓茶,围着一盏油灯,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但凡山川风物、今古奇闻、家长俚短、男女趣事,都是议论的话题。香喷喷的牛料味,火燎燎的旱烟味,暖烘烘的牛粪味,以及老牛吃草沙沙的响声,与听呱人哈哈的欢笑声,完全融在了一起,把乡村的夜晚渲染得温馨而浪漫。

拉大呱人人有份,东长李短,七嘴八舌。讲故事的主角往往就三两个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文化人”,故事的内容最多的是妖仙鬼怪,什么书生进京赶考,夜宿古镇,遇一妙龄女子……,什么两个弟兄不孝顺,把生病的老娘背到深山抛弃,遇到一个白须仙人……,故事虽然荒诞怪离,但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再加上讲故事人的着意描画,更加妙趣横生,让人流连其中。

有很多时候,讲完鬼怪的故事,什么吊死鬼披头散发,双眼闪着幽幽的蓝光,一尺多长的血舌搭在胸前……,什么有一种吸血鬼,面皮苍白,专吸小男孩的血髓,待吸吃完毕后弃尸荒野……,吓得我们这些小孩子都不敢独自回家。越是这样,一些好闹笑话的人们更是不依不饶告诉你,你回家经过的某棵树上吊死过一个妇女,某个胡同口经常出现妖风鬼影,吓得我们不知如何是好,央求大叔大爷们一路送我们回家。

回想往事,讲故事,拉大呱,无论内容如何妖魔鬼怪,荒诞不经,基本观点还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告诫世人,冥冥之中,自有天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劝诫人们弃恶向善,千万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或许这就是它最朴素的教育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