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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藏在的文章 / 藏在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藏在雪里蕻里的爱

文/程中学

深秋,被风吹落的黄叶,打着旋儿,宣告一个生命轮回的结束。唯有扎根于菜地的雪里蕻,光鲜的叶,挺拔的茎,绿得正葱翠。开始冬藏的人们,忙完秋收,就开始忙一年中最后一道活儿:腌菜。而雪里蕻,是我的最爱。

初识雪里蕻,是因为婆婆的缘故。生长在南方的我,初涉北国,尚不知雪里蕻为何物。那年冬天,面对北国荒凉的山村,置身于冗长无趣的季节里,吹着刺骨的寒风,吃着无辣且怎么也不如家乡爽口的饭菜,心也如那光秃秃的残枝,毫无着落,飘摇不定。唯有婆婆,迈着一双小脚,怀里抱着一个小玻璃瓶子,小心地捂着,不管下雪还是刮风,天天雷打不动地将玻璃瓶子送到我的饭桌上———里面装着一小瓶腌好的雪里蕻。深绿的叶子,青翠的茎,被细致地切成小段,在毫无生气的季节里,竟然绿得有些诱人。婆婆把雪里蕻倒进一个小碟子里,努着没牙的嘴说:“吃吧,吃吧,这个菜也辣,下饭也不错,好吃。北方的气候不好,不适合多吃辣椒……”听着婆婆的话,第一次,漫不经心夹上一口,塞进嘴里,咸!吐出来。婆婆忙说:“就上饭就不咸咧……”嘴里因此留下了一种独特的味道,很像小时候妈妈在家里腌的大头菜。我眼眶一热,再夹一筷子堆在碗里,翠嫩咸香的感觉,刺激着味蕾,使我将那顿饭吃得有滋有味。

婆婆每天为我送雪里蕻,但每次只送那么一点儿,刚够我吃一顿。有一次,我调皮地问:“为啥不多送点?天天跑,累!”婆婆“嘿嘿”一笑,说:“送多了,怕你吃腻烦了,吃饭又不香了。再说我没事做,天天出来走走,可以多活动,也能够天天看到你……”婆婆的话伴随着入心的温暖,就这样包裹在雪里蕻的清香中,流淌在我的心里,使我咀嚼出与故乡不同的味道,并品尝出更深的爱。

第二年落叶飘飞的季节,兴趣使然,与婆婆一道腌起了雪里蕻。我洗菜,婆婆切。嗅着雪里蕻特殊的青菜的味道,看它们在盐与清水中慢慢退却了新鲜蔬菜的青涩,叶子由翠绿转成深绿,肥肥的茎黄中带绿。这种色彩和上浓郁的香味能够勾起你对美食的无限遐想。而我相信婆媳共同腌菜的情景,也是同样一幅优美、温馨的画面。

年初,婆婆仙去,她带给我的雪里蕻的味道却还那么熟悉。独立寒秋,任思念泛滥,时空不能磨灭的亲情,就像那根扎于土壤的雪里蕻,迎风沐霜,肆意生长!

幸福埋藏在退让里

文/龚太亚

礼拜五下午放学回家,骑着摩托车靠马路右边缓缓前行,刚骑到一个十字路口,路上车水马龙。突然,从左边飞来了一辆摩托车,正好撞进我车的后轮上,我向前踉跄了一下,差点倒地。转头一看,是一位20岁左右的黄头发青年。明明是他没有按交通规则飞速行驶,反而倒打一耙,强词夺理,怒目圆睁:“老鬼,你瞎了眼,不会骑车就不骑,怎么不骑快点……”

我听后,火冒三丈!准备评个胜负,但转念一想,又立即打消了和他斗殴的念头。算了,退让也是福,甘愿服“输”,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他没刹车也许是机械失灵,也许是思想上的“刹车失灵”。我采取冷静、忍耐、谅解和退让的态度,主动让道。这事就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在生活中,人与人之间难免发生一些磕碰和摩擦。要处理好这些矛盾,需要理智、宽容,学会退让,多加尊重与谅解。生活中许多的悲剧、恐怖,都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不能退让造成的。然而,很多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其实大都是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有时候甚至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但这些矛盾,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大家都应当主动退让一步,宽以待人。

明朝年间,山东济阳人董笃行在京城做官。他家盖房子为了一点地基与邻居发生争执,家人希望他能借权望来出面解决此事。董笃行得知后,马上修书一封,道:“千里捎书只为墙,不禁使我笑断肠;你仁我义结近邻,让出两尺又何妨。”家人读后,觉得董笃行有道理,便主动在建房时让出几尺。而邻居见董家如此,也有所感悟,同样效法。结果两家共让出八尺宽的地方,房子盖成后,就有了一条胡同,世称“仁义胡同”。

在生活中,就要学会和董笃行那种退让的精神,其实也是一个不断反省自己、提升自己的过程。俗话说:“宰相肚里好撑船。”的确,古今中外能成就大事业的人,在待人处事上面就越能够开怀大量,容人过失,这样才能受人尊敬。生活里,多一点退让,生命就会多一份空间和爱心,心灵就会多一份温暖和阳光,社会也就增添了一份和谐!

月是故乡明

文/张君亭

月是故乡明,少年时的故乡月更明。

在故乡,每逢月中的夜晚,是我们少年的狂欢。都早早撂下饭碗,在大人的责骂声中奔向街头。

月光,肯定是好东西,要不,那么多的树、那么多的房屋、那么多的草垛,怎么都抢一块抱着?

月下的一群孩子,多像一群闯进大草原的小羊羔。

村中有一块大点的空地,有东西南北四条街从这里通向村子的四个方向,这块空地在村里的作用类似于广场,村里开大会在这里,放电影在这里,走四乡的鼓书艺人也在这里演出,没有这些活动的时候,我们少年填补了这里的热闹。

那天晚上,锤子嘴里咔嚓咔嚓啃一根大黄瓜,总有巴结他的。锤子比我们大好几岁,是“头儿”。他分配我们十几个年龄小一点的的男孩女孩,做藏猫猫的游戏,他参加大孩子的游戏。

翠儿胆小,藏在近处一棵大树的背影里,很快被我们找到了。

高庆藏在碾盘底下,也很容易找到了。一直有人喜欢藏在碾盘地下,虽然很容易被找到,但依然有人喜欢藏在碾盘底下。

春国点子多,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他,我们汇报给锤子,锤子们正玩得起劲,不耐烦地命令:“到远处去找。”

我被分到一个方向。走到一处偏僻的小胡同,有一处空房子,没有院墙。不知道是谁家的空房子,以着我的年龄,那时对村庄的了解微乎其微,当然,直到现在我对村庄的了解也不是很多,而且对故乡不了解的事物只会越来越多。

我看看黑幽幽洞开的门窗,有点害怕,悄悄走近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忽然,我听见了声音。悉悉索索的声里夹杂着剧烈的喘气声,还有一个女人奇怪的声音。我很害怕,径直跑回了家。在外边遇到害怕的事情,不往家里跑还能往哪里跑?父亲外出开会不在家,我告诉了母亲,我以为是闹鬼。母亲愣了半天说:“你肯定听错了,不是野猫就是老鼠。”我坚决不信,我亲耳听见的呢。第二天早晨,父亲说:“以后别到空房子那里玩,那里闹鬼。”我对母亲说:“我说得没错吧,我爸爸都说那里闹鬼!”

从那以后,我对任何无人居住的空房子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自然——这个世界让我恐惧的事物还有很多很多,譬如黑夜里独行,譬如——老鼠不害怕这些,但老鼠也有害怕的,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就不见老鼠的踪影。

当年,父亲母亲不可能告诉我真相,因为我还不到破解“闹鬼”的年龄,直到十几年后我才豁然开朗。

说白了,没什么不好意思,这是乡村的风月,哪一代哪一个村庄没有呢?也许是一场浪漫的红鬃烈马,也许是一场西门、潘之恋。

那个月夜,让我对马戈庄留下鲜活青春的记忆!

世界上哪里有鬼,如果发现闹鬼,一定是没有看见隐在鬼后面的真相。

那个月夜和马利家的月季、村北的小桥、村东的大湾、村西的小学母校、生产队的场院、对门高庆母亲的责骂,等等等等,组成我对故乡完整的回忆。

今天又想到了翠儿,胖嘟嘟的模样,想起她的很多事。我除了跟她玩藏猫猫,也玩过家家,她给我做新娘,挖了野菜用泥巴包水饺。翠儿是我回忆家乡时常常想到的一个女孩儿。我不知道翠儿长大后嫁到了哪里,不,长大后出嫁的不是翠儿,当年的翠儿已经嫁给我的童年。现在,我不知道翠儿在她的回忆里还能否想到我。

我越来越喜欢月夜,尤其在天空朗朗、月光如水的夜晚看月亮,既陌生、又眼熟!

那个夜晚的第二天早晨,春国得意地说:“昨天晚上你们没找到我吧,你们知道我藏在哪里?我藏回家了,我等了好长时间你们没找到我,我出来的时候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