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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栗子的文章 / 栗子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河坝上的夏夜

文/郭宗忠

春风绿了汶河两岸,只是刹那间的事。

在一阵阵春雨里,以及抽水机昼夜不停的灌溉中,麦苗疯长了一般,突然就盖住了垄沟,绿油油的麦野在大地上一望无际。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说得就是这样的景象了。

树叶蓬松了整片树林,春风也渐渐止息了,放风筝的孩子也收起了风筝。

转眼就进入了夏天。长裤长褂被大人们叠了起来,孩子们穿上了短裤,又开始到汶河里摸鱼捞虾。

阳光是那样强烈,黄鹂鸟已经孵化出第一窝,新生的麻雀整日在房檐上叽叽喳喳,等着妈妈捉回了蚂蚱还是带回了清香的麦粒,它们永远张着大大的嘴巴,永远如饥似渴。

我们看着一窝窝麻雀飞离了房檐下或者废弃的烟筒中的鸟巢,它们一群群集结在柳树上叫个不停,是数也数不清的。

布谷鸟边飞边叫时,栗子行里有了树荫,孩子们割完猪草,就会到栗子行的树上攀上攀下,树干被磨得光滑。之后,在树下玩各种游戏。

栗子花长长的,有一种特殊的芳香,花儿快要凋谢的时候就有老人来到树下,我们帮着老人捡拾落下来的栗子花,老人们开始用栗子花编织蚊香。这种蚊香到夏天点上,既驱逐了蚊子苍蝇,大人们又可以用来点燃旱烟。

一个夏天的夏夜里,村庄里到处弥漫了这种栗子花慢慢燃烧的味道,清香而温润。而场院和河坝上,就是这蚊香飘散得最长久的地方。

河坝隔开了村庄和汶河。这是一条长龙一样的堤坝,是清朝年间泰安知县毛蜀云下令修建的。当年,这里每年河水泛滥,毛官亲自考察,修建了这条从我们村上林业到村下河水拐弯处的河坝,的确为老百姓带来了福祉。多少年过去,在我们小时候,这条河坝还是足有七八米高,下面足有六七米宽,而坝上有一两米宽的小路。河坝两边长满了刺槐树、大杨树、柳树、枣树等树木,还生长着白蜡树、棉槐、女贞子、枸杞子、紫花地丁、婆婆丁等丛树杂草。

河坝上树荫密布,是通往田地的捷径,也是我们这些孩子打草后休息的地方。

待场院里开始收回了第一车麦子,河坝上就开始成了村里最热闹的去处。成年人在田野里收割麦子,老年人和孩子们则在场院里看场,有树荫的河坝成了看场的制高点。一家人聚在这里吃饭,老人在这儿聊天,孩子们在河坝上嬉闹,而大杨树上的斑鸠在咕咕咕咕地叫着。

等收完麦子,打完场,种完了玉米高粱大豆花生,蝉声雨水一样铺天盖地时,暑热的夏天抑制不住地来了。人们终于可以停下手中的农活歇一歇了。

那时,别说空调了,谁家都没有风扇,连蒲扇也很难是一人一把。家家户户在天井里吃过晚饭,仿佛是千百年来的习惯,乡亲们不约而同地到河坝上避暑。

春阳大爷、东阳大爷来了。他们铺上一截席子,或者拿一个结实的光滑的槐木小板凳,点上栗子花的蚊香,俩大爷开始把烟袋窝子伸进烟袋里,装满了旱烟,用大拇指压实,就在蚊香上点起烟来。那火光在夜里明明灭灭,旱烟掺杂着蚊香的味道,熏跑了蚊子,河坝上凉风习习,靠在大爷身边,大爷给扇着蒲扇,惬意极了,别有一番情趣。

庆恭、庆林、庆江等老爷爷来了。他们差不多围坐在一起,开始讲三国、水浒,以及三侠五义,那些豪杰壮士披挂出征,让胡乱跑的孩子们也慢慢静下来,沉浸在那些故事里。

镶着金牙的单身汉大虎叔来了。嘻嘻哈哈和大家闹上一阵子后,拽出了腰带后面掖着的竹笛。我总是很多年后回忆起那些音韵里的故事,那笛声幽咽凄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爱的悲情往事。

孩子们捉迷藏,玩累了,更多的时候是看星星,躺在席子上,看漫天的星光灿烂,一颗一颗清晰可见,闪烁着各种瑰丽的光彩,又重重叠叠深邃无边,浩瀚、神秘,银河,北斗七星,三星……那些星阵不像是星阵,在大人们的讲述里,更像是另一个神仙的世界,让我们无限神往。特别是一颗颗流星倏然而过,留不下一点痕迹,又让我们幼小的心怅然若失。

如今,夏夜里呵护我的大爷们,以及声情并茂讲故事的老爷爷都已经长眠地下有一二十年之久了吧。

单身汉大虎叔前几年到处打工,挣钱供养着上大学的一个侄女。每次回家带上一瓶花生油,带上一罐子咸菜,把打工省下的每一分钱,寄给在外地上大学的侄女,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刚刚六十多岁的开朗、乐观的大虎叔,前年也已经突然暴病身亡。送葬的路上,他的侄女嚎啕大哭,人世间还去哪里找到这么好的大爷呢!满街筒子的人忍不住都抹着泪水。

现在,麦子收割用上了收割机,场院也已经没有什么用场了,都种上了庄稼和树;河坝被挖土后盖上了房子。

只有,只有那些夏夜的故事,那些夏夜的笛声和星光,如今倒像一幅清明上河图,停在那时光的高处,时时拂拭着我心灵中被现实蒙上的尘土。

故乡的板栗熟了

文/刘兰丽

我的故乡,在麻城市顺河镇董洼村。每年九至十月便是故乡板栗成熟的季节。那如“小刺猬”一样的圆球挂满了枝头,风一吹呼呼作响,偶尔也有几个过于成熟的随风从树上簌簌落下。每到这时母亲便肩挑篮子,手拿竹竿,而我拿着铁钳一前一后上山打板栗。

母亲全副武装后,回过头来叮嘱我离远点以免栗子球掉在身上刺伤我。她拿起竹竿仰着头在树上敲,我远远地看着,等她敲完一棵树,我便用铁钳把散落在地上的栗子球一个个捡到篮子里。一篮篮的栗子球被我们挑回家倒在空房间的地板上。看着那“小刺猬”如小山一般堆满了整个房间,一种丰收的喜悦油然而生。

栗子球在房间里被风吹了几天后便慢慢裂开,露出里面深褐色的果实。母亲搬来小凳子,坐在小山边开始剥栗子,一个个的果实在她的巧手下“咚咚”地落入篮子中,不一会儿她就剥了小半篮子。我也蹲在她的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剥了起来,可是我不是把栗米砸烂掉,就是手被刺伤。母亲停下来小心地帮我挤出手上的刺,并边示范边对我说:“剥板栗也是有技巧的,你得以柔克刚,不能硬来,硬来只会适得其反。”说着便塞几个刚剥出来的嫩栗子给我,这种栗子肉嫩水份多,极易剥皮,吃起来有一种特殊的清香和甘甜,而且生栗米甚治腰脚不遂。

每到收获的季节总有小商贩来收板栗,无论别人怎么劝说,母亲坚决不卖。我对母亲的这种做法深感不解,不过她倒是毫不在意。母亲经常炖板栗排骨汤给我们喝,喝汤时她总会说:“多喝点,板栗是养病治病的保健品。”板栗营养丰富,性味甘甜,素有“干果之王”之称,并与枣、柿子并称为“铁杆庄嫁“,是一种物美价廉,富有营养的滋补及补养的良药。《名医别录》上说栗子具有“主益气、厚肠胃、补肾气”之功效。母亲还会变着花样给我们做板栗菜,有时是板栗烧鸡,有时是糖烤板栗,有时是板栗粥……无论是烧还是炖亦或是直接炒,那金黄的色泽,让人食欲大开,吃起来香甜可口,美味至极。无论何时吃上一道用板栗做的菜都是一种享受。它能养胃健脾、补肾壮腰、强筋活血、止血消肿、延年益寿,可谓是功效之多。

每次板栗成熟时如果我们没空回家,母亲总是会把板栗晒干,等我们回家再把它浸泡开来做给我们吃。如果正好我们有空回家,也总是想方设法的弄出新花样给我们吃,临走时还给我准备满满一包,一半生的,一半炒熟的,都是她精挑细选的。虽然这一大包也值不了什么钱,也许还会成为我旅途中的负担。但是,这满满的一包承载的不仅仅是板栗,更饱含了母亲对我深深的爱。

八月栗儿香

文/曹锦军

每年一到农历八月,不论是游离于城市的大街小巷,还是奔走在山村的角角落落,都能闻到板栗烧鸡、糖炒板栗的香味。板栗熟了,秋也就来了。

老家孔垄是平原地区,有水稻、棉花,是鱼米之乡,却不产板栗。那大拇指头般大小的板栗是山珍,盛产于五祖镇等北部山区的山间。我第一次打板栗却是在浙江长兴军营附近。1990年的中秋节前,当时我们队的军士长朱永乐要回安徽青阳老家探亲,临走前邀我到附近的山村去买新鲜板栗带回家。

我们去的那个山村很偏僻,记得当时的山路很不好走,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脚踩在石头上特别不舒服。

我们来到一户土砖青瓦的村居前,看他家门口的平地上已有部分剥好的板栗。女主人在剥,男主人则在栗子树下打板栗。那像刺猬一样的皮正“四分五裂”散落在一边。

树上那成熟的板栗,毛毛糙糙的外壳自然开裂,很像小孩子抿着嘴笑着,壳子里那金黄的板栗在喜迎金秋的到来。打板栗一般是用竹篙敲,但不能胡乱敲打一气,要看准一个就敲一个,那样命中率高。掉下来的时候不要立即用手去接,否则那毛刺刺就狠劲扎手呢。熟手一般都戴手套去捡,速度快,还不扎手呢!

剥板栗的方法五花八门,有的是用热水浸泡法,是先将栗子洗净后放入盆中,加精盐少许,用滚沸的开水浸没,盖锅盖。5分钟后,取出栗子切开,栗皮即随栗子壳一起脱落,此法去除栗子皮省时、省力。也有的用热胀冷缩法,用刀把栗子的外壳剥除,放入沸水中煮3-5分钟,捞出后立即放入冷水中浸泡3-5分钟,很容易剥去栗衣,且味道不变。更多的人是用日光暴晒法,就是将要吃的生栗子放置在阳光下暴晒一天,栗子壳即会开裂。

我们那天打了30来斤板栗,时近中午,好客的主人邀请我们一起吃饭,于是我们就在主人家就着这新鲜板栗炒了只仔鸡。味道很鲜美,多年过去了还能记忆犹新。如今生活在城区,板栗是经常可以吃到的,但那种打板栗和剥板栗的过程却是很难再体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