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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城门的文章 / 城门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老街情怀

文/汤云明

老街不同于新城,它总是一年四季弥漫着市井和人文的味道。它总是寄托着人们的乡愁和怀念。一些过去的老旧时光,只有在这样的老街才能找回。

所有的大城市、新城区总是没有悬念的雷同,高楼大厦、宾馆、围墙、栏杆把人情世故封锁在钢筋混凝土的牢笼里。霓虹闪乱人眼、商场喧嚣、人情冷漠又构成了新城的街景。我是一个怀旧的人,又是一个身心都栖居底层的人。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首选的目标就是去没有改造或改动不大的老城区看看。

下班时间,我经常会从所在小城的老街走过一段路程,好感受一下市井小人物生活本真的滋味和气息。这条老街大约有一公里的长度,从元明时期建成到现在,至少已经有六七百年的历史。在六七百年的历史长河中,从这条老街上走出过好几个举人、进士,走出过大航海家郑和。也见证过多个朝代更替,社会动荡,家族兴衰,人世冷暖。

小城六七百年的文化底蕴被浓缩成老人们熟知的“三山九井”、“四街道五城门八庙堂”。“三山”即围绕、守护着小城的三座小山“日山、月山和盖山”。“九井”指街面边上老百姓赖以生存的“红井栏、白井栏、张家井”等九眼水井。四街道是指一公里长的老街由北向南用“仁义礼智”四字,以几条相交的巷子为界线分为四条街,分别叫“居仁街、由义街、循礼街、大智街”。“五城门”是指“东门、西门、南门、北门和小东门”。“八庙宇”是指“三元公、元光寺、孔庙、玉皇阁、观音阁、藏经阁、清真寺、福音堂等八个庙堂”。小城还有七星捧月(七个小山丘)、四海(四个池塘)、镇邪双塔等历史遗迹和典故。

我就是喝着这条老街上“红井栏”的水长大的,它收藏和寄存了我最美好的童年时光。直到16岁时,我上初中,家里在城外建了新房子,全家才搬出了这条世世代代生活的老街。但仍然会经常来走走。看看这里熟悉的一景一物。毕竟,它是这座小城唯一还能见得到炊烟、柴火的地方,也是邻居们还可以相互串门子、拉家常的地方。几年前,听说要把老街进行旧城改造,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有些无奈、有些伤感,又有几分惊喜……

解放后,政府在小城的四条街道分别开了四个公私合营的杂货铺,卖些盐巴、红糖、酱醋、肥皂、牙膏等生活必需品。当然,这也是老街仅有的四个铺子,所以人们又习惯把四条街叫做“头铺、二铺、三铺、四铺”,我家就在四铺的南门附近。可惜城门在解放初期拆除了,我也没见到过昆阳的城门。只记得小时候在西门附近见到过一段城墙,还有一门埋在城门遗址上的土炮。后来,这门土炮被文物部门挖走了。

在老街上,我们可以看到闲散的老头在茶馆里喝茶、打牌、谈天说地,还可以看到一个个老妇人坐在屋檐下聊天。晾晒衣服的、缝针线的、晒咸菜的、摆小摊、哄小孩子的随处可见。闲适的生活、人文的气息构成了老街的形像。

只是,物在变,人也非。少年时熟悉的玩伴大多已经不见,或者见了也不认识,认识了也无话可说。我少年时喊过的奶奶、爷爷早已经离开人世。少年时喊过的叔叔、阿姨大多已经步入晚年。就连我,曾经调皮的小孩子,也无可抗拒的跨过了中年的门槛。

如今,卖籽种、丧葬用品、农具、杂货、修自行车、裁缝、配钥匙、烧烤、小吃,甚至磨刀、看阴阳测八字、修钟表等许多老行当在新城区没有生存空间,但在老街上还一直延续着。老街是社会底层生活的一个缩影,也是社会变迁的活化石,更是一种带着乡愁的人文情怀。

我感怀老街,其实也是感怀易逝的人生。我留恋老街,其实是想把祖祖辈辈的根基和血脉留住。

慢的境界

文/张燕峰

清人周容写过一则笔记,题目叫《小港渡者》,讲的是一个颇耐人寻味的故事。

顺治七年冬天,周容要从一个叫小港的地方进入镇海县城,吩咐小书童用木板捆扎了一大摞书跟随着。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傍晚的烟雾浮在树梢,距离镇海县城大约还有两里远。他便问一个在河边摆渡的人:“等我们赶到县城,还赶得上城门开着吗?”那渡者仔细打量了小书童一番,回答说:“若是慢慢走,城门还会开着,若是惶急赶路,城门怕是就关上了。”

周容听了有些气恼,觉得渡者在戏弄人。这一主一仆便快步前行。城门在望了,小书童却摔了一跤,捆扎书的绳子断了,书散落一地。等到他们把书整理捆好,城门已经关闭了。此时,周容才恍然明白了渡者那番话的深意。

慢,步态稳健,不疾不徐;慢,心态平和,不急不躁;慢,神色从容,不慌不忙。慢,有更多自我审慎的机会,从而避免更多的失误和遗漏出现。

作家刘震云在一篇文章里提到他的一个舅舅,这个舅舅是个木匠,方圆几十里非常有名气。因为,别的木匠打一张桌子只需要三天的时间,而他至少要花上十天功夫,所以他打出来的桌子总比别人的结实美观。后来,这个舅舅就教了他一招,就是做事情要慢。受这位舅舅的影响,他以后写小说也放慢速度,别人写一本小说花三个月,他花上三年时间。所以,读者夸他的小说好,并不是他的手艺比那个人好,而是他花的时间比那个人长一些。最后刘震云总结道“这是我写作最大的秘密和诀窍”。

慢,就是多一些细致和严谨;慢,就是多一些耐心和思考;慢,就是给自己留出足够长的自我修正的时间,精雕细琢,精益求精,让事情少一些瑕疵和纰漏,日臻完美之境。

可见,慢不是愚钝,不是落后,不是停滞不前,更不是不求上进,而是淡定沉潜,豁达优雅,气定神闲,是看得开放得下。慢,意味着不被世俗的喧嚣和嘈杂控制自己的行动,不被虚名和浮利奴役自己的大脑,不被平庸和恶俗捆绑自己的身心,而是坚定地朝着心中的目标,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向前迈进。

慢,是一种生活的态度,更是一种人生的智慧。让我们在红尘中匆忙奔波的脚步慢一些,再慢一些吧。只有慢,我们的心才能静下来,才会嗅得到每一朵花儿的清香,才会聆听到每一声小鸟清丽的歌唱。慢下来,你才会发现,生活处处海阔天空,时时云淡风轻。

蓝田县城的古城墙

文/王克俭

1953年6月的一天,我们七八个同学到离家20多公里的县城参加升学考试。当时的县中学是蓝田县唯一的一所中学,全县所有小学毕业的学生,要想继续学习,都得来这里进行考试。

那天我们吃过早饭,沿横岭山区凹凸不平的土路,步行近5小时才到蓝田县城。6月的夏天,在炎热的阳光下,我们走得汗流浃背,筋疲力尽,正想坐下休息时,看到了不远的城墙,还有城门。城门上还有城楼。大家三步并作两步,急速走到城门下。城门洞里有几个人坐在一起乘凉、聊天。我们就向他们问城墙的情况。他们说蓝田县的古城墙垮的垮、拆的拆、挖的挖,现存的还不到一半,南北两个城门还保留着……

那时出进城门的只有人和骡马拉的硬木轮车,没有汽车。我们几个同学都是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进县城、第一次看到古城墙,忘记了累和困,在城墙内外,仔细观看。

当年我们考入位于县城西门里西街的蓝田中学。那年学校招收了8个班,按甲、乙……分班,我被分到最后一个班“辛班”。因学校正在扩建,容纳不下,就把庚、辛两个班暂时安排到位于南门内的城隍庙里上课和住宿。因与城墙和城门较近,饭后或课余时间我们就会上城墙去玩。南城门往南有二三百米就是“水门”。据说水门外是解放初期镇压反革命、枪决犯人的地方。这一段城墙当时还保存的比较完整。那时我们上城墙站到城墙上,向北能看到城内大街小巷的商户和购物的人流,向南能看到灞河、辋川、王顺山和秦岭等。

那时南城门上砖木结构的城楼,因年久失修,已经破烂不堪。屋内住着一对约50多岁乞讨的夫妇。据说他们家在秦岭山下,房屋被大水冲垮,走投无路,才到这里住下,已经四五年了。男的是个盲人叫马娃,女的叫改果。出讨时女的提着讨饭笼,用木棍拉着男的。男的拄着拐杖,还牵着个狗。时间长了人们都把这对乞丐叫“改果拉马娃”,也都同情他们的生活处境。每次他们来乞讨,农户或商户多少都要给他们一点。每到冬天气候寒冷时,他们拾着些柴火在屋内生火取暖。

我们这些住在山区、家境贫穷、背馍上学的孩子,经常把没吃完的剩馍拿到城墙上,给这对乞讨的老人。深秋10月的天气变冷,一次我们回家背馍时,石怀玉同学把他父亲一件上衣偷着拿来,上城墙送给了他们。一个星期天我们上城墙去玩,改果下城墙去打水,马娃端了半笼乞讨来的馍到外面晒,为的是晒干好保存。他刚走到屋外面被砖块绊倒,馍抛撒得乱滚。我们几位同学把马娃扶起,并把抛撒的馍捡起来,放到草席上。这时打水的改果回来了。他们激动地说,这些受教育的孩子真懂事,将来肯定有出息。

第二年9月开学时,学校扩建完工,我们两个班搬回学校上课,之后因离南门较远,很少去那里玩,也很少见到那两位乞讨的老人。

1958年大跃进时,蓝田县的古城墙基本上被先后拆除了。如今很少有人知道蓝田县还有过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