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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经典散文

2022/12/14好文章

回家的经典散文(精选12篇)

保安

文/邓裕欣

在我家的小区门口,有一位小保安。

他总是穿着一件黑色的保安制服,带着一顶黑帽子。

每天早晨我总能看到他忙碌地指挥着小区过往车辆的背影,晚上放学回家时我又看到他在小区里巡逻。

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他只是见当不见,从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觉得他只是位很平凡的保安,东转转,西转转,很悠闲的样子。

渐渐地,由于天天见,我和他“混”得很熟了,有时候,他甚至还和我开玩笑。晚上放学回家,他如果看到我,就会笑着说:“呦,双胞胎姐妹下班了!”这时候,我感觉他就像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有一颗纯真的心。

一个星期六的夜晚,一位老人推着一辆婴儿车到保安那儿,保安微笑着向车内的小婴儿拍拍手,说:“来,宝宝,叔叔这里有糖吃。”说着做了一个鬼脸,把小婴儿逗得哈哈大笑,我看见那滑稽的样子,也忍不住笑起来,觉得他真像个小丑。这一次,他的印象又在我心中加深了许多。

他就是这样一个快乐的小保安。

二十年后回家乡

文/司丁文

“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每当哼起这首歌时,我就会想起光阴似箭,已经二十年没回家乡了。我在北京工作,职业是童书作家,准备去故乡南阳搜集一下素材,想出找个念头时,我激动极了。今天,我终于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二十年中,故乡面貌焕然一新:四个车道变成了八个车道,残疾通道,应急车道,共享单车车道……车道五花八门。其它地方都种上了小树,难怪空气这么清新,中州路有名的臭水沟变的清澈见底,河床上布满了光滑的鹅卵石,河旁边种上了柳树,它们像一排卫兵保卫者小河,细长的柳枝随风摆动着,好像在跳着一支舞,是呀,旁边就有路人在观看,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个朋友为我们跳舞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我回到了二十年前朝夕相处的学校——十七小学。我走进了教室,映入眼帘的是“电脑课桌”。每个课桌都有一台平板电脑,电脑已经把所有课本“装”进去了,所以同学们不用背书包。还有一个是老师专用的,里面有一个“监控”功能,只要说出一位同学的名字,就能知道那个同学在干什么,它就是自习课时老师的得力助手。老师还可以把作业布置到平板电脑里,学生们要用平板做完作业才能走。

我一拍脑袋,忘记回家了。我赶快奔向家门口,迎接我的是爸爸,他满头银发。机器人已为我们做好了饭菜,我嚼着饭菜,觉得少了一点家的味道。我问妈妈:“那我走的时候,谁来陪你们呀?”妈妈答道:“你妹妹就住在附近,她下班就会来。”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看了看表,要上飞机了,我告别了父母,恋恋不舍的上了飞机,真想知道下次回来时家乡会用什么面貌接待我。

我们家的“传统”

文/唐俑

年关将近,分散在各地的兄弟姐妹准备回老家过年了,我却还没把这件事提到议事日程。一位姐姐知道后,在电话里对我说:“你的屁股又该挨打了。”

犯了错打屁股是我们家的“传统”,小时候被打屁股又是我的家常便饭。姐姐的意思我明白。我已经两年没回家过年了,这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了,如果今年还不回去,那就是错上加错,屁股就该挨打。

我的童年用“调皮”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经常给家里闯祸,惹大人生气。记得第一次被打屁股还不到四岁,跟家里那条狗有关。我特别喜欢那条胖乎乎的小狗,喜欢的方式是经常戏弄它,有时候甚至把它嘴里的骨头抢走。我最喜欢看它被我激怒的样子。终于把那个狗东西惹毛了,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幸亏它的牙还不锋利,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尽管这样,还是让我的小手流了血。我哭着到大人那里去“讨彩”,结果反而雪上加霜。我爸咬牙切齿地说:“叫你别去逗它,你偏不听!把裤子脱了!”

打完屁股,我爸才去找了个蜘蛛网(蜘蛛网可以止血),把蜘蛛网按在我的伤口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缠上布条,边缠边不停地问:“紧不紧?紧不紧?”

我爸打我的屁股,是为了让我长记性,以免下次再犯。但他哪里舍得真打呢,与其说是打屁股,还不如说是挠痒痒,所以效果不佳,或者说根本没有效果。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闯的祸越来越大,性质也越来越严重。七岁那年,我刚上一年级,就在学校闯了个祸,在老师到教室、班长喊“起立”、前面那个同学站起来的时候,我悄悄地把他的凳子挪开,结果他不仅一屁股坐空,脑袋还重重地撞在桌子上,顿时鼓起一个包。

我吓得放了学不敢回家,躲在离家一百多米的稻草垛后面,打算那天晚上就在那里数星星了。后来终于被大人找到。我爸气得抓住我的衣领,就像老鹰抓小鸡,一直那样拎着我疾走,到家后把我往地下一扔:“把裤子脱了!”

看来这回要真打了。我妈也意识到了这点,但她不敢阻拦,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担忧地等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那一次我被打得够呛,两边屁股都火辣辣的疼。惩罚结束后,我妈把凶器(一根小棍子)扔得老远,让我趴在她的腿上,边查看我的伤势边小声地骂了一句,说:“下手好重!”然后大声叫我爸的名字,说:“你有啥权力两边都打?另一边是我的,你要打只能打一边!”我听到我爸说:“那一边是我替你打的——你舍不得打!”

几天后我爸问我疼吗,我说疼。他说:“你晓得疼、记得疼,这就对了。”

但不久我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在那年过年的时候,我偷了一挂家里早就买好准备除夕夜放的鞭炮,然后把它绑在狗尾巴上,点燃……

然而那一次,父亲居然没有打我。父亲说:“今天过年,我不打你。但你记住,你还欠一顿打。”

回忆完这段难忘的童年经历,我给家里打电话。我说爸,我有两年没回家了吧?爸不吭声。我又说爸,今年无论车票多么难买,我也要想办法回家……然后我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爸,我好想再让你打一次屁股……”

家,是年的方向

文/谈笑在指尖

当年的味道越来越浓的时候,心就有了方向。“过年了,回家去”。回家过年,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是许许多多游子们一年中的期盼。多想回到家中看看心中一直牵挂着的父母和亲人,多想与他们欢聚在一堂。家,是一个魂牵梦萦的地方,家,是一个随时随地停靠的港湾,家,是照亮心灵的一盏明灯,家,是一个可以让自己珍藏灵魂的地方。回家,永远是游子们心中无法解开的情节,无论身在何处,心永远朝着家的那个方向。没有谁比只身在外的游子们更能体会“回家过年”这个词语的温暖与分量。

“一樽岁酒拜庭除,稚子牵衣慰屏居。奉母犹欣餐有肉,占年更喜梦维鱼。”一年到头,隐藏在心底里的除了深深的牵挂还剩下什么呢?一年到头,又有多少父母不在思念着远方的儿女?不管在外面过得怎样的疲惫和酸楚;无论在人生路上走的怎样的艰难和困苦;不管离家的路途有多远,也不管回家的路是好走还是难走,父母在的地方,才是自己的家,有亲情的地方,才是自己的故乡。能够与家人团聚,是对心灵的最大慰藉,能够与家人团聚,就是最大的幸福。

年到了,飘零异乡的游子们,心中寄托起了一腔缠缠绵绵的思念,年,这个字,又让多少在外的游子们胸中盈满起浓浓密密的乡愁!年,是平凡岁月给予人们至高无上的一种奖赏,是亲人渴望团圆的幸福时光。有谁知道在外的游子们心中的那些惆怅?有谁知道他们在异乡所遭遇的无助与彷徨?有谁知道他们是怎样的度过每一天的时光?又有谁知道他们多少次做梦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年,寄托着一种相思,年,寄托着一个等待,年,寄托着家的温暖;年,寄托着心中的幸福。年到了,身在异乡的游子们,回家过年的念想,孤独寂寞的思乡之情,又怎能不在心头疯长?又怎能不把故乡久久地遥望?

到了家中,可以不需要任何的掩饰,到了家中,可以不需要再去逞强,到了家中,不仅可以一个人静静地舔下自己的伤口,到了家中,还能得到家人无微不至的关爱与呵护。即使犯了错误,家人也会无条件的给于原谅,容纳自己,扶着自己重新站起来继续前进。家,是人的根基,是情感的根基,是风雨飘摇之中的依靠,是凄寒冬夜里的炉火,是夜来幽梦里的感怀与温馨,那扯着心连着心的浓浓亲情,那血浓于水的本性,永远地与自己紧紧地粘连在一起。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回家过年,这四个字,唱出了许许多多游子们一年中的心声与期盼,因为,家,能让人有幸福的回味,能让人心生温暖。回家过年,是一次亲情的回归,也是一道清香浓郁的风景。年味渐浓,年,越来越近,那些远在他乡的游子们,也跟随着年的味道,提起了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飞向日夜思念的亲人身边,把微笑留下,把烦恼抛弃,让美好永存。亲情在团聚中更加的亲密,爱情在生活中更加的甜美,家,让生活永远充满着阳光;有了家,便永远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乡村腊月

文/吴建

这是一个忙碌而又悠闲的月份,村村户户散发着腊肉、腊鱼和馒头的芬芳。春的播种、夏的耕耘、秋的收获、冬的储藏一起酿成腊月浓俨的欢乐与甜蜜。

从腊月初一这天起,天地间骤然有了一种澄明爽洁的韵味。蓝天是高远的,河水是清澈的。村庄被遒劲的风吹得一尘不染,乡路两侧翠绿的白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虽单调却素雅。麻雀在房前屋后飞来飞去,和小鸡一同抢食主人撒在院落的食物。

莫笑农家腊酒浑,农家的屋檐下,挂满了熏得油光光的腊肉,挂满了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香肠,挂满了烤得黄澄澄的野鸡,挂满了农人们沉甸甸的喜悦……

置办年货是从喝完了腊八粥后开始的。办年货是男人们的专利,地里的庄稼不需要打理,猪羊等家畜也杀的杀卖的卖,有空闲上街赶集了,他们把沉甸甸的猪肉,嘎嘎乱叫的鹅鸭,活蹦乱跳的鲜鱼大包小包拎回家。

媳妇大妈们也开始争晴天、抢日头“洗年”了。乡村的河边,笑声、叫声、棒槌捶衣声,此起彼伏,惊得鹅鸭扑棱,鱼儿欢蹦。红被子,绿床单,花衣服,把一河清水染得姹紫嫣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嫁娶的良辰吉日似乎都被农人们注定在了这个季节。谁家门上贴起大大的红“喜”字,村里的男女老少就会聚集到这家“忙喜”。大红的囍字,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穿着红衣的新嫁娘,红红火火的场面映红了每一张笑脸。一群顽皮的小男孩顾不上擦去鼻涕,在人群中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讨要几颗喜糖,一会儿缠着母亲要钱,听见院外响起卖货郎那“梆梆”的小鼓声时,他们便一窝蜂地跑上去围上去,找寻自己喜欢的小东西。

漫天的雪花,平添了腊月里的喜庆氛围,雪花在喧腾热闹的村庄上空飘落下来,漫天的飞雪酝酿着浪漫的情思。女人洗好碗,将孩子打发去睡了,就拎起话筒给在外打工已经半年没回家的男人打电话。不知男人说了些什么,女人顿时红了脸,羞涩地放下话筒,拉灭了灯,睡下了。偶尔一阵狗叫,将冬日的夜和女人的思念拉得悠长悠长。

谁说腊月冷,腊月最有情;谁说腊月北风紧,腊月最牵游子心。异地求学、外出打工和他乡经商的游子心中一到腊月便有一种情愫潜滋暗长,想象着团聚的甜蜜,不由掰着手指细数归程的日子,悄悄准备着回家的行囊。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家的,远方的父母、家中的爱人,便会寄来一包厚重的棉衣,那轻柔的絮暖中是沉甸甸的亲情召唤,熨帖着一颗颗孤独漂泊的心灵。

从腊月二十五往后,村子上空开始有了锣鼓唢呐的欢庆声音。孩子们试穿了自己的新衣新帽,女人们包好了一笸箩一笸箩的饺子,打好了贴春联的糨糊。整个村庄已经集结完毕,就等着那过年的钟声了。钟声一响,告别腊月,走进大年,走近又一个春天。乡村的腊月,是又一个美好新年的前奏,是又一轮红火日子的开启,是又一茬丰收年景的展望!

关于散步

文/唐思睿

熟人

私以为,在散步途中可道的人和事多得多,但最得散步之韵味的,莫过于碰见了三两熟人,而后结伴而行。

说来有些羞怯,但我的确自谓是个喜好孤独的人。一个人睡,一个人吃饭,生活琐事,莫不如是,只唯独散步一事,必求在茶余饭饱之后,与认识的人同行。

散步本就该是悠闲的事情,不必费心多想平日的烦扰,何不和老朋友一同谈谈话呢?甚至是邻居家的大妈,脚步轻快,嘴皮子更是利索,东南西北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在嘴里绕成了一个个传奇,趣味是说不尽的。

熟人的范围如此之广,爹、妈、远房的亲戚、邻家的狗子,只要是熟识的,总给人带来安全感,不禁想——这是家的感觉。出门漂泊的游子,总也有在异乡散步的时候,他一人走在灯下,忽看见远方一个好似熟人的影迹,走近却又归于失望。不是那个人呀!这时的他,心里该多么思乡呢?

回家

老实说,出门散步时,心中确乎充满期待。但真正走上那么一会,又情不自禁地想要回家去。

于是慢慢悠悠踱步回家。

来时的路还是那路,不少一砖一瓦,不多一个印迹。

来时的树也还是那树,不落一片叶,不发一个芽;来时的风从迎面的方向吹来,于是想起孔老夫子的梦想——“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可我们却不能总这般美好地向回走,有时走远了,回来时看见荒草萋萋,不知不觉迷了路。

然而不论怎样,心总是想着要回家,它在胸膛里哭啊闹啊,定要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才罢休。不如顺从心的苦求。人出门散步,不论走多远,总得要回去。既然天色已晚,不如回家,睡个好觉。

气味

人大多是凭景色记忆一个地方,我却独钟于回忆其特别的气味。走在路上,忽闻到一阵烟火气息,想必是到了外婆家;一种奇异的泥土草木芬芳扑面,大概已走到小花园了;若是汽车的灰尘带过呛鼻的味道,便是走到了门道的大马路上。

从村这头到村那头,绕一个大圈,处处气味皆不相同。

哪怕是家家户户养鸡养狗,可也有这家门前一片竹、那家种着桂花的差别。

我喜欢在路上遇见小孩子。孩子的身上有着天然的奶香味,他天真的小脸也仿佛有着不可名说的甜味。可是当他长大了,这样的美好气息却会消散。

这是为什么呢?

在路上走得越远,我就越怀念那曾经的味道。

把牡丹请回家

文/刘瑞娟

我一直有个想法:在家里种几株牡丹。搞园林研究的专家同学听了我的话笑着摇头说:“你闲害性命呢,养不活。”

路遇卖牡丹的老乡,那些牡丹种植在田地里,挖牡丹的老乡先用铁锨在牡丹根部的周围铲出一个“圈”,然后再一挖,牡丹就连根儿带着一个大土球从田地中分离开来。他们介绍:回到家把这牡丹带土放到花盆里,浇足水,不需要缓苗,过几天就开花了。我心动了,一下子买了五株。

小心翼翼地把牡丹抱回家后,我急忙开车去花卉市场买花盆。花盆买到,我更犯愁了,土到哪里弄呢?要把这五个直径六十厘米的花盆装满,需要不少土。我们这些住商品房小区的年轻人家里都没有铁锨,无奈之下我只好给住在附近村子里的朋友打电话求助。

恰巧这朋友家养了几只大鹅,朋友的父亲铲来几锨鹅粪,和着土搅拌了,这下连上好的花肥也有了!

我气喘吁吁地把两袋土搬到家,填土放花浇水,一切安排停当,才发觉自己腰腿酸软,大汗淋漓,满身鹅粪味儿。于是我洗了手,剥了两个柚子,把柚子皮撕成小块放到了花盆里,以便吸除花盆里的粪味儿,然后才安安心心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

今天清晨,我拉开窗帘,牡丹开花了!这朵白色的花是单瓣荷花形的,花儿不大,有一枚鸡蛋大小,但打开窗户,一缕清风吹拂进来,阳光、花香、清风,足够让人陶醉了。

我带着惊喜在网上晒花,搞园艺研究的专家同学立刻发来了信息:你还真的在牡丹花开时节种牡丹呀?开完花以后,你得把它们齐根剪了,根部积蓄了力量,明年春天或许还能再发芽……

看着阳光下的牡丹,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贪婪地品味着这浓郁的花香,心中油然涌出几句感慨:贪恋牡丹几分色,暮春学做园艺人,换来花香一缕缕,赢得关爱一分分,期待明年花开时,把酒品茶话牡丹。

梦回

文/孙衍玲

幽静的夜晚,站在窗边往外看,对面是一栋楼的墙面,往上看只有窗上护栏的铁皮,看不到外面的繁华,看不到天际的绚丽。我的眼睛没有聚焦,整个脑袋都在放空,耳边是哥哥的笑语,“家里在过冬至,杀鸡祭祖还有黑豆糯米饭,还放鞭炮,菜可丰盛了,不过就是家里人少了点,只有我和你嫂子回来。”瞬间,感觉好想吃黑豆糯米饭啊。

家乡那边的冬至都是做黑豆糯米饭吃,用的是土道具、老做法,家里现在大概就只有奶奶会做了。记忆中,那糯米饭有点黏黏的,口感很好,我每次馋起来,一吃就停不下来,但奶奶总不许吃太多,说糯米不好消化,想吃下次再做就是了。

“起来吃早餐了!”妈妈的叫唤声响起,我眼都不睁开地说“不吃了,再睡一会,晚点直接吃中午饭”,而后又沉沉睡去,好像妈妈还说了什么来着,我只管做梦去了。起床时已是十点左右了,洗漱完去吃饭,桌上有做好的黑豆糯米饭,我眼睛都亮了,盛了一大碗直接吃起。妈妈又在旁边唠叨:“别吃那么多,不好消化,你昨天不是说想吃吗?今天早上奶奶刚做好,热乎乎的时候叫你起来吃又不起。”我哪管那么多,直接吃了再说。中午吃不下饭了,趴在沙发上看着爸爸妈妈进进出出,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好像是我以前放假在家的样子,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盯着家人进进出出,好不悠闲啊。哥哥回来,“买了你最喜欢吃的,你猜是什么?”哥哥笑嘻嘻的说。肯定是葡萄了,我跑去后备箱自己搬,果然被我猜中了,先洗一点来解解馋先……

“起床了!”睁开眼睛,是舍友在叫我。咦,我怎么是在这里?不是在家吗?脑子里闪过一个个片段,原来我是梦到回家了,突然间好想回家。

回家的路或远或近,但这都不是距离,真正的距离是我们的心,是我们不自觉地忽视,是我们自以为是的选择。也许一直想回家,但总有那么多“借口”,而我们选择了“忙碌”,以至于一次次推迟回家的时间。很多时候父母多么希望我们常回家看看,但我们总是一再说自己忙,父母纵然有万千思念也说不出口,只能叮嘱我们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这首《常回家看看》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唱遍大江南北。很朴实的歌词,却唱出了多少离家在外的游子的千万思绪,也唱出了多少盼儿归家的无限思念。而今我们生活富裕了却也变得更加忙碌了,忙碌成了标签牢牢地贴在额头,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产生“抬头共望一片天,一样星星一样月,只恨人处不同地”的惆怅。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的时候梦境是内心最真实的反映。我似乎应该回家一趟了,再不回去都不知庭院的小树长多高了,亲人的容颜是否又添了几笔苍老。

不敢回家

文/徐瑞娥

他想:不错,应该有一个女人,断子绝孙便没有人供一碗饭……

这段话听起来耳熟,上过初中的人很快就能回忆起这个“他”是阿Q。然而非但阿Q会这样想,其实大多数中国男人到了一定年纪,都会这么想,比如我的邻居小王。

小王在上海已经混了七个年头,一晃三十岁了。他在上海也曾谈过几个女友,其中一个是本地人,女方家里根本不同意他们交往,因为小王在上海一无所有。另几个中倒有发展到几乎谈婚论嫁的,可是两个外地人在上海结婚谈何容易?算算两个人的工资,肯定一辈子也买不起房,于是最终散了。于是今年初,小王回来发展了。

“小王,怎么回来了?”刚回家几天,小王成了楼里的名人,每天路遇邻居,总会被问长问短。起初小王很受用,心里暖洋洋的,到底是家乡。报纸上许多人感慨如今邻居关系冷漠,可这里大家却像一家人似的。

“你在上海一个月拿多少钱?”这是小王被问及最多的一句话。在得知月薪近万以后,邻居们都有些羡慕嫉妒恨,接着脸上会露出一丝莫名的快意。就像当年阿Q曾经在举人老爷家帮忙,乡亲们觉得他走了狗屎运;后来被炒鱿鱼了,大家如释重负,因为他原本就不配。

小王说是自己不想在上海混了,不过亲友邻居们的理解是他混不下去了,不然为什么回来?小王在人才市场晃荡了几个月,高不成低不就,同时觉得自己上了任志强的当。任总说在北上广买不起房的年轻人,可以去二、三线城市买房。可是二、三线城市的房价虽然低一些,薪水却比北上广低得更多,小王把薪水要求降到了四千,还是找不到工作。

“还没有找到工作?不要再挑三拣四了,要转变就业观念,对面那家超市在招理货员,一个月杂七杂八加起来有一千七八百,不错了……”一楼刘大妈是个热心人,常常在楼梯口堵住小王,向他提供招聘信息。

“我现在出门像做贼似的,得悄悄窥视下面有没有人,然后蹑手蹑脚经过刘大妈门口,搞得经常出一身冷汗。”小王对我说。即便如此,小王还是被逮住几回,有一回刘大妈劝他暂时去小区当保安,还说小王的父母也不容易,他不应该啃老。现在小王看到报纸上怀念老邻居的文章,就想撕个粉碎,在上海租房住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烦心事。

小王终于还是回上海了,虽然在一线城市居不易,好歹在家乡人眼里还是有出息的。一旦回去,就什么也不是了。

两地书

文/刘永攀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

长了这么大,这应该是儿子第一次这么正式地给你们写封信。记得初中毕业以前每天上学都可以回家,有什么事情都是当面和你们说,上了高中之后变成住宿在学校,不能回家的时候就打个电话给你们,从没想过会以写信的方式来和你们交流,正好借着这次来南极的机会和你们说说心里话。

开始还觉得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你们说,可是当我真的提起笔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是你们的含辛茹苦和无私付出,使我拥有了这么一个美好温暖的家,让我能够快快乐乐的成长。所以想先和你们说一句:爸爸妈妈辛苦了,谢谢你们!

上高中的时候每两周能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是想着终于又能吃上妈妈做的饭了,每当这个时候都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自从上了大学之后,由于报考的是外地院校,回家的次数就少了很多。每年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回家陪陪你们。大学毕业之后,我就直接留在了外地工作,毕业这两年好像每年才能回家一次。上一年由于在国外培训,就连春节也没能回去陪你们过年。每次想念你们的时候也只能往家打个电话。大学毕业前老妈在电话里都是问什么时候回家,毕业后就变成了春节能不能回家,仔细想想才察觉到自己陪伴你们的时间是那么少。

今年,我参加了南极科考活动,还记得当初给你们打电话告知这个消息时,你们一个劲儿的说南极那边冰天雪地的,肯定特别冷,叮嘱多穿点衣服,照顾好身体。就这样带着你们的牵挂我来到了南极。现在,我来这边也已有一个多月了,儿子想在这告诉你们不用担心,这里生活条件真的挺不错的,吃得也好、穿得也暖、住的也很舒适,而且队友们也都非常照顾我。现在正是南极的夏季,这边的温度和老家那边的相差不是很大,不算冷,而且在这里能看见壮美的冰山、辽阔的雪原、可爱的企鹅和海豹。我拍了很多的照片,准备回家后和你们共同分享。

纵有千言万语,也写不完儿子对你们的感恩和牵挂,就算写的再多也不及回家陪着你们聊会儿天,回国后有时间的话我也一定会经常陪你们。最后,借此机会,真诚地祝愿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永远爱你们的儿子:攀

2016年1月13号

城里的腊月

文/朱仲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好像就奔着春节而来。一进入腊月,城里的年味便日渐浓烈起来。

城里腊月的封面,是一树树腊梅花。娇黄的花瓣,或星星点点,或团团簇簇,开得恣意放纵,开得灿烂夺目。有从乡村苗圃里进城来的,她们被修剪得精细艺术,被丝带拴成一束一束的,装在竹篮子里沿街售卖。有不少人前去挑挑拣拣,选中自己满意的带回家去,插在花瓶里,放上盐水保鲜保湿,然后一边看着花枝俏立,瞧着花朵绽开,闻着花香漫散,在愉悦的心境中等待春节的一步步临近。

城里腊月的焦点,是一街又一街的年货摊子。许多商场都抓紧了这个促销时机,组织了各种与过年有关的货物,摆成了琳琅满目异彩纷呈的年货专柜,或者干脆就搬到外面摆成一条街,让熙熙攘攘的市民任意挑选。中国人的春节是和农耕文化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一年省吃俭用忙到头,到了过年就要玩高兴吃高兴。因此这些年货中,数吃的商品最多。走进年货一条街,入目的是令人感叹的众多商品,扑鼻的是这些货物组成的过年的味道。此时难免要触景生情,忆起童年时妈妈准备年货的喜悦和辛劳。于是本来不打算购买的,此时也忍不住挑挑拣拣起来,把身上所有的人民币全都换成了各种各样的年货,再心满意足地满载而归。

当然,城市里的腊月,不完全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临近过年了,我们像老家除扬尘一样,总要把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把城市装饰得漂漂亮亮。花圃要换上新鲜的花卉,街道要装上绚烂的彩灯,机关或社区门口要挂上红灯笼,公园里要做出新颖的园艺造型。既然是春节当然要贴春联。当今社会云卷云飞潮起潮落,但这个传统始终如一。百姓家的春联,以祈祥纳福的多,贴心而喜气;而机关单位门口的春联,则以振奋人心为主,更大气,更张扬。光有这些还不够,有些街坊邻居们还躲在公园一角或文化活动中心,废寝忘食地忙活着排练节目,准备着春节里一显身手。近年来各种街道社区扶持的半官方文艺团体,加上沙龙性质的民间艺术团体,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城市的各个片区,大凡所在街道条件具备的公共场地都有演出的舞台,提供给这些团体周末或节假日登台亮相。

城里和乡村的腊月,既相互影响交融又各有所异,最大的不同是人们的心理趋向。城里的人们一到腊月,总想着抓紧时间回老家去;乡村的人们腊月里盼的是,城里的亲人什么时候早点回家来。你看那些火车票、飞机票代理售票窗口,长蛇阵一般排满了准备回家过年的人们;而银行的柜台前等待的,大多是想回家而不能回、只有通过汇款的方式来传递心中的思念,来表达内心的牵挂。能回家的,为到手的一张小小车票或机票而欣喜;不能回家的,为寄出一片心意而慰藉。当然,还有部分前卫者,则在筹划着如何利用七天长假,驾着私家车去外地旅游过年去。他们聚会时在说这事,打电话在说这事,发微信在说这事。一年就两个七天长假,他们的过年有更好的方式和内涵。

家,就在风雪迷漫处

文/潘家定

离开家,辗转多地,屈指算来已经十多个年头了,回了多少次家,回家的路上经历了哪些事,都记不清了,但2009年春节那次回家,总是忘却不了,每每回忆起来,还是那样的历历在目……

那天是腊月二十九,从清晨开始,天空就飘起雪花,及至九点左右,转至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到中午时分,山川已是一片银装素裹,但雪还是一个劲地下,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行里的同事再三催促赶紧回家,说行里外地的人已全走了,我草草地在食堂吃了中饭,处理完一些事情,下午一点左右,就招呼驾驶员踏上了回家的路。

从行里回到家,沿高速公路大约200公里的行程,未到高速路口,只见长长的车子在风雪中排着队,缓缓地通过收费站。及至到我时,一辆一直未能入列的老家牌照车子欲进又止,我打开车窗,招招手让老乡的车先走,对方很感激,过站后打来车窗伸出手向我致意。上了高速公路,雪似乎更大了,而且风裹着雪一股劲地猛扫,原本视野极好的路,现在得睁大眼睛,才能勉强看清十多米远。路上各种各样车辆,一个个艰难地挪动着。驾驶员已是老师傅了,但现在只能以不到20码的速度,远远地跟着别的车子前进。通过青通河大桥时,路愈发难走,桥上的温度低,雪已结成一块块的冰,前面的车子通过时,已将其挤压成凹凹凸凸形状,我感觉车子蹦蹦跳跳的,忽左忽右,千余米的桥面,竟走了近20分钟。在这样的大风雪中驾车,我感觉驾驶员丝毫不敢大意,神经一直绷得很紧。但我心里乐滋滋的,因为我在回家,前方有家人在那个叫家的地方等我,我每前进一米,就向家靠拢一米。我真想大声呼喊,暴风雪,你来吧,看你能不能挡住我回家的路!下午5点左右,终于到了弋江桥,过了这座桥,就离家不远了,我的心里顿时热乎乎的,似乎车外的风雪也随之融化。但车子不能前进了,从浙江、江苏过来的大客车长龙似的堵在桥上,透过雪花依稀的玻璃窗,我看见都是打工返乡的农民工,在这漫天的风雪中,一个个精神矍铄,那种平常未有的喜庆荡漾在脸上,“回家过年了!”,我似乎听见他们在这样向窗外呼喊。我们把车子靠在路边,默默耐心的等待路通后,目送着这些幸福的大客车渐渐消失在已有夜色的风雪中。

就这样艰难地前行着,及至到家,已是暮色苍茫,全家人如释重负,几乎异口同声说: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在家过春节的日子里,我和那些在外地工作的朋友们聊起这件事,大家都感同身受,因为差不多都是在那场风雪中赶回家的,一路上的艰辛同样是苦不堪言,但都被那强烈的春节回家信念支撑着,心里都是这样想,无论路多么难走,风雪多么大,就是走到深夜,走到天亮,也要回家。

正是有了这次感受,每年我对春运总是格外的关注,尤其对那回家过年的浩浩荡荡大军,平添了一份特殊的感情。“有钱无钱,回家过年。”这句最普通的话语,蕴藏着无数人春节回家的执着和任性。我们这个源于农耕的民族,很早就有了二十四节气,立春在二十四节气中为之首,它原本的含义是春天到了要作农耕的准备,因为它和旧历的除夕大致在一起,春节就自然而然成了一个特别欢庆的日子。家家户户都要作隆重的准备,张灯结彩,放鞭炮,贴门联,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尽情享受丰盛的佳肴。记得小时候,我就盼望着过年,家里腌鱼腌肉,做糖、做年糕,炸圆子,各种平时没有的好吃的都有了。而随着时代的变迁,目前春节的内涵非昔日而语,物质极大地丰富了,再也没有什么人盼望春节享受美味佳肴了,而亲人的团聚、亲情的倾诉则成了春节的主要内容,家,也就成了春节的主要符号。因而每年除夕前那割不断的回家情结,召唤着无数回家的人,在高铁、大巴、轮船和飞机等各种交通工具上,昼夜兼程地往家奔波着,无论天寒地冻,无论风雪漫天。“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们虽然早已告别了贫穷,但从回家的意义上说,古人的这一幕也在今天续演。

我们中国人对家是如此的眷念,其表象的深层处是儒家文化的影响,“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古人很早就把它定位为人生追求目标和最高境界。家的地位是如此之高,齐家方能治国再能平天下。不唯如此,在仁人志士眼中,家和国就是紧紧连在一起的,国是一个大的家。“匈奴未灭,无以为家”,展示的是以天下为重,先有国,后有家的宽广胸怀;“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抒发的是炽热的爱国悲情;“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折射出的是沉重的忧国忧民抱负。家和国已浑然一体,先大家,后小家,有国才有家,小家倚大家。

我想,一个如此热爱家的民族,一个在春节前夕,有着数亿人次回家的民族,其内生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是多么无比强大,是经得起任何苦难聚而不散,我们中华民族历经5000余年风雨考验,终能凤凰涅盘,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一个重要原因概源于此。

羊年将逝,猴的春节快到了,又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站在高楼望去,省城已是一片银白的世界,我又要回家了,又要踏上那条回家的路了。我想,此时此刻,在通向无数个家的路上,该又是多少个游子在奔波而又幸福着,因为透过漫天的风雪,家,就在不远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