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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艾蒿的文章 / 艾蒿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艾叶飘香好时节

文/赵自力

芒种过后,割完麦插完禾,母亲还是不肯闲下来,为我们采摘了许多艾叶,洗净、晒干,然后打包给我们送来。我抓起一把,放在鼻子下使劲闻着,一股特别的清香直往鼻孔里钻,不由得想起故乡那一蓬蓬艾蒿来。

艾蒿实在普通,随意地长在公路两旁,河堤田埂上常见它们的身影。它们如草一样朴实,平时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却能起到大作用。

记得小时候,我们最喜欢在村头的大榆钱树下纳凉,夏夜的乡村蚊子特别多,一群群的撵着人和家畜嗡嗡叫。每天傍晚,我们就抱几捆晒干的艾蒿,用稻草一圈圈缠好,做成一条长龙般的烟棒。有些比较讲究的老人,把稻草分成几股,像编辫子一样把晒干的艾蒿编进烟棒里,外面光滑,里面填实,燃烧起来既耐烧,又多烟,驱蚊效果好。那一根根冒着艾叶香味的烟雾,把蚊子熏得落荒而逃。如果身上被虫咬了,或者皮肤不太好,经常发痒,母亲会把晒干的艾叶用滚烫的开水浸泡半个小时,然后给我们洗澡。雾气腾腾中,真的是满屋飘香。整个暑假,我们都是用艾叶洗澡,效果比宝宝金水还要好。

端午节那天,父亲往往要起个大早,去砍新鲜的艾蒿回来,然后插在门上、窗户上。我们那里过端午节家家户户都插艾蒿,就像春节贴春联一样,成了习惯。听父亲讲,插艾蒿也是有讲究的,在日出前砍那些带露水的艾蒿是最好的。所以,端午的早晨,父亲总是在我们还没起床时,就早早地把带着露水的艾蒿插在门窗上,直到现在,年年如此。

搬进小城后,每年端午节的清早去买把艾蒿,插在门上,仿佛回到家乡一样。盛夏时节,我们常常用母亲送来的艾叶洗澡,故乡的艾叶在开水里浸泡舒展,在异乡飘出特别的清香。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炎炎夏日,有艾叶飘香,便是人间好时节。

又是一年端午到

文/刘鹏飞

在我的老家,自古就有端午节插艾蒿、挂菖蒲、饮雄黄酒的习惯,也许是因为雄黄有毒的原因,现在饮雄黄酒的习俗已不多见了,但插艾蒿、挂菖蒲的习俗依然十分盛行。

到了城里,才知道艾蒿、菖蒲还需要买,在我家后园的一大片空地上,端午节前后,艾蒿能长一人多高,母亲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割下一大捆,给左邻右舍送去,根本不要花钱买的。菖蒲也不用说,我家西边就是一条河,河里长满菖蒲,一到夏天,孩子们就在岸边提蒲棒,嫩的吃,老的拿着玩,薅几根菖蒲,根本不在话下。

我家的大门堂屋门上,逢端午节这几天,母亲都要插上艾蒿挂上菖蒲,说是辟邪的。长大后书看得多了,才知道所谓的辟邪,只不过是乡下人的一种迷信,可剥去这层迷信色彩,它还是很有科学道理的。因为端午节一过,盛夏就要来临,蚊蝇孳生、疾病流行,所以此时注意个人卫生和环境卫生十分重要,而艾蒿和菖蒲等一些具有药用价值的植物对驱除秽气、净化空气非常有益。

我国早在《孟子》一书中,就有“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的说法了;李时珍《本草纲目》中,也有“艾蒿逐冷,除湿,老人丹田气弱、胸腹怕冷者,以熟艾入布其腹脐,妙不可言”的记载。现代临床实践证明,艾蒿治疗风湿病,依然十分有效。艾蒿中的水芹烯和侧柏醇,对人型结核菌、伤寒杆菌、金黄葡萄球菌、福氏痢疾杆菌以及腺病毒、流感病毒等均有一定的杀灭和抑制作用。菖蒲是古医方根治噤口痢的特效药,直到今天,人们仍然用他治疗痢疾。

雄黄又叫鸡冠石,是一种矿物质。《神农本草经》上说:“雄黄味苦平寒,主寒热、鼠瘘、恶创、疽痔、死肌、杀精物、物鬼、邪气、百虫毒、胜五兵。铄食之,轻身、神仙。”人们端午饮雄黄酒,就是为了除恶。至今我们那里还有“饮了雄黄酒,百病都远走”的俗语。因为雄黄有毒,如今饮雄黄酒的已经没有了,但屋里院中洒雄黄水,以及在孩子们的鼻子、耳朵、额上抹雄黄的习俗还在,这也反映了与时俱进的家乡人对害虫的痛恨和对疾病防治的认真。

雄黄酒没有了,人们就泡艾蒿酒,泡菖蒲酒。近看《金瓶梅》,我发现吴月娘身孕五个月,因跌了一跤胎死腹中时,就是用艾酒服药下的胎。中医学也认为艾蒿能和营血、暖子宫、祛寒湿,主治妇女月经不调、痛经、胎漏下血、带下等症。乡下人不懂这些,但他们知道用晒干的艾蒿熏蚊蝇,卫生又环保,毒副作用小。

我喝过三爷泡的菖蒲酒,青涩冷冽,满口余香,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欧阳修的《端午帖子词》:“共存菖蒲酒,君王寿万春。”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把菖蒲插入有水的瓶中,放在室内观赏,这也许是受苏东坡老先生的影响,“濯去泥土,渍以清水,置盆中可数年不枯。虽不甚茂,而节叶坚瘦,根须连络,苍然于几案间,久而益可喜也”。

当然,插艾蒿挂菖蒲,不单单是我们乡下,在城里依然很盛行。就是《红楼梦》中的贾府里,也是“蒲艾簪门,虎符系臂”的。今年的端午节,我一定回老家带一把艾蒿,移几棵菖蒲回来,把艾蒿挂在门上,把菖蒲置于室内,让端午节熏香邻里,让端午节染绿童年。

悠悠端午情

文/邹小芳

端午节到了,凉爽的夏风里流动着艾叶的清香,狗尾草般轻轻地撩拨着我儿时的美好记忆。

天刚蒙蒙亮,母亲把我从被窝拽出来,我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忽而记起今天是端午节,立即清醒和振奋起来,匆忙穿了衣服,跟着哥哥去割艾蒿、摘馍叶。当母亲的叮嘱声从身后追来时,我们早已飞出了家门。

山里湿气重,太阳还躲在山后面,到处湿漉漉的,有几分凉意。我们背着挎篮,手拿镰刀,趟着草间的露水,沿着曲曲弯弯的羊肠小道,爬上了家门前的一座小山坡,来到了一片长满杂草的开阔地。扒开密集丛生的杂草,就能瞧见我们要找的艾蒿,直直的茎秆,足足冒过了我们的个头,婴儿小手一般的叶子,嫩生生逼人的眼,叶子上挂着晶莹的露珠,轻轻一碰,就震落到草丛中找不见了,艾叶散发出的气味,不似玫瑰那么馥郁浓香,也不同雏菊那么淡香悠远,它是一种大山特有的,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香味,它使人感到舒畅,惬意,是大自然的芬芳气息。我们张开小嘴,凑近去,深深地呼吸,像痛饮甘露似的感到清爽、陶醉。嗅够了,哥哥右手挥镰,左手紧握一把艾蒿秆,咔嚓一声,就倒地一片,我拾了往挎篮里装,宁静的乡村早晨在镰刀的歌唱声中生动起来。完成了割艾蒿的任务,我们就钻进树林子摘馍叶,馍叶树都不高。很好攀爬,哥哥像敏捷的猴子,噌——噌——就跃上树了,我也不甘示弱,但还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在哥哥的帮助下爬上去,我们骑在树杈上,躲进馒头似的馍叶间,只露出半个小脑袋,背起了儿歌:“五月五,是端午,背个竹篓入山谷;溪边百草香,最香是菖蒲——”我们摘一片馍叶吸在嘴上,鼓起腮帮子一吹,就发出鸟鸣般的声音。也许我的力气不足,总疑心没有哥哥吹得好听,就会缠着哥哥给我吹。天籁之音从树叶间飘出来,在阳光中舞蹈,与清风唱合。玩饿了,我们寻着馒头即将出笼的香味,沿着山道回家。

俯瞰山下的村庄,炊烟袅袅升起,与山岚的雾霭相融,化为一层淡淡的白色的沙幕,轻轻地罩在山村上空,飘荡着,鼓动着。空气中弥漫着山花和艾叶的清香,土坎上的麦子,青中泛黄。成片的包谷苗苗拱出地皮,也赶在早上凑一份热闹。河沟的水,蜿蜒曲折,闪着亮亮的光,哗哗的流淌。我们一路飞奔,任满载收获的挎篮在背上疯癫,任草间露水湿透衣裤。

回到家,母亲用花色的小布头包上一撮五香粉,再用五色的丝线串起来,就是一个精致的手链,这是我跟哥哥的奖励。换了干净的衣服,洗了手,就戴在手腕上,心里美滋滋的。父亲将我们割回的艾蒿插门头上,还滴答滴答的滴水,听大人说,端午的艾蒿一定要带露水的才好呢!母亲将我们摘回的馍叶铺在笼底,放上用面捏出的小鸟呀,小鱼呀,小猪呀,最奇妙的是还有一条盘坐着的蛇,头高高的扬起,逼真得有些吓人。每种动物都用黑芝麻镶了眼睛,用红颜料涂了嘴巴,栩栩如生。盖了笼盖,搭在锅上,我们就往灶洞里使劲地添柴,火苗呼呼的燃着,不一会,馍香就萦绕在鼻尖,不断地诱惑着我们的味觉。

开饭前,母亲总会先让我们每人呡一小口雄黄酒,再给太阳穴、耳朵里抹一些,大人说抹了雄黄酒,一夏天蚊虫都不会叮咬,所以我们总是很乐意接受这个麻烦程序。尽管不知用眼睛偷偷地扫了多少遍那冒着热气腾腾的馒头了。抹完雄黄酒,就开饭了,我和哥哥各自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动物馒头,美滋滋的吃开了。不记得桌子上有多少道菜,好像也不吃粽子,也许那年月缺米吧,总觉得母亲蒸的动物馒头最好吃。

现如今,生活越来越好,儿时的美味却失去了,这就好比馒头,都是用面蒸出的,记忆中的甜香滋味为何与现在有如此落差,难道是失去了滋味?也许它蕴含的不是食物本身而是当时吃下去的一份感动,一份熨贴吧!

“少年佳节倍多情,老去谁知感慨生。”又是一年端午至,行走在洛南小城的街道上,眼前的高楼,车流,人流,拥挤而喧闹,令人目眩!看见乡下人用架子车装了艾蒿来城里卖,不带露水的,叶子可怜巴巴地蜷缩着,闻不到儿时那熟悉的、亲切的,带着大自然的清香味;老太太用支架挂起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荷包,琳琅满目,但我总觉得都没有小时母亲做的手链好看;小城的上空漂浮着各种小吃的香味,但无限诱人的感觉却越来越少了。

悠悠端午情,滴滴似水恩,在儿时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天是蓝的,风是暖的,花是笑的,食物是甜的,所有的一切都像镀上了一层金,那是藏在梦深处一个最美的地方,无论多么朦胧,我都清楚的知道,这是我的故乡。离家越久,这种感情愈深,因为在这份悠悠的端午情怀中,深藏着我对童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