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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人家的文章 / 人家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寻梦婺源

文/柯婉萍

梦里老家,婺源。

这样一行字出现在脑海里,每每被诱惑着欲罢不能。于是再度前往。

正如那一年我将漫山遍野的油菜花装满行囊离开一样,这次,我又将它的秋色尽数打包,装下满心。

上苍如此眷顾婺源,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穿山越岭前来寻找答案。到达目的地,夜已深了。上一道糊豆腐,来一杯江西米酿,婺源的夜变得浪漫起来。七彩的灯光为高低错落的马头墙画上了温柔的线条,护城河里倒映的光彩,呼应着岸上的风情,迷离间,恍惚进入了梦境。婺女的塑像安详宁静,诉说着尧舜时期的远古传说。彼时天降大雨,大地一片汪洋。一位美丽的姑娘骑着一条大鳙鱼逆水而来,把灾民一一拉上鱼背,逃出洪水的围困。洪水消退,大鳙鱼干渴而死,化为了婺源东部的大鳙山,而美丽的女子,则飞上天,化为“婺女星”。唐玄宗钦定婺源,婺源成了传说中的婺女之乡。“婺”字分解开来解读,分明是徵州女子能文能武的写照。

静静的夜里梦到的月影,在月亮湾寻到了。晨雾初起时,我们撩开了月亮湾神秘的面纱。岸芷汀兰,一定有一位高明的书法家,醮着绿莹莹的墨,在溪水之上弯出了一个美美的月牙。溪上升起的雾气,恰到好处地渲染着月亮湾尚未醒来的梦,娇憨得犹如可爱的女孩。我悄悄离开她的睡塌,向篁岭进发。

篁岭的“篁”应该算是象形字吧?在去往篁岭的路上,我们发现了农家门前造型十分独特的竹制品。整个竹器宛若一个人的身躯,有腰身、有胸肌,顶上戴着竹笠,活脱脱一个“篁”字。有人称篁岭为“一个戴着竹帽的皇帝”,这是多么鲜活的定位。也许在篁岭人心目中,高山险阻,让他们多了一道隐居的屏障。篁岭人安居乐业,清新自在,过着比皇帝还快活的日子,而篁岭便是他们自立的“皇宫”。如今 “皇宫” 的大门已经打开,世外桃源接纳了诸多时尚的元素,又固守着自己传统而古老的生活方式。掀开竹笠,迎面而来的是油菜籽热气腾腾的香味。农家人将丰收的果实,放进了篁岭的身体里,烘烤出属于篁岭的气息。在我第一眼与篁岭对视的那一瞬间,一缕油香,温润中告诉了我篁岭的热度和希望。

走进篁岭,枫树列队迎候着我们。红的、黄的枫叶,冷不丁随风落在发梢上,发出了轻轻的叹息。俯身将它们装进口袋,只为把篁岭的秋色带回家。我们来的这一天是12月12日农历冬月初二,恰逢篁岭举办晒丰收,百猪祭“犭回 神”活动。我有幸见证了一场属于婺源的文化盛宴。“犭回 ”是百兽之王,是婺源古山越人的神,每年春天这里都要举行敬“犭回 神”祭祀大礼,祈求平安、丰收。同时,在秋收农闲之后,还要举行百猪祭“犭回 ”之礼,答谢“犭回 神”。在这里,人们深信“百茶不如白菜好,诸肉还是猪肉香”。百猪宴上,粉糟猪肉、粉蒸冬笋大肠、辣椒炒肉、爆炒猪腰等,让人们品味舌尖上的幸福。上百只用于祭祀的猪头一溜儿排开,十分壮观。人们只要交上10元钱,便可以像主人一般在沿街摆开的长长的流水席上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来,大快朵颐,感受篁岭人家的快乐与富足。

篁岭是一个小村庄,悬挂于海拔600米的石耳山上,100多栋古民居高低错落,沿山而建,一条“天街”串起了古村的韵致。越往高处走,篁岭晒秋的视觉美感越发震憾着灵魂。它像一个惊叹号,落在秋山深处,成了“中国最美符号”。篁岭人家趁着阳光正好,家家户户将农作物装在圆的、方的簸箕上,伸出晒楼去接纳阳光的爱抚。红的辣椒、黄的苞米、菊花、黄豆,还有豆角、茄子、油菜籽、番薯、白菜、芝麻,构成了色泽饱满、让人窒息的晒秋风情。每一堵土墙,每一户农家院落,都有篁岭人家晒不完的丰收成果。透过阳光形成的光与影,透过袅袅炊烟,我们仿佛能看到篁岭人的笑脸,能听到他们的笑声。篁岭的色彩太过饱和,它流淌在了大婶们的头巾上,织进了她们艳丽的服饰里。这样大胆的色彩运用,不能不让人佩服篁岭女人真是相当懂得装扮自己的时尚达人。

走走停停,“梦里老家”的寻梦脚步落在了“三清媚”篁岭写作营里。这是“一个免费发呆的地方”,有一纸信笺、有棉麻布衣、有开在杯中的皇菊、有“情投驿盒”的邮驿、有传统的甲路纸伞……我的心任性地留在这里了。但我还是得出发,为了石城的枫香,为了中国最圆村庄菊径,为了李坑的古意。

从 “梦里老家”寻梦归来,总时时想起婺源人家的表情。无论是在自家门前剥油茶籽的老婆婆,还是菊径雨巷深处洗刷马桶的妇人;无论是站在窗前对着远山吹笛的老人,还是小店门口一把吉他一曲心情的男生。遇上了,便是一种缘。

也许,寻梦婺源,只缘慰藉一份远去的乡愁。即便,在他乡。

土楼暮色

文/朱定宝

搁在记忆中的暮色土楼,会是流淌着许多简雅和典洁的美意。狗叫鸡闻,这种常被田园诗人归类于清晨村落的动感,其实,也是可以密箍地镶入暮色客土的。

当夕阳挪入山背,村道上,一切开始忙碌起来。放学的几个孩子,把书包放在田埂边,手里拿着从篱笆墙里抽下的竹枝,在田野里四处追赶着蜻蜓,把欢畅的童真,满撒在山里那片干净的天空中。更多的孩子,并没有时间消磨童趣,他们得匆匆回到家后,带上竹篮出门,赶着天黑之前,完成每天例行的劳动任务,拔一篮兔草回来。

夕阳慢慢归隐,晚风紧跟着悄然兴起,暮色便开始大肆地吞噬炊烟了。

山村的暮日是会剪辑风景的。就像此时青石板铺就的“下坪子”,已折叠起各个方向聚拢来的声音。站立的,是那个憨实勤快、“螺栓”不紧、裤管总挂些泥巴的阿六,这是一个非常勤快的土楼汉子,他的日子与土地、耕牛、吆喝声一样朴素。在村民的印象中,他的名字与早出晚归捆绑在一起。而我对他的印象,依然清晰在就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小学在村口“石下”的地方,小学毕业班需要上晚自习,周围便是大片土地,上春农忙时节,当天色黑沉,教室晚自习早已进入状态,而窗外,阿六一遍又一遍的“唤—唤” 鞭牛赶工声,在夜色四野中亦加清晰可辩。

而半蹲者,则定是被村妇谓之“盛口水”的狗子叔;干脆叠坐之辈,尽数早出晚归的当家人。这里有下角坑的阿春婆寻找孙子的留足;有减三公拿着酒瓶借过的闲扯;还有暮色与鸡狗的戏耍;远山跟炊烟的暧昧;更多的,会是辛劳的脚步在此歇闲。

田归的阿当叔,见此处口舌喧杂,便把犁耙横下,笑脸盈灿地摸出一包散烟,盘搭着双腿就把屁股贴在了石板上。认真地用白纸捆扎着烟散,尔后伸出舌头舔下纸角,一支现成的烟便叼在了嘴巴,喘着粗气的水牛在旁,甩下一天的倦意,正摇着尾巴欣赏着炊烟。

当叔是个很亲和的中年男子,心肠就是一截土楼人家的剪影。纯朴、善良、关心盐油的价格,在阿婆叔婶的闲扯中打探自己的婚姻着落。早已年过不惑,爱情却迟迟未达。而当叔的生活却还无法摆上忧伤,仍是没日夜地劳着。亲抚紧锁汗水的大片土地,关心成熟的季稻在风中尽掠的展姿,似乎这些才是他生命追寻的色彩。这使我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思维,切入大片的茫然。怀疑起土楼人家是否已把归承着六礼旧熟的婚姻,搁在了生活的背面?还是委囿于崇先报本、启裕后昆的客家礼典的深深抟束?但我更相信是星空的天河,那枝属于他的心矢已被爱神遗忘!最终在当叔朴实、真诚的笑容里,解读到了一片清晰的阳光,客土人家对生活如春天般的热爱,隔着婚姻的深度,热爱着生他、养他、息他的乡土。

夕阳笼着的暮色客土,把土楼人家七彩斑谰的梦深藏。而下坪子乡人的眺望。却在努力耕耘着大山里祖脉的流动驭向。

暮色中,一支烟会点燃起一种心情,一个寒暄,聊侃的也许是今晚的菜什,而每一句能拦下茬茬乡情的脚步,点燃的却是淳朴的土楼客本根脉。

土楼人都非常尽情客气,邻里间关系甚密,盛邀之下一起小酌更是家常之事。更多时候,循酒菜之香不请自来皆多。因此,父辈打酒时,会自然地把酒瓶隐在裤兜里,只怕遇见知心老友,定又相约下一次的饭局。或礼貌性的招呼,菜色均未准备或时间不济之时,随意邀友前来,定当倍感招待不周难免带来许些尴尬。所以,自然打酒这些事由让小孩代脚,更为方便。特别是农忙时节,光顾乡村酒店、肉铺的常客皆为小孩,年纪大大小小,惦着大人们的吩咐,拿着零钞,提着各色酒瓶,给自家长辈或楼里叔伯买酒的代脚了。而这些也是土楼孩子们非常乐意效劳的一件事情,当跑腿有收获,碰到三五毛的找零,自然就成为了代脚赏钱,而没赏钱时,也会得到表扬,仰或得到一些物品的奖励。

山暗了,风长了,流动的夜色牵起早出晚回的犁铧归家。

一个乡人的影子移了过来,随即摸袋分烟、拱臂点火。尔后扯起近况。聊谈生活和烟叶的长势。但当农人的眼眸眺过去年的烟价后,沉默便会在土楼的额头、在农人的心里、在客土的夕阳下,垒起一座如远山一样极致而深笼的黛墨,或干脆捎上心情,远离了今晚的饭桌,把话题枕入夜里神思。

财叔家正炒着一道菜,香味很快在土楼里肆意开来。“嗯,很香,像是猪头肉。”在大楼隔厦住的减三公便走出自家灶间,不忘端上一杯小酒,笑眯眯地追寻香味而去。

踏进财叔家门,便问起有何菜色:“今暗有嘛好料?极香。”

“冇没咯,爪了滴猪头皮!”财叔起身,让座,闲谈。婶娘还在灶间忙碌,不时答应着。

就这样,一杯小酒,一盘猪头皮,再几些青菜,带着浓浓的亲情,就用这种简单的方式,相连起客属人家,亲房梓叔之间的脉烙。

暮色中的客家村落,是恬淡而富有神秘感的。土楼里,灶间的饭桌上亲情在融洽中,变得深厚。而屋外,鼓蛙处,山风正在溪坝,楼卡,山旮追逐着又一个繁星满空的日子了。

回家的路

文/云逍遥

客车在距离村子三四里地的公路边停下时,天已傍黑。望一眼西北染了一圈黄晕的青黛色的大山,深呼一口气,心头漾起轻松的感觉。

面前是大片的田野,森森然长满了庄稼,一条小路蜿蜒其中,伸进村子。

刚走了几步,一眼便看见了父亲,蹲在路边抽着旱烟,旁边支着他那辆掉了挡风板的锈迹斑斑的电动车。

我喊:“大,你怎么在这里?”他牵牵嘴角,笑了,手扶着后背慢慢站起来。看着父亲瘦削的脸颊,佝偻的腰身,经过了一个长夏的劳作,他似乎更衰老了。

其实我今天并没有定下几点回来,只在电话里和母亲说可能是下午。看着地上掐灭的一堆烟头,不知父亲已在这里蹲了多久。

我把行李放在车后座上,和他说:“大,你先走吧。我要步行走一走。”他没有反应,我又说了一遍。他才点点头,骑上车子慢慢往前走了。

正是初秋,阳光适宜,雨水滋润。各种庄稼营养充足,长势喜人。玉米亭亭俊秀,长长的叶子如女人的衣袂般轻轻挥舞,一个个鼓鼓的玉米棒像怀中婴儿的襁褓,低垂的大红缨子恰似系在婴儿头上的红绳垂下来,招摇着细细碎碎的晚风。每到这个时节,娘就打电话要我回来,说你小时最爱吃的鲜玉米快熟了。晨光初绽的清晨,娘喜欢披一身露水到田里掰下几个新鲜的玉米棒来,褪去层层绿衣,放在大锅里煮。那一个个或雪白或金黄的嫩玉米,便成了我少年时难忘的记忆。吸吸鼻子,似乎已闻到了娘掀开锅盖时那香糯可口的熟玉米味。

路东边是一片茶园,满园茶树蓊蓊郁郁,茂密的叶子泛着油油的光泽。这些年,靠着茶叶销售,家乡人富裕了,过上了从前连想也不敢想的好日子。于是,茶叶,成了当地人的最爱,成了家家必不可少的作物。

目光逡巡着,哪一块绿是父亲种下的呢?

父亲种的庄稼要比一般人家的长得好。邻居曾艳羡地数次和我说过,你爹真会种庄稼,只要他种什么什么就收成。

当我喜滋滋地把这话传给娘时,娘却不以为然,她说,他哪里是会种啊,只是闲不住就是了。

娘絮叨着,你爹啊,是越老越能干,一刻也不肯停。夏天当晌午,人家都在家打个盹,他却顶着大日头把羊粪一车车都运到地里去;冬天,寒冬腊月的,人家大男人都聚在炕头打扑克,他又忙活着把麦场周边的稻糠收拾了,一车车运去给茶叶暖脚……

植物们也不亏待他。春天,别人家的茶树还在微醺的春风中瑟缩着打盹,他种的茶树却早已睁开嫩黄的眼睛,笑眯眯,舒枝展叶了。春茶是一年中最金贵的,别人愁着无茶可采时,父亲的茶园却已满园春色了。

他种的萝卜和地瓜个头也比别人家的大,数量多。邻居只羡慕父亲种的作物长得好,岂不知这里面的道理啊!

庄稼也和人一样,是有灵性的,你若善待他,他自会回报你。

小路凸凹不平,深一道浅一道的沟坎,这是外面来山里拉石头的大货车留下的罪证。路面被压坏了,石头裸露出来,走在上面,磕磕绊绊得很不舒服。

凝望着这条既熟悉又陌生的小路,一时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年少时,曾经多少个夜晚,我独自徘徊在这条小路上,久久地久久地思索着。

面对日日和泥土纠缠在一起的父母,那疲乏不堪的样子;面对着一年年毫无改变的贫穷和寒酸,我内心涌起阵阵的焦虑和不安,农人们早出晚归,风里来雨里去,一年忙到头,能有几天好日子过啊!

我开始质疑,我开始厌恶,书本上那些假惺惺的东西。

我要逃离这里,逃离这贫穷的土地,逃离这卑微的山村!

多少次,我站在山顶上,遥望着远方城市的方向,那隐约的高楼、苍茫的大海,心中升腾起强烈的渴望——走出去,我一定要走出去!

小路,记载了我多少愁闷的脚步和幽幽的叹息。

可是当我真的走出去了,走了好久好久,离土地和家乡越来越远了,蓦然回首,我却发现:我曾经那么厌烦的那片土地啊,却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牵动着远方游子的心……

春日枝头招摇的杏花,初夏破晓窗前啼唤的布谷,秋日林中闪烁着光泽的山果,还有小伙伴们上山下山的欢叫声以及娘亲招呼吃饭的声音,穿过小村,越过田野,飘荡而来……

我忽然发现,我的小村其实很美,她是单薄的也是丰厚的,她是贫穷的更是慷慨的,一年四季,倾其所有,无私地给予。

每当在外面受了委屈或者累了,就想回家,回到那温馨的小院里、暖暖的火炕前,娘总会为我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鸡蛋打卤面,笑眯眯地看着我吃完。爹则安详地坐在一边,不言无语。而临走时,他又悄悄拎出一袋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新鲜瓜果执意把我送到村外的公路上。

家,是我避风的港湾;家,是我疗伤的客栈;家,是我再次起飞的支点。家,时刻为我敞开大门,爹娘,时刻在等着我回来。

家里有瓜果飘香的田野,有欢快的鸟鸣,有温馨的小院,更有这条记载着祖先印记连接着我血脉精神的土路……

多少年后,我终于明白:这条小路,终是我此生难以绕开的牵绊,终是我此生无法打开的情结,它早已随着时光的演变嵌进我生命的骨髓里。它是一根长长的丝线啊,无论我走出多远,线头,一直攥在父母手心里,只要他们轻轻一拽,远方的孩子,就能感受到父母牵挂的温度。

小路在眼前暗了下来,面前现出一座铁路桥,这是一座新修建的桥,支撑着纵横东西的铁路。

铁路已经修好,可桥下的路却完全破坏了。施工人员早已撤走,桥下只留下一汪浑浊的污水,阻挡着过路的行人。一贯老实憨厚的村民没有吭声,他们每天就这样小心地踮起脚尖踩着几块石头进进出出。他们早已习惯了,在遇到不公待遇的时候,总是忍着、忍着,极少有人会站出来说话,去维护自己合法的权益。他们默默的,默默的,像脚下的这片土地,像村后无言的大山。

我提着裤管踩着几块垫起的石头小心地过河,桥比较宽,四周黑洞洞的,水泥柱上洇了水,斑斑驳驳似一只只变异的眼睛。一阵冷风夹着湿气从耳边掠过,心里骤然一冷。

山村出产粮食出产野果也出产神话和传说。小时候月光光的夏夜,一群小孩围坐在打麦场里听村里见多识广的李爷爷讲故事,那一个个狐仙神女,狭义多情、爱憎分明,扶困济危、见义勇为。一个个鲜活的形象,在童年的脑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块砂石“倏”地从头顶落下来,打在了头上。心里一紧,霎时汗毛陡立,惊恐袭击了全身。

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桥洞外,手里的烟火一明一灭,似寒夜里赶路人眼前闪闪的灯光。

心里蓦然一热,我快步走过去,说:“大,咱回家吧。”

父亲慢慢站起来,说:“你娘已经在家包好饺子了。”

抬头,家就在眼前了。温暖的小院,黛色的房顶,一团青烟正悠悠地盘旋着,上升、扩散,在半空中晕成一片片美丽的云朵……

是的,我已闻到母亲那久违的饺子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