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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牛的文章 / 老牛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租借工作服

文/明前茶

我是机修车间主任,虽说也算个科级干部,但天天干活没得说。其实自己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同时也爱干净,工作服上有几点油污必须要洗,所以好几件都洗得发白了。我由此还得了一个昵称:白主任。

周五一大早,我刚到车间正往更衣室走,厂里一把手老牛打来电话:“你换好工作服来我这里一趟。”我正要问啥事情,这个牛厂长就挂了电话,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和老牛是同学,关系好得很,甚至个头胖瘦都差不多,这几年他当了厂里的一把手,但还和从前一样,遇到啥工作上的事情也会主动找我聊聊。想到这些,我轻轻摇摇头:“这个牛厂长啊,搞得还挺神秘。”

急匆匆走进领导办公室,他递给我一个会议通知,是局里下午要召开一个党风廉政建设工作座谈会,要求各单位党政主要负责人参加。老牛是厂长兼党委书记,这个会肯定是他去。

我正不知道他让我看这个的意思,老牛说话了:“白主任,我想借你的工作服一用,就算我租借吧,周一就还给你,行不?”

“这没什么不行的,就是不知道你要干吗?”我坐在老牛对面的转椅上问。

老牛笑笑说:“下午开会用一下。”

正在这时,车间副主任给我打电话问我到没到,我知道他们在等我组织每天的生产计划会,就急忙脱下自己的工作服,顺手拿起他办公室的一件夹克套在身上。急匆匆出门正要骑自行车回车间,老牛却喊住了我,然后走近我轻声说:“帮人帮到底吧,这个自行车也借给我,你老人家步行回去吧。”

周五晚上,我越想白天的事情越觉得蹊跷,就拿起手机给牛厂长打电话:“老牛啊,今天开会成功吧,是不是骑我的自行车去的啊?”

那面的老牛呵呵大笑:“很好啊,就我是骑自行车去的,正好在咱们局门口碰到刚下车的王局。看他好奇的样子,我解释说本来要开车来的,但今天下午安排去慰问一位住院职工,就把自己的车派去了,反正就几里地的距离,自己骑车也挺方便。再有,看到你的发白的工作服,老局长也是很有感触啊。”

老牛越说越兴奋:“在座谈会上,王局特别表扬了我和咱们单位,说从这个现象看到了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和整治四风工作的决心,弄得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白主任,这次你的两件道具发挥了大作用,今年先进没跑儿了,到时候我发给你2000块钱奖金。”

我听着听着也笑了:“我这工作服租借费够高的啊,明年要不还租给你?”

那面的老牛马上打断我的话:“明年要换一种方式,不是总说创新吗,不能老是一个思路,要学会变化。”

……

放下电话,忽然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紫云英

文/崔建华

幼时放牛,乡邻最怕你牵牛去食他的嫩庄稼,骂起人来会毫不留情面。但若是牛偷食了当时遍野的草籽花时,乡邻却是放任不管的,可祖父却又要责骂了,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让牛去吃草籽花啊,会撑死牛的!”

那时耕牛重要,没牛就没法春耕,会影响到一年的阳春。

牛是不管这些的,你牵着它,经过的地方只要逮着有嫩庄稼或者草籽花,它就会大快朵颐。你使劲地牵它鼻子,它反而执拗地偏着脖子不动,一边偷吃还一边摇尾巴,孩提时的我可不知道为此多少回急得满身大汗!

那时的乡间,紫云英遍地皆是,并不感觉她有多美。后来学农,接触了一些植物学,才知道草籽花有个挺美艳的名字——紫云英。这名字还是比较迷人的,据《植物名释札记》记载,古时炼丹方士分辨矿物云母时,会举起矿石迎着太阳观看,“五色并具而多青者名云英”。草籽花因花色类似云英矿,且呈淡紫红色,故得名“紫云英”。单单看“紫云英”这三个字,真似仙袂飘摇的少女,似乎还藏着旖旎情怀,最能够撩拨少年的懵懂心绪……

在乡间,紫云英本来是作为绿肥种植的,春耕时直接翻耕于泥中。苏轼就有诗云:“润随甘泽化,暖作青泥融。始终不我负,力与粪壤同。”意思就是能够肥田,如同粪土。在苏轼的家乡蜀中,紫云英还是一道时蔬——巢菜。苏轼就特别喜欢这种巢菜,认为其味极为鲜美。后来他被贬黄州,困顿中借故人情分讨得数十亩朝东的荒坡耕种(由此自号“东坡”),在蜀中故交巢元修前来探望时,还特意叮嘱他捎来巢菜种子,以便种在东坡之上。

巢元修与苏轼一样,也嗜食巢菜,论及巢菜时甚至称“倘孔北海见,当复云吾家菜耶”,并将巢菜更名为“元修菜”。苏轼为此作了一首《元修菜》的诗,与叙一起,现抄录如下:

“菜之美者,有吾乡之巢,故人巢元修嗜之,余亦嗜之。元修云:使孔北海见,当复云吾家菜耶?因谓之元修菜。余去乡十有五年,思而不可得。元修适自蜀来,见余于黄,乃作是诗,使归致其子,而种之东坡之下云。彼美君家菜,铺田绿茸茸。豆荚圆且小,槐芽细而丰。种之秋雨余,擢秀繁霜中。欲花而未萼,一一如青虫。是时青裙女,采撷何匆匆。烝之复湘之,香色蔚其饛。点酒下盐豉,缕橙芼姜葱。那知鸡与豚,但恐放箸空。春尽苗叶老,耕翻烟雨丛。润随甘泽化,暖作青泥融。始终不我负,力与粪壤同。我老忘家舍,楚音变儿童。此物独妩媚,终年系余胸。君归致其子,囊盛勿函封。张骞移苜蓿,适用如葵菘。马援载薏苡,罗生等蒿蓬。悬知东坡下,塉卤化千锺。长使齐安民,指此说两翁。”

“长使齐安民,指此说两翁。”意思就是别人见到这遍地巢菜时,一定会说起你巢元修与我苏东坡的这段故事,真还让他言中!

后来的陆游也爱食巢菜,也有一首这样的诗:“冷落无人佐客庖,庾郎三九困讥嘲。此行忽似蟆津路,自候风烛煮小巢。”说自己当时无菜下厨的窘境,可与南北朝时期的庾郎有的一拼……

而今的乡间,化肥的推广早已让绿肥失去了生存空间,紫云英已经并不多见。但遍野油菜花的间隙仍可见三三两两几丛不知哪年遗留下来的紫云英在自生自灭——春色柔曼,日光穿过云影,油菜花的金黄与紫云英的嫣红搭配得相得益彰,这正是春色啊!

当年祖父曾提醒我别让牛偷吃紫云英,其实贪吃紫云英而撑死的牛并不能怨紫云英,只是因为紫云英鲜嫩易腐,极易染上真菌,牲畜食入这些染上真菌的紫云英后罹患“翘摇病”即出血性贫血后,它才会倒毙。

曾陪伴我童年时光的那头老牛因为年迈不能耕田,终于某天让家人卖掉了——买牛人出手大方,还付给我两块钱的“牵牛费”,然后才牵着老牛缓缓离开。那一刻,祖父的眼角湿润,一再叮嘱买牛人千万别杀了牛,呢喃说这牛还可以犁地,还可以犁地……

那时的我不解地望着祖父,眼神中满是疑问——不是说好了老牛已不能犁田了才卖掉的吗?

没有答案。

卖掉老牛时,紫云英正开得灿烂,老牛它没有回头,它缓缓走过了那片自己耕耘了很多年的广阔农田,永远消逝在我们的视线……

我是牛媳妇儿

文/李躲儿

和朋友聊天,她说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连老头工资存折也改了密码攥在手里,家里大事小事都是她弄。我说那多麻烦,我家都是老牛管。她说你牛,你是牛媳妇儿。

说真的,我家老牛确实挺好。每天,我还在呼呼睡得正香时,他就已经在默默地准备早餐了,还能烧一桌好菜,亲戚朋友都爱在我家聚餐聊天。平时擦桌子拖地,周末洗衣服收拾屋子,家务活手到擒来。搬进楼房7年了,我抽油烟机没擦过,马桶没洗过,热水器不知道怎么弄……朋友们都羡慕地说:谁要是嫁给老牛算是有福了!

其实我就是稍微有点儿懒,懒得管他兜里揣多少钱,每天和谁吃饭喝酒,手机里存了谁的号码……当然,有时候也很勤快。我会计划好每天的衣食住行,会把衣物用具分门别类整理好,会在他出门时打电话问情况怎样何时回来,会做适合老人口味的饭菜惹得婆婆逢人便说我比亲闺女还好……

很喜欢“婚姻如手中握沙”这句话,两个人有分工有合作,有赞许有鼓励,彼此依赖,彼此信任,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