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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头儿的文章 / 老头儿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热豆腐——家的感觉

文/蕙质兰心

苍茫暮色中,倦鸟归林,一只又一只,翅翼疲惫却扇动出无限的欢悦与丰厚的希冀,迫不及待,奔向林中那小小的巢穴,那幸福温暖的所在。

家,游子心目中的天堂。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家,朴实敦厚,可爱可亲,温暖又温馨。它没有铅华,没有虚浮,你不必揣度、不必矫饰、不必虚与委蛇,尽可摘掉假面具、卸掉盔甲。家是最温软甜美的梦乡,似一件最细腻绵软的羽绒服,给人以最熨帖的抚慰。在家里,你的身与心都会得到最彻底的舒放。

热豆腐总让我吃得荡气回肠,吃出故乡的味道,家的感觉。

热豆腐不是司空见惯的那种豆腐,平常所说的那种豆腐有点儿瓷实了,也不是豆腐脑,豆腐脑太过软弱无骨,没有质感,入到口中,让人有种捕风捉影之感,而热豆腐是介于这两者之间,不软不硬,恰如其分,刚刚好。揭开湿漉漉的白色纱布,微微的热气袅袅娜娜,豆子的清香以及点豆腐的诱人的浆水的香味就会扑鼻而来,用小铲子挖到碗中,颤巍巍的,雪白软嫩——想必你已经无法遏制食欲了。慢着,还有各种调料呢。泼上芝麻酱,泼上腌香椿,再根据你的喜好浇上适量的辣椒油——这时候,卖热豆腐的老头儿总忘不了问一句:“要辣椒不?”——红白绿,脆生生的,像一件艺术品,煞是好看!用匙轻轻拌匀,尝上一口,你会心魂荡漾,这是怎样的一种美味啊!这浓浓酽酽的香!香椿与豆腐可谓天生的绝配,当地就有一种美食:香椿拌豆腐。香椿有一种别致的香味,浓郁而丰厚。豆子的清香呢?那完全是一种植物的芬芳,是太阳炙烤出来的庄稼的味道。碧绿豆田无穷尽,一枚枚豆荚鼓涨如炮仗。阳光下,田野上氤氲着一片水汽,白花花,雾蒙蒙的,如梦似幻。夕阳流连忘返,一步一回首,恋恋人间都是情。就是那样的一种感觉:实在,安稳,静好。故乡的味道!家的感觉!再加上芝麻的香——小磨油,你是再熟稔不过了吧。几种香的融汇!咸咸的、辣辣的,软软嫩嫩,端在你手中的那哪仅仅是一碗热豆腐啊?那分明是家常、平实、朴素、人间烟火的幸福啊!

热豆腐总让我温暖美好地浮想联翩,想起故乡的槐花,那碎银一样的洁白小花,泛着温润的光泽,朴实无华,却香甜可口。槐花蒸菜让人难以忘怀!想起枣花,那么细碎琐屑,还被密密匝匝的碧绿肥厚的叶片所遮掩,可是,那馥郁的芳香,那嗡嗡嘤嘤在茂密枝叶间飞舞着的蜜蜂,使你不经意地抬头:“哟!枣花开了。”就是这样的小花儿,九月里却会给你捧出红彤彤的甜美的果实。想起家乡路边地头的柿树,索要的可谓少矣,秋天里却能把红灯笼儿一样的柿子挂满枝头。还有家乡到处都是生命力极强的泡桐,还有那些庄稼——玉米、谷子、小麦、豆子、花生、红薯……真是喜欢这些纯朴明朗、实实在在、贴心贴肺的东西!

热豆腐最初是由一对儿从乡下进城谋生的年轻夫妇创意的。如今这对夫妇已进入古稀之年,而热豆腐也早已名扬小城,妇孺皆知。它的深入人心,就像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可说来也怪,热豆腐在这小城一直是他们夫妇的独份生意,没有谁模仿。也许城里人都不屑这小本生意吧。热豆腐也从来没有走出过小城,也许压根无意走出小城。夫妇两个靠卖热豆腐养大了一双儿女,家庭和美。如今,儿子、女儿都功成名就,博士硕士的,都在外面的大城市成家立业。儿女们三番五次要含辛茹苦了大半辈子的父母放下手头的活儿,跟他们去外面世界享清福,可每次老父亲都说:“再停停,再停停。现在,腰板还硬朗,腿脚尚灵便,动得,做得,也吃得。等不会动了,再说。”他要儿女不必牵挂,过好自己的生活。他依然游街串巷卖热豆腐,小城的人们依然能够享用这价廉物美而营养丰富的美味。

“热豆腐——,热豆腐——”每天上午九点一过,街巷里就会飘荡回旋着这样的叫卖声,声音悠然、绵长、从容淡定、不慌不忙。每每听到这声音,我都会感到时光悠悠,岁月深深,绵绵无尽期,地老天荒。于是,心平静下来,安定下来,套用着名美文作家马德老师的话就是“在安静中盛享人生的清凉”。热豆腐是被小城的人们当做零食、当做点心食用的。它并不着意赶饭点儿,吃热豆腐纯粹是享受生活,就像英国人在下午四五点喝下午茶那样,我们这座小城的人们习惯在上午半晌中吃热豆腐。买上一碗,就站在街边吃,吃得口齿生香,滋心润肺。或者,听到叫卖声,拿着碗呀,钵呀,小盆儿呀,小钢精锅呀什么的,从深深庭院中,或者高楼大厦中,不疾不徐地走出来——你真是不用着急,那卖热豆腐的车子走得非常缓慢,人力三轮车,老人悠悠缓缓地蹬着,随叫随停。然后,把热豆腐端回家去,老老小小慢慢享用——这食物实在适合小孩子与老人食用。小孩子牙齿没有出全,而老人牙口不好,热豆腐软嫩爽滑,且味美、营养全面。

它是接地气的食物,是普通老百姓的美食。还真是价廉物美!什么都与时俱进了,价格更不用说了,更是紧跟时代的步伐,现如今,一盘香椿拌豆腐,饭店售价十元;一碗烩面十元,一碗热干面八元。这两年小城吃食的费用都有了长足发展,与大城市接了轨。可热豆腐仍然是多年前的价格,三块钱就能买上一大碗。

什么麦当劳、肯德基这些渡洋跨海而来的快餐店,以及什么中国大陆自己的西式快餐德克士,它们都洋气扑鼻的。对于它们,我打心眼里排斥。不就一块普通的鸡肉裹了什么面粉,经油炸了一下嘛,天价啊!死贵活贵。什么炸薯条,什么可口可乐——深褐色的一液体,跟中药似的,味道也不过尔尔,可是走入这些堂而皇之的快餐店,都摇身一变,成了金食、玉食,万年珍馐了。那些少男少女服务生,本来都是当地人,却煞有介事地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要多蹩脚,有多蹩脚,生分不说,听了,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在,都替他们感到难为情,直感觉他们一个个都有点儿猪鼻子插葱——装象!可是,明知道是陷阱,是孙二娘开店,偏偏有人心甘情愿上钩。那些赶潮流、跟时尚的人居然趋之若鹜,并挺给这座小城一骄傲优越的背脊。我总忍不住会冷笑出声,笑那些轻浅,笑那些浮华、那些夸傲。毕竟年轻,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是的,装潢是精美奢华,桌椅是巧具匠心,精巧迷人,环境是雅致,但是,实用吗?华而不实!总觉得,这些西餐店之于小城是嫁接的义肢,皮不沾肉肉不沾皮,冷漠,倨傲,玩着花花肠子,眨着狡黠的眼睛,窃笑。那比这土生土长的热豆腐,可爱可亲,纯朴厚道,有着完密的熨帖,养人养心,暖人肺腑。

想起那天去买热豆腐的情景。那是一个暮春的一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温煦。热豆腐摊子前围了一圈儿大人孩子。卖热豆腐的老头儿精神奕奕,笑容可掬。他不慌不忙,有条不紊一碗一碗地挖着热豆腐,泼调料,不厌其烦地问着:“要辣椒不?”摊子旁边站着几个食客,正在大快朵颐,路边还停着一辆锃光发亮的小汽车。咦——,还有开小汽车来吃热豆腐的?我正纳闷,忽然,一声音朗朗地说道:“还是这味道!正宗!地道!家乡的味道,家的感觉。”我心一震,顺声看过去,是一个中年男子,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我们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主,不断上当地的电视来着,他开办的档发厂制作的假发畅销海外,资产千万。他是在世界上飞来飞去的大忙人。只见他西装革履,白衬衫纤尘不染,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就听他又说道:“老爷子,我打小就吃您的热豆腐,忘不了啊!什么山珍海味,哪比得上这热豆腐味美!”老头儿只是“嘿嘿嘿”地笑,笑得开心、欣慰、幸福。每逢赞誉,他总是这样笑笑。他不习惯说“谢谢。”中年男子跟他的司机心满意足地驾车离去。我笑着问老头儿:

“老人家,您知道这人是谁吗?”

“咋不知道,成功的企业家,常上电视。”老头儿笑着说。

“哦,原来您知道啊!”我掩饰不住自己的吃惊。按我的想法,受到这样一个人物的赞扬,老头儿本应该欣喜激动啊。

老头儿就是这样的人,宠辱不惊。他淡泊从容,隐忍又笃定,悠悠地、自自然然地走着自己路,过着自己的生活。他就像家乡的一棵柿树,一棵泡桐,一株庄稼。那悠悠的叫卖声仿佛能够捋顺岁月,抚平日子,日子于是安安稳稳、从从容容地交替更迭……

我们小区附近有一家小摊点,灌制好了录音带,每天从早到晚哇啦哇啦地播放,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烙馍卷小菜、火腿肠,火烧夹凉粉,豆浆,稀饭,酸奶,果奶,夹心面包。”主家似乎有永远卖不完的东西,急三赶四,火烧火燎,推销,再推销,不怕你听不到!不怕你不来!那声音就是一种噪音!肆无忌惮、恣意妄为地侵略着人的听觉,你的心不由得要起躁冒火。

喜欢听老头儿那叫卖声,像是从岁月深处传来。

“热豆腐——,热豆腐——”街上又传来了那似天籁般的叫卖声。很准时的,每天上午九点一过,老头儿的流动摊子就转悠到了我们这条街巷。老头儿说,他每天早上三点就起床做热豆腐,七点蹬着车子出门,差不多十一点,这一大铝盆热豆腐就卖完了。“这城里的角角落落我都熟悉呢!”老头儿似乎很是自豪,又高兴地说:“下午就没事了,可以歇歇了。”“老喽,就是不如以前了。”说这话,听不出他有丝毫的落寞,他笑笑的,一副乐天知命、顺其自然的样子。

老头儿的摊子远去了,“热豆腐——,热豆腐——”的叫卖声依然在街道的上空盘旋,余音袅袅……

我们是邻居

文/蒋寒

妻子下班回家,人没进门,先闻其声,嘿,门外一箱废瓶子哪去了?见我没搭理。她嗓门儿更大了,你拿去卖了吗?我说,谁稀罕!嘿,妻子嚷道,怪事了,废瓶子都偷,真不是玩意儿!

分明是剑指对门的老头儿。

一个白皙高挑的老头儿,时常在楼道的窗前抽烟。楼是老楼,没电梯,我们两家住顶层。或许他怕家里污染,就出来抽了,窗台的花盆里已栽满烟头。我们搬来四年,从没去对门串过门。不知老头儿是对门的什么人。

我劝妻子算了,不值几个钱。妻子立马矛头对我,在家还丢东西!

那以后,老头儿再没在楼道里出现过。夏天过去,花盆里的烟头也没再增加,莫非是妻子的话刺伤了老头儿,悄悄走了。

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想向对门主人当面表示歉意。机会来了。一天,我正上网,突然断电。

两家电表并挂在门外墙上。推开门,见一位电工踮起脚尖正忙碌着,我问咋了?对门应声大开,一男子说他家线路出故障,连连说对不起,倒让我无地自容。你住这儿?我尴尬道。对对对。男子笑着说。我支吾道,老人走了?听我突然问起老人,男子愣了一下,呵呵,你是说我岳父啊,他住院了,过几天回来。没聊几句,电工就麻利地收工了。

还不知彼此姓啥,两家又是空门对空门。

我叮嘱妻子,说对门老头儿住院了,过几天回来。以后咱别在门外放废瓶子了,邻里间伤了和气不好。妻子说,知道了。

楼道里再碰到老头儿时,他更加苍白清瘦了,不再抽烟。

回头,见妻子又将纸箱饮料瓶什么的堆到门外。我说何必呢,我们是邻居。妻子的回答让我汗颜,正因为是邻居,所以才要信任,万一上回真是冤枉人家了呢!

这天,我正换鞋准备出门,忽听对门咔地一声,朝猫眼一看,是老头儿,身穿保暖针织秋衣,不像是出门,他要干吗?只见他径直走到我家门外,我这才注意到,门外的纸箱里躺着好些废瓶子,不等我多想,他便诡异地弯腰怀揣废瓶子,然后转身溜回屋。我彻底无语。良久,我才蹑手蹑脚出门,怕惊动老头儿。

我真担心妻子下班回来,发现纸箱被别人动过,又嚷嚷,让对门难堪。谢天谢地,她竟然若无其事。

倒是第二天早上的一幕让我傻眼了!妻子上班走后,我听见对门咔一声,赶紧往猫眼里看,只见一个漂亮女人快速地掏出坤包里的一只只废瓶子,扔进我家的纸箱。跟老头儿一样诡异,她是老头儿的女儿?我正纳闷儿,见她飞起一脚踢向纸箱,随即匆匆下楼。纸箱碍她什么了?老头儿从纸箱里拿,她往里面扔,末了还对纸箱表现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把这一幕对妻子一讲,谁知她笑得前仰后翻,还打赌说,看着吧,到时她还得感谢咱们。

说心里话,我从此对纸箱没了好感,每次出门,也忍不住踢它一脚。多次提醒妻子拿到楼下收废站处理了。妻子应了,就是没行动。后来我才发现端倪:对门女人不再踹纸箱了,有时上下班还往里面扔废瓶子。妻子也扔。可那纸箱总是没有满过。

忽然一天,妻子一脸沉重的回家。我问她咋了?妻子说,对门大叔,就是那老头儿,走了,癌症晚期。走了?我不信。

大叔姓钟,没错,对门是他女儿家。妻子说,小钟很感谢她,说在她的配合下老人走得安详。你可知道,大叔乡下还有两个儿子,嫌他到处捡垃圾丢人现眼,嫌弃他,才被迫进城跟了女儿……

那天,楼下收废站的人从对门拉出三麻袋废瓶子。小钟哽咽道,爸看不到瓶子,就烦躁……她硬要将钱给我们。

妻子婉言谢绝,说,我们是邻居。

妻子说“我们是邻居”的时候,嗓门儿很高很有力,小钟紧紧抓住她的手,热泪盈眶。

老头儿,还有奇迹降临么

文/李晓

四月上旬,老头儿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是老毛病痛风发作。这次发作时,痛得都无法下地行走了。

老头儿终于忍不住了,吩咐我妈:“给你儿子打个电话。”老头儿那局外人的口气,仿佛我不是他亲儿子似的。老头儿这样漠然的口气,其实是怕麻烦到我。

这次送到医院,依然是按照痛风治疗,输液,吃药。过了一周时间,老头儿依然不见一丝好转,骨头里迸发出来的痛,让老头儿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每到下午、深夜里,还伴有低烧,额头有汗水浸出。

那天黄昏去医院,是去看当天上午给老头儿做CT的结果。医生是我朋友,他拍了拍我的肩说,你要有心理准备啊,老头儿的情况不太好。他给我看了老头儿的脊椎骨CT片子,挂在发光的屏幕前跟我一字一句解释:“你看,这塌陷和阴影部分,是老头儿脊椎骨下坏死的骨头,不排除是肿瘤侵占……”“肿瘤”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如一根刺插进了我骨头里。 肿瘤,癌细胞聚集的“蜂巢”,一想到这个,全身发麻。

我一个人爬上医院楼顶,望着夕阳下人流熙熙的大街,望见一个男人,正扶着一个颤颤威威的老头儿在林荫道下慢慢地走。我想尽力憋住泪,但泪水还是从眼眶里冒出来了。

我怕见到老头儿了,怕遇到他望着我的眼睛。我预感到,生离死别随时将发生,死亡,真的不再陌生了。我一时懵懂,真希望他不是我亲爸,是别人家的老头儿就好了。那样我可以提着水果去看望他,豪迈乐观地说上一些正能量鼓舞人心的话。

我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疼了,我相信了这样一个事实。我就是我,我是老头儿的儿子,这事就降临到老头儿身上。

按照朋友建议,把老头儿转到了另一家医院,做了一次核磁共振确诊性检查。头天晚上,我一个人走到郊外空地上,一头跪下来,嘴里一一喃喃着去世的祖宗亲人,求他们保佑,保佑老头儿检查出的结果依旧是痛风。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和祖宗亲人们的血,流在了一起,我还是多么地依赖着他们。

结果是:肿瘤!要查肿瘤转移的源头,得做痛苦的穿刺活检,不过,已没啥意义了。综合了纷乱纷扰的信息,老头儿快到八十岁的年纪了,只能“保守治疗”。

一个人恍惚中走到郊外那块空地上,感觉委屈地哭了,哭得稀哩哗啦,漆黑一团。老头儿,平时忽略您太多太多,我似乎是祸首之一。

除了少部分亲人,不给一个朋友提起,但还是忍不住,在QQ里告诉了老侯。老侯说,我们都帮不了你,你自己扛着过去吧!

得瞒住老头儿,还在病床前,夸他结实的身体,夸他的皮肤好,夸他天庭饱满地廓方圆。还揶揄他,老头儿,多放屁啊,证明您消化功能良好。

平常严肃得如雕塑的老头儿笑了。老头儿拍着胸脯说,看来活到八十五岁没多大问题。老头儿对我说,我要看到你儿子结婚、事业有成后才放心地走。

老头儿也有情绪低迷时候,他似乎从不断前来探望的人那里敏感到了什么。如云影遮住天光,天色突然就阴暗了下来,老头儿抓住妈的手哀哀地说,把存折密码告诉给儿子吧!

妈说,老头儿半夜迷迷糊糊中伸出手,是想看我在不在。我没在,是妈白天黑夜里守侯,他俩已守侯了五十二年。

我能够做的,就是抽时间多陪陪老头儿,给他在家里炖了汤、做了菜送去医院。我知道老头儿的口味。老头儿是个节约的人,连放在家里过期的药也舍不得扔掉,吃了中毒后,才在旧报纸上写下四个字:深刻教训!我语气也比从前柔和了许多,叫老头儿:“爸爸,爸爸……”人到中年后,对爸爸这个称呼有了羞涩,而今不再觉得羞涩了。

老头儿大多数时间胃口还不错。老头儿明白,他吸取生命正能量的方式,也是尽量多吃上几口饭菜。

老头儿,像有一年春晚里刘谦玩魔术时说出的台词:“下面,就是见证奇迹发生的时候了……”

老头儿,我亲爱的爸爸,下面,还有奇迹降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