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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烤火的文章 / 烤火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火盆忆

文/陆琴华

烤火过冬,离不开炭炉子。炭炉子,烧煤,懂。暖手袋,用电,懂。而火盆,烧什么,用什么,估计有些人一时拿捏不定了。火盆不能用来做饭吃,也不能用来烧水喝,冬天只能用来烤烤手、烘烘脚、取取暖。

火盆的形状可不是跟平时用的洗脸盆或者洗脚盆那样,圆形,浅底,里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图文供人欣赏,养人眼目。火盆形似带把子的小竹篮,底部有揸把深,其直径跟今天见到的篮球差不多,有的可能还没有篮球大。所以说火盆小巧玲珑一点儿不为过。制作火盆的材料很简单,就是用泥烧,这一过程就跟今天窑厂烧砖烧瓦差不多,一般人做不来,得让专门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才能做好。

我是在舅奶家长大的,舅奶家也有一只火盆。冬天来了,舅奶做好晚饭,先不让我端碗盛饭,而是把锅底的灰扒拉一些出来,弄到火盆里。舅爹去世早,舅奶身体又不好,一年到头咳嗽不已,张嘴就是一口痰。天冷了,舅奶咳嗽得会更厉害。舅奶就把锅底还没有熄灭的灰烬弄到火盆里。火盆里没草,不会着起火来,可是燃烧过剩下的灰里还有火星子。这些带有火星子的灰被舅奶弄到火盆里就可以在大冷的季节里烤烤手,烘烘脚了。不烤火时,舅奶会用带有一个孔的圆铁片盖在火盆上,这叫封盆,火盆里灰星子一时半会不会熄灭。

人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火盆里的灰要是经常动一动,那里面的火星子也不会灭。如何动一动呢?这很简单,不学都会,用个长方形的铁片子或者木板挨着火盆里的灰,四下朝里挤一挤,灰看似散了,灰里的火星子看似也散了,可是重新堆起来的灰,里面的火星子继续存在,经常挤压或者翻动,那里面的火星子说不定一天一夜都不会熄灭。

那次晚饭后,我和舅奶围着火盆烤火取暖,烤着烤着,就听扑通一声,火盆里灰星子溅了出来,那些飞起的灰星子在空中,在黑暗的夜里如天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亮。可是舅奶见此情景,吆喝我:“要死了!”原来我烤火时,趁舅奶不注意,偷偷埋了一个带壳子的花生在灰堆里。花生受热,壳子爆裂了。当时怪吓人的,声音很大,就跟燃放爆竹似的。这时舅奶说:“要是把衣服烧个洞,我打你的皮。”再过几天就是年了,我刚穿了件新衣服。后来我不小心,烤火时还真把那身新衣服烧了一个洞,不过舅奶没打我,只是翻着眼儿骂我几句。

炭炉子火旺,烤火过瘾。可是又重又沉,携带不方便。暖手袋轻便鞋,可是离了电又不行。泥制的火盆呢?人到哪火盆就到哪,拎着火盆把子随便走,甚至风里来雨里去都行。“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如在大冬天里围着火盆喝一杯,其间的妙趣是没法说的。我父亲平时就会喝两口,一要喝酒了,父亲就会摸出几条小咸鱼搁在火盆的灰堆上熏烤。时间不大几条小咸鱼丝丝朝外冒黄油,一股鱼香味顿时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父亲喝口酒,咬一口小咸鱼,然后就双手揸开,放在火盆上烤一烤。酒暖心,火暖手,再冷的天都不觉得冷了。

暖暖的烤火时光

文/何龙飞

冬天里的烤火时光,暖暖的,总是我们刻骨铭心的记忆。

儿时的我和弟弟,生活清苦,衣着单薄,在寒冬里瑟瑟发抖,多么渴望烤火取暖。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忙叫我们到灶门前板凳上坐着烤火。灶膛里干柴燃得通红,既煮着饭菜,又温暖着小脸,不能不令我们感激母亲及柴火的“雪中送炭”。要是手僵,就伸到灶门烘烤,烤得红通通的;要是脚冻,则脱掉鞋露出脚板,烤得发烫……

灶膛里没烧火,索性在灶边、墙壁旁烧疙兜烤火。父亲是这方面的能手,将屋檐下的干疙兜,提到灶边架好,下面放些松毛、干树叶、干枝条等作为引火柴,再在疙兜上搁些干柴块或湿柴,火柴划燃并燃起引火柴后,火势便成燎原之势,逐步引燃疙兜、湿柴、干柴块,那一笼火就亮堂开来。我们见状,赶紧端上板凳坐到火旁烤火,驱走严寒,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那才叫爽呢!父母冷了,也会和我们围在一起烤火。于是,身体暖和了,思想便活跃起来。父亲呷一口茶后,率先摆起老实的龙门阵,母亲跟着附和,我们嗯嗯地应答,家常就在烤火中越拉越多,越拉越长。如果是讨论我们学习的家庭会,就更为慎重了。父亲激励我们要像疙兜火一样越燃越旺,越烤越舒畅。我们不住地点头,当着父母的面立下了铮铮誓言。夜深了,疙兜火基本燃尽,父亲妥善处置好灰烬后,一家人才意犹未尽地上床睡觉,去做一场场酣梦。时间一长,灶边烧疙兜火危险不说,还会烧糊墙壁。为此,父母就把烤火地点改在了厨房内的其他墙角,安全多了,着实令我们佩服。后来,母亲多了个心眼,每次在烧疙兜火时,总爱在上面吊一个鼎罐,加水,借助火势煨、炖、煮膀、蹄、排骨、回锅肉等,既改善了生活,又能烤火取暖,可谓一箭双雕。

父亲发挥木匠的优势,一个工下来,木火盆就大功告成。再在中间空荡处置一瓷盆或锑盆或铁锅,便宣布可以生火了。母亲揭开坛盖,夹起糊炭或杠炭放进木火盆里,用引火柴引燃。然后,用嘴吹,火势便大起来。自然,怕冷的我们早已迫不及待,围着木火盆烤火。若是糊炭或杠炭未充分燃烧,会冒烟熏人,或者糊炭、杠炭燃烧中会爆裂、迸射火星,父母就叮嘱我们离火远一些,注意安全。如果烤火时间长了,易致空气、皮肤干燥。父母考虑周到,端来一盅水放在木火盆边沿,避免了这一问题,让我们倍加感动。糊炭或杠炭完了,再加入,父母始终让木火盆里的火旺着,不断地温暖着我们。实在累了或不想烤了,父母才熄火,让我们休息或玩去。

灰笼是烤火的便捷用具。母亲只花半个工,就可编成粗细篾丝兼备、顶部呈球形、下部呈锥状、腰部搁一盆、侧面开一小门的灰笼。灶膛里的火烧起来,有了糊炭、火灰,再用撮火瓢撮进灰笼,也可加入适量杠炭,关好,提到桌子边后,母亲就喊我们烤灰笼火了。本来做作业手脚已冻僵,这可真是“及时雨”,我们立即烤火取暖。烤得安逸,还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儿歌,哼起了小调,其惬意不言而喻。有时,我和弟弟会争灰笼火,甚至发生拉扯,父母发现后,当即批评我:“哥哥要让弟弟!”我不服,撅起小嘴。父母就耐心细致的给我做思想工作,终于解开我的心结,礼让弟弟或与弟弟共同烤灰笼火,烤得暖和、自在、开心、和谐。

屋内烤火不便,父母会拉、传、捡拢干柴草,在地坝边、荒坡上、田边、地角等处烧起熊熊大火进行烤火,抵御严寒,暖暖身子,增强干活的信心与干劲。若干柴较少,湿柴较多,也坚信“湿柴怕猛火”的道理,把柴火烧得旺旺,映红父母的脸庞。我们获悉情况后,跑去烤火,烤出欢声笑语,烤出无限温馨。火熄了,假如还想烤火,我们就相互追逐着,把手插进对方的腋下或衣包取暖。因为痒痒的缘故,对方会躲避。而这方又执着,一插,一躲,重复着,刺激至极,那兴奋、得意劲全写在脸上,“咯咯”的笑声回荡在空中,竟引来父母的啧啧赞叹。

我们渐渐长大、离乡求学、成家立业后,就很少烤到父母生的火了。只是在寒假或返回老家时,才能烤到那些灶膛火、疙兜火、柴火、灰笼火、火盆火。后来,随着电烤炉、燃气炉、电热毯、热水袋等的普及,传统的烤火方式渐行渐远,仅留下那些火盆、灰笼、糊炭、杠炭等风物,与父母一样慢慢地老去,见证着那些暖暖的烤火时光,成为我们这些游子们永恒而魂牵梦萦的乡愁。

今冬,我们烤着电炉的火光,不由自主地触景生情,回忆那些暖暖的烤火时光,感恩父母对我们浓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