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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村的文章 / 小村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等雪

文/青果子

时令脚步匆匆
秋敞开着的大门
正被霜降一点一点吞吃 合拢
旷野的冷清
让大地黯然神伤
小村沉寂 陡坡上
一只鸟巢高举着天空 瓦蓝
没有牛归家的哞叫夕阳喃喃无所适从
唯有小路曲曲弯弯
只把孤寂伸向远方

季节肃杀 总有
一汪深情不容忽视
在某一个晴朗的清晨
一群尖尖细细的小脑袋 忽然
挣脱大地绵柔的怀抱
举着一枚枚晶亮的露珠 对抗着寒冷
好奇张望 小村
早已陷落 鸡叫三遍
才有炊烟抻着懒腰缓缓爬过屋脊
一切静无声息 只待
一场雪的最终来临

山乡水村

文/陈德道

鄂西北深处,连绵的青山已无脉势走向,凌乱无序的峰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不出章程,偏有水从神农架来,穿插迎让,几曲几折,反反复复流出深沟,忽深亦忽浅、潮涨亦潮落地逝去。据《水经注》卷二十九载:“取此水以渍粉则皓耀鲜洁,有异众流。”盖如此,称其为粉青河,又名粉河。

天穹不高不低,一片瓦蓝,星星点点地触着山处,有云浅浅地浮荡,东西南北地游走。小村三面临山,依清清凉凉的水流而成渊薮,全无丹青的底蕴,不值得激扬或镌刻。村中少有风流人物,千篇一律的饮食烟火、吃喝拉撒,自然生生死死,一去无痕,却层出不穷地留下子孙后代。村民敦厚朴实、勤俭持家,耕种收割是世代相传的劳作,吃五谷杂粮,穿单一的传统衣裤。也有终日长衫裹身者,山乡水土的文墨先生而已,村人照凡夫俗子看待,不卑不亢。遇红白喜事,或去讨教说法,或请来主持礼遇;平日清闲逢在一起,多是问问与庄稼收成有关的阳光雨水。久之,也会看那恬淡祥和的远山、走着的白云,衍出自然通俗的村谚来:“云朝东,一阵风;云朝南,雨成潭;云朝西,披蓑衣;云朝北,雨没得。”却少有掐指推算的做作,无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与虔诚。

长堤十里,疏林亲水,断断续续闪成河边风景。小路纤纤,飞针走线般连贯,人走车也走,穿肠过一般。日头起来,一抹金黄洒下,房舍和田地挂在两岸,若干瓦屋背山向水托着幢把楼房。门前荷叶田田,屋后林木芬芳,若序与跋,护守着平淡如水的故事。

过去山石是包袱,今日山石成财富。矿是山那边赭红的、灰白的山石,采下来拉出去,钱大把地进来,有人专做开采的营生。累了,几捧溪水,灌个肚圆,筋骨舒展,心却虚了:这成坡成岭的东西要整到哪代子孙?没有答案就大字样懒懒地躺下,看钢筋砼筑的桥身压在粉河身上,水仍旧蛇样地走;又看引水渠,龙身一样发出青蓝的暗光,索然无味。一、二、三……去数桥上过往的车辆,数星星般数不下去,惹得一片吃吃的笑声弥漫开来,却理直气壮地断言:数学家也数不清哩!偏又暗暗地盯着数,大桥仍然时吞时吐,无限忙碌地掠过赭红或灰白。

乡是山乡,村是水村,山显水露的大地上,更改不得的炊烟依旧袅袅升起。日子像天空的鸟群,穿云渡月,从容向前,草木春秋,花开花谢。红的砖,青的瓦,绿的树,小村的山色水影就是一篇篇优美的故事。

小村晚晴

文/刘耀兰

小村最美的时候,不是艳阳高照,而是在黄昏。当最后一缕阳光钻进云彩时,天地之间忽然变得温柔而多情起来,倏忽之间,人的眼睛如患了色盲一般,天地万物被黛绿色所铺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乡村的上空,那些如马似狗黛绿色的云彩,被风推动着前行,不断变幻着图案,让天真的小孩子们欢呼雀跃;那双双剪翅而归的小鸟,急速滑行鸣叫着,如一个个跳动的音符,钻进那黛绿的树林中,启示着妇人们呼儿唤女的万般深情。千家万户,那些滚在父母怀里脸上沾着野草的孩子们,在大人们佯装恼怒的巴掌下,发出娇柔的讨饶声。此刻,大人小孩的笑声,如一阵阵绿色的浪涛涌动在乡村的屋檐下。

每到这个时候,烧火做饭的就提着菜篮出门,为了晚饭到菜地摘菜来了。菜地大都在靠近村子的田地边,一来为的是方便,二来图个舒坦,即使到了冬季田地荒芜,菜园里青的绿的蔬菜依旧不断,不知有多养眼。蔬菜肥大,叶呈黛绿色,把土地遮得严严实实,尽管骄阳似火,那下面总还是湿润的。那些菜虫躬着浑圆的深绿色身子,不慌不忙地在那里踱着步。

不要说树是绿的,草是绿的,就连那些小虫子,大自然也慷慨地赋予它们黛绿色。你看,蜻蜓是绿的,刚破壳而出的蝉是黛绿色的,就连那可憎的蜢子虫也呈深绿色。那些蜢子虫聚集成一团,忽上忽下地在田边地间翻滚。人走它也走,人跑它也追着跑,听到它们那嗡嗡的声音就不寒而栗。如果顺手摘下一片绿色的荷叶对它一阵狂扫,它们就逃到那些青绿色的稻田里,瞬间与稻田融为一体,分不清楚泾渭了。

天暗下来了,黛色的雾气也开始笼罩在田野上,天地一片朦胧。身边草丛里也开始有了躁动,各种细小的声音不时响起来。雾茫茫的小河里小鱼在跳跃,那青绿色的背脊不时发出粼粼光芒。乡村的水蛇也是青绿色的,它在水面蜿蜒曲折地游动,就如一支绿色的笔在纸上行走。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响,就见一只青蛙在水里游动着,片刻的宁静后,接着便传来两下“呱呱”的声音。那是一只有着浑厚嗓音的雄蛙,引来远处弱弱的、怯怯的两声“呱呱”,初期如稻田农人拨动的声音,继则蛙声一片,此起彼落,蔚为壮观。声音有高亢的,有低沉的,有尖嗓门儿的,也有粗嗓音的。有的如鼓,有的如钹,有的像是在唱,也有的似在叫。此时的蛙声,就如狂风暴雨一般,稻田犹如涌动着绿浪。

走在乡间的田野上,我的心如一朵清晨的莲花,在那润泽之中缓缓地开放了。我不仅是眼前看到一片黛绿色,心里更是涌动着无边无际的绿色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