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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布谷的文章 / 布谷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三月里的故事

文/ 懦夫

窗外一棵高大的广玉兰树上,密密匝匝的叶片下住着一对杜鹃,俗称子规鸟。

也不知它俩从何处何时来这里安的家,印象中,来了好几年了。平时也不太关注它们的存在,偶尔会看见它们飞来飞去不知忙些啥,倒是晨岚里传来略带伤感的布谷——谷,布谷——谷,布谷——谷,告诉我春天已经来到。

窗下书桌前,我在看一本关于人生哲理的闲书。歇息间,抬头看到它们正在忙碌。好奇心起,它们在干嘛呢?

噢!原来是昨晚刮过一阵狂风,把它们的家毁咯!只见地上散落了一片枯枝,它们正用喙一根一根地往树丫上衔呢!

昨晚的狂风中,我想,它们是多么的悲伤,看着自己温馨的家,在无情的狂风摇曳中抖落,是多么的无助和无奈!它们是否在废墟旁相望无语凝咽?它们昨晚是否一夜无眠?

现在想起来,它们的家被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记得去年的春天,那棵树长得要触碰高压线了,电力工人过来把搭建有它们巢的那根枝桠锯掉了!那次是在白天,也许它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化为乌有;也许它们觅食回来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那次,我怀疑它们另觅新居不再回来,可是,第二天清晨,略带忧伤的布谷——谷,布谷——谷,布谷——谷,……,依然在早春里响起。

所以,我坚信,昨晚的风可以吹散它们的家,但吹不散它们对生命的执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它们可以两手空空,可以一无所有,但心志不失,凭着坚定的信念,坚强的毅力,坚持到最后,还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呢? 布谷鸟还在忙,我却无意再看这书了,就看它们构筑春天里的梦想吧。

乡情

文/宋殿儒

在家乡的夏天里,总有两种鸟音会紧紧地萦绕在我的心头。

几乎是老家的麦浪刚刚能泛起绿波的时候,一种灰黄色的鸟儿就把“布谷——布谷……”的声音遍洒到家乡人的耳际。听到这些声音,人们就像得到了某种提醒,心上就开始返青,开始思想麦子要熟了,秋庄稼也该耕种了。春夏是农民们点种希望和收获辛劳的关键时节,谁也不敢怠慢。在这时候,百姓们都亲热这种鸟儿,都知道这种鸟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布谷鸟,农民们爱听它的叫声,因为他的叫声连着那些泛着馨香的黄土味儿。

另一种令我难忘的是那种在夜里一直哭喊“王刚哥”的鸟儿。准确点儿说,这种鸟儿不叫做“鸟”,而是叫“鹰”,跟捉老鼠的夜猫子猫头鹰非常相像。但在我的童年,它一直在我这儿是负载着亲情和善良的鸟儿。因为它长得很特别很好看,它有一双像小猫咪一样的大圆眼睛,白天虽然它什么也看不见,而它总会对人警觉地溜溜地打转着她的眼睛。喜欢它还不单单是因为它长得好看,而是在它身上所生发的一些人性化的故事。

小时候,我们贫苦的小山村是非常寂寞的,大人们都是白天干活吃饭,夜里早早睡觉。唯有我们儿童和一些老人们则不然。那时没有小人书看,没有电视看,没有广播听,我们不像大人们那样累得整天地要大睡。所以我们就经常在晚饭后聚集起来到处乱窜,捉迷藏,听老人讲有趣的事情。往往是这个时候,村子对面的山崖里总会有一种凄厉的声音传过来,“王刚哥——王刚哥——”。这声音起初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听多了以后就觉着不那么可怕了,甚至还有一种美感在心中泛起。我们时常不明白为什么这种鸟儿如此地鸣叫?后来奶奶告诉我说,这是一种叫“王刚哥”的鸟儿,“它”原来是个人,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叫王刚,是“它”的亲妈嫁给父亲时就有的一个人儿。“它”时常看到亲妈虐待这个哥哥,吃饭时总不让哥哥吃馍馍,吃肉时,就把哥哥赶到地里干活。可是哥哥从来都对“它”如亲兄弟,经常把自己在野地里采得的一些山野果,不舍得自己吃拿回来给“它”吃。后来,那一年春天,妈妈突然对“它”们弟兄俩说:“你们都大了,咱家没啥吃了,布谷鸟儿已叫过三遍了,该是种谷子的时候了,家里只有这两把谷种了,你们两个人各种一块地,谁的出苗了,就留下,谁种的出不来苗儿,那谁就别再回这个家……”

结果是,妈妈给哥哥的那把谷种是放锅里炒熟的。到布谷鸟叫第十遍的时候“它”的谷子全出来了,而哥哥的谷种一颗也没有出苗。就这样哥哥被妈妈赶出了门,再也没有回家。在没有哥哥的日子,“它”非常地想念哥哥,就经常到处寻找,为找哥哥,“它”饿得连老鼠就吃了,一直到为寻找哥哥饿死在一挂崖头。后来这个崖头的“它”就变成了一只爱吃老鼠的鸟儿,在崖头整夜整夜地叫“王刚哥——王刚哥——”

奶奶的这个故事,讲得我们几个娃儿都泪流满面,我们恨死了那个妈妈,我们经常抱住奶奶问那鸟儿还能够再变成人吗?可是到我们都长大成人了,尝遍了人间的苦辣酸甜的时候才忽然感到,“王刚哥”是永远地难以回来了,就像人间亲情,好像愈来愈远了些……我时常想,民间的传说是多么的深邃,多么的睿智啊。

如今我的那个小山村早已变成新农村了,我也几十年再没听到这两种鸟的声音了,可是心上的天空里总响着那些让人心碎的鸟音。

有一天我回到了老村,问我的老叔,“王刚哥”还叫吗?他说早没那种鸟儿了,地里的老鼠都被闹死光了,哪还有它们!

“那么还有布谷鸟吗?”

“那倒是有,不过现在的布谷鸟叫的声音不再是‘布谷,布谷和孤独,孤独’了,而是像在叫‘幸福,幸福’了哈!”

布谷鸟的初夏

文/缪克

沙上布谷鸟于麦秀现芒前后出现。暮春初夏的田间太阳还没有出来,树木、庄稼、野草湿漉漉地挂满了露珠,四野静静养在水气朦胧中,一只布谷鸟突然从麦浪尖一掠而过,传来轻快的叫声。沙上人称它为“麻轧轧”,又称“嘎咕(嫁瓜)鸟”,沙上俗谚听起来是“嫁瓜嫁瓜,家家种瓜”,或者是“嘎咕嘎咕,家家种谷”,在提醒不要忘记夏熟播种。它四声一节的鸣叫,赋予了沙上人太多优美想象,由鸟及类,有的干脆把它称为“四声杜鹃”。它是沙上每临初夏必定光顾的候鸟。

沙上南风悠悠,熟麦时节,麦子如绿浪涌流大地,布谷鸟叫了。“布谷声中雨满犁,催耕不独野人知。荷锄莫道春耘早,正是披蓑化犊时”。(宋·蔡襄)这是它与季节的真实写照。不过它在沙上总在麦芒摇动时节,在蓝天上忽高忽低,旷清柔滑的叫声中,伴随沙上暮春后开放的一直弥漫到夏天的荼蘼香气。与叫声呼应的是,一清见底的河水里看得出鱼游,螃蟹也出来试水温,这时的沙上农活做着也悠闲,人们生活在一种悠闲的画意中。

只有主妇们不会松懈自家的小田。布谷鸟“嘎咕嘎咕,家家种谷”的声音就是糊涂的女人也给提醒了。种上青青的御麦(玉米)、茄子、辣椒、香瓜、饭瓜,还有牵出长长藤子的黄瓜、番瓜、丝瓜、扁豆……一畦畦变得山清水秀,田头地边,路旁,屋后等“十边”,能种的全部点了种子,几番雨露,它就参加到盛夏开幕的喜剧中了。

这个时候大田一片绿色,有麦的田块,扬起了麦浪已转换为浅绿的浪头,那是麦芒的颜色,而田头地角总有五颜六色,那不是庄稼的颜色,是人们脱去多时的冬装,穿着春装或夏衣的颜色。大田里,变得热闹了,是真正的热闹。在布谷声中,唤醒了土地,翻地、耙土、上水,用木夹板把上水的田抹得镜子一样,然后一把一把谷子均匀地撒在泥板上,很快一畦畦秧苗在夏风中青嫩成一片,那是沙上夏天的主色凋,很快它会在蛙声中漫布沙上。妇女们在布谷声中,穿着五颜六色的内衣“咔咔咔”打着营养钵。一粒粒棉种嵌入钵眼中,那是可以期望的大片大片绿墨色枝柯的棉田,成为沙上夏天另一种绿色调。

然后,人们开始积肥——为即将到来的夏熟作物播种后准备基肥。人们来开修补场地,在布谷声中,初夏的风期待着金黄一片的登场,农人们晓得那是一场煎熬,高兴中带着忧伤、又高兴又忧伤:“辛苦年年,又来了。”沙上的农家生活就是这样,似乎在布谷鸟的叫声中一次次播种开始的。因为从这个时候起,各种农活一开始就“哩哩啦啦”,从三麦登场一直到秋天稻谷进仓、棉花打垛才结束。布谷鸟叫的时节,是沙上希望的开始,沙上似乎不辛苦一下自己就没有收成的高兴。

布谷鸟“布谷布谷”叫的时候,小孩子们却找到了他们发挥的新天地。他们不要父亲母亲叫喊,会自觉地到田野去。他们感觉到布谷声声轻快地在麦空树梢中滑动。沙上由春向夏的转换,好奇它叫来的是色彩的变化,地块变化着,背后酝酿更大变化的热烈气氛。他们还有自己的秘密。沙上孩子想着弄一只“麻轧轧”养养。

他们在田野里割草,不如说下了夹子转悠着想夹它一只两只。“麻轧轧”似乎比孩子要聪明伶俐,总是只听到叫声而夹不到它,转悠了几天,才夹到了一只“麻轧轧”。

布谷鸟在沙上算是烈性鸟。它没有一刻安稳,就是放到笼中,它腾挪跳蹿,最后衰竭而亡,它至死都在追求它的自由。沙上夏天的天空是自然而自由的,布谷鸟在这样的天空中自如地翔远飞近。沙上没有捕养布谷鸟的陋习,要是大人看到了,就叫小孩“快放掉”!

于是“麻轧轧”又飞到天上去了。小孩们沉默地看着不知道它飞到什么地方,只看着它在天空远成一个小黑点。后来一早醒来,天空什么也没了,没有它快速飞动的影子,没有优美的声音划过,变得静静的。他们不晓得大地开始变得热烈了,布谷鸟唤来的真正的夏天来了。